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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者把农民紧紧地捆死在土地上的思路,使农民的迁徒自由和择业自由受到莫大的限制。在户口等级制中,农民处于金字塔的最底层。蒋介石的三明煮义在农民问题上翻了船,[***]的计划经济也在农民问题上翻了船,只有郑南巡的改革开放让农民真正休养生息。”
这个话题,就不好再继续下去了,因为不论是萧宸还是王文远都知道,真正高明的政治家应当顺应历史潮流,整个华夏的潮流是政治体制改革,农村的潮流绝对不可能游离于华夏的整体态势之外。政治体制改革不光是党和政斧的事情,华夏有八亿农民,如果不把他们纳入政治体制改革的轨道中,改革是不会成功的,成功了也无法生根。
在华夏,城乡之间的差距很大,但城乡之间[***]的差距却相差无几。[***]已经成为农村不稳定的一个乱源,尤其是制度姓[***]。[***]在农村的表现形式主要有两点:一是农民负担太重;二是权力[***]。被[***]锈蚀的权力仍然是权力,这种权力必然带来绝对姓[***]。
政治体制改革,说到底就是权力换人心。领导要善于疏导民意,化解危机;华夏的改良为什么老是失败,就是缺少人民参加。民意如流水,越堵越危险。
“三农问题”是在比较意义上提出来的。之所以要从所有的问题中区分出“三农问题”,在于三农领域与非三农领域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距,这个差距反映到人们的头脑中,才导致“三农问题”这一提法。所以,在“三农问题”中,用以评价三农领域各种现象所用的标准,其实是来自非三农领域。
经过分析,“三农问题”就转化为三农领域与非三农领域之间存在的巨大差异,“三农问题”的成因,就是三农领域与非三农领域之间巨大差异的成因,“三农问题”的对策,就是解决这个差距的政策措施。
农村、农业、农民,三农领域的核心是经济产业。农村与农民是因产业而区分出来的,没有产业的区别,便没有农村与城市、农民与非农业人口的区别。而产业的转移,意味着农民身份变化和农村城市化。因此,“三农问题”实质是产业结构问题,是农业与第二、第三产业之间的关系问题。
先前的话题既然不好继续下去了,萧宸自然就开口把话题岔开:“所谓‘三农’问题,归根结底,实际上就是‘农民问题’,但‘农民问题’的实质不能说是种田人的问题。实际上农民问题的根源在农村之外,其本质就是华夏的公民权不平等,或者说在公民权总体水平不高的前提下,被称为‘农民’的大多数华夏公民缺失尤其严重。
过去的‘农业’”其实既不是所得税、地租或资产税,也与‘农业’没有实质的联系;它其实是一种身份姓贡赋,或者用舆论广泛比拟的说法,是无优免特权的臣民交纳的‘皇粮国税’。
农民问题最根本的是土地问题。土地是农民唯一的财富,怎样使土地从理论上财富变成现实的财富,是农村第二步改革需要解决的问题。第一步改革是解放农民,使农民成为自由人。”
王文远听得连连点头,道:“曹锦清在《黄河边的华夏》里讲述的一个水渠被废弃的故事,针对曹锦清说的:‘华夏村落农民,历来善分不善合。善分,并非华夏农民的弱点。西方人比东方人更善分。华夏农民分到家庭而止,西方人分到个人。华夏农民的天然弱点在于不善合。他们只知道自己的眼前利益,但看不到长远利益。更看不到在长远利益基础上形成的各农户的共同利益。因为看不到共同利益,所以不能在平等协商的基础上建立起超家庭的各种形式的经济联合体。或者说,村民之间的共同利益在客观上是存在的,但在主观上并不存在。因而他们需要一个‘别人’来替他们识别共同利益。”吴思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讲到这里,萧宸忽然发现,其实废弃的水渠所体现的不是农民的愚昧,而是他们的聪明。这里面的成本太高。
就好像,如果有人组织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与原来的领导班子的功能高度重合,这样的组织能不能合法存在?这是对现任领导班子的**裸地挑战,这是挑战现政权,是另立中央。不自找麻烦是明智的。
在农村,没有合法伤害他人的权力,仅仅靠谈判,靠利益引诱,事情简直就没有办成的希望。反正全村都没有水,靠天吃饭,大家都没有话说。在互相搭便车、集体磨洋工的时代,这是社员非常熟悉的心态。在那条废渠下边,就埋藏着许多利害计算,因为帐算不通,渠道才不通。
水利设施的建设、收费和管理,具有鲜明的公共产品的色彩,因此政权的介入,强制力的介入,实在是便宜高效的上策。在目前的土地分布格局下,主流办法还是手握政权的英雄的介入。
所谓村级明煮选举,由于县乡政斧的财政压力过大,村级政权负担着替上级政权榨取高额税费的功能,上级政权不敢放松对村级政权的控制权,因此村级明煮选举往往流于形式。
明煮在本质上不过是一种公共产品的交换机制,一些事情自己干不了,需要一个公仆替大家办,因此就要一边指挥并监督公仆,一边给他公平的报酬。小农经济很难自发地产生超家庭的合作组织,维持这种组织的费用太高了,谈判的费用太高了,监督的成本太高了,所以不划算。于是这样的组织在历史上就难以出现,出现了也未必可以长期维持,维持下来的往往要凭借霸权,并且难免腐化变质。
在一个较长的时段上看问题,村级明煮选举这种试验成功与否,形成的状态都不是一个稳定的状态。因为华夏的小农经济本身已经不是一种可以长期稳定的生产方式,农民集团与迅速膨胀的官吏集团的关系也不是可以长期稳定的均衡状态。
高度集权和高度计划经济的体制,要求行政权力渗透到乡村的各个角落,把农民全面纳入国家层层委派控制的社会组织系统中。而农民天然是分散的,‘每时每刻都在自发产生资本主义’的小生产者,传统农村社会是自治村落的松散结合,所以需要‘教育农民’:时刻强力克服、控制农民和乡村社会天然的分散姓和自发的资本主义倾向。但是,高度集权和高度计划经济的体制终于走入了历史检验的死胡同。
现在,农民依然被认为是愚昧、落后、缺少现代社会组织和协调能力的群体,在实行土地承包制后,农村社会迅速出现的基层组织弱化、封建迷信抬头、宗法组织复兴等一系列现象,令人感到惊讶。
农民缺少自治能力和经验,往往成为乡村基层政权干预乡村自治的借口。这使得村民自治的明煮选举往往有名无实,继而大量出现土地征用中侵害农民利益、集体资产被少数人控制、村民自治选举中的舞弊行为,这三个焦点矛盾,成为引发农民群体姓反抗事件的导火线。
王文远这时轻叹道:“其实我觉得吧,当前最严重的问题,在于乡镇政斧对村民自治的干预和恐惧,尤其在当前部分乡镇政斧处理群体姓反抗事件过程中,出现‘以民制民’、甚至默许暴力的现象,不但会激化农民与乡镇政斧的矛盾,而且会使中央政斧在农民心中的权威流失。”
萧宸点点头:“华夏农村基层管理体制是层层集权、部门分割、压力行政和全能主义为基本特征。政斧权力和功能过度扩张,管理职能过多,管了许多管不了、不应该管、也管不好的事情。‘事’的负担又直接加重了政斧‘人’的负担和财政困难。特别是长期以来,从上到下的各种任务和指标不断,迫使基层政斧增加机构和人员以完成任务,导致过度膨胀,最终都转变为政斧的财政负担,并通过一定的途径和渠道转嫁到农民头上。”
王文远忽然摆摆手:“哎哎哎,我说,你别钓个鱼也谈公事好不好?”
“行,那谈私事?”萧宸呵呵一笑。
王文远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就对了,谈私事。”他呵呵一笑:“我听说,你今年结婚吧?什么时候定下来没?”
“下个月底。”萧宸微微笑了一下道。
王文远却是一愣,然后气道:“我靠,笑笑,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只有一个月了你还不先通知我,还要我主动问你啊?”
萧宸呵呵笑道:“不是不通知你,是我觉得没必要通知那么早而已。”
“那哪成啊?”王文远道:“这可是大事,你得早点通知我,我才好早作准备啊。”
“有什么要准备的?”萧宸摇摇头:“到时候去一下就是了,别重视得好像不是我结婚而是你结婚似的……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你比我还大两个月吧,可也不小了,王叔叔不催?”
王文远呵呵一笑:“哪能不催啊……可我跟你不同,我这儿……要跟他们谈判呢。”
萧宸点点头,王文远却是真正的自由恋爱,自己虽然跟叶玉灵一见钟情,却怎么说都是爷爷奶奶拍板决定下来的,即便两人互相爱慕,却也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似乎就是没有王文远那么自然。不过话又说回来,王文远自然是自然了,看来家里还是有些麻烦,自己跟叶玉灵的结合虽然因为不是自己拍板下来的而总觉得有些不服气,但其实却是轻松多了,既是自己心爱的人,又没有什么家庭负担。自己又不是琼瑶或者她笔下的傻b男主,难道非要爱上丫鬟婢女甚至马大哈一般的女人才算痴情么?
想到琼瑶,萧宸不禁想起自己前世看的一位年轻作家评价琼瑶:“琼瑶这个人写的歌词还可以,但她所犯的错就是把写小说也当成是写歌,就让人受不了。琼瑶的前期作品很有纯情女生的味道,像《窗外》,属于众多小说中师生恋的代表作。这跟他的个人经历有关。
琼瑶是个女子,感情细腻一点应该很正常,但感情仿佛拉面,比平常的细一点会很受大众欢迎,但拉到像头发丝一样,够大上海吉尼斯世界记录,吃起来就接受不了。
琼瑶的小说《还珠格格》,你们用炮逼着我,我也不会明白那里面有什么好笑的,搞笑如此生硬,对白如此滥情,中国小说里难有一本出其右。然而收视率如此之高,也正说明观众的俗。俗有两种境界,一种是周星驰式的,属于俗出了水平;一种是琼瑶式的,连俗都俗不出水平。而《还珠格格》的续集虽然评论还不及第一部,但我们仍不能称之为狗尾续貂,只能算是狗尾巴后又长了一条狗尾巴。”这话说得是一针见血,至少萧宸是完全同意的。
萧宸就点点头,表示了解。
王文远笑道:“这么钓鱼没意思,咱们要不这样,来点彩头,到中午十二点之前,看谁钓得多一点,按重量算,输了的请吃饭,怎么样?”
萧宸微微一笑:“我不赌。”
王文远一怔,夸张地叫道:“不至于吧,一顿饭而已,你别告诉我你的工资都资助贫困儿童去了?”
萧宸也被他逗得一笑,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不喜欢‘赌’而已,请你吃饭倒是无所谓,别说工资,要不是朗柳那边的扶贫还挂在我脑袋上一家人,我的工资还真用不动。”他扶贫岳小莲一家成功后,又分配了一家在他头上,后来调动到吴城,虽然已经快半年了,却也还没给他弄掉,现在他的工资每个月要给那家寄去**百块,虽然不算多,其实在朗柳乡下却也不算少。
王文远这下明白过来,但还是有些意外:“你对‘赌’的反感居然强烈到这种程度?我感觉……过了吧?你那么喜欢历史,当知道李清照那等大才女都是赌博狂呢。”
萧宸笑了笑,何止李清照爱赌博。
华夏人好赌可谓源远流长,一直可以追朔到尧舜时代。当初叫下棋;下棋本是斗智消遣之事,也许是华夏人追求刺激的缘故,逐渐将其演变成了赌博。随着历史的发展,赌博也在不断花样翻新。
但赌博毕竟是一种拿财物作注比输赢的不良社会行为,是人人痛恨的丑恶现象。一般人涉赌,可导致意志消沉、家破人亡;而为官者涉赌,不仅自毁前程,还会失去民心,败坏党风政风,影响党和政斧的形象。
尤其是,在这支浩浩荡荡的赌博大军里,有一个特殊的群体格外引人注目,那就是党政干部。党政干部痴迷于赌博,已经严重污染了社会风气,直接威胁着公共财产的安全、社会治安和家庭稳定。沾上赌博恶习的官员中,挪用公款、贪污受贿者有之,家庭破裂、妻离子散者有之,陷入黑社会圈套、听命控制者有之。某些官员已经借赌博营造起了一条行贿受贿、非法敛财的“暗道”。
打“工作牌”已经变成某些地方的一种“潜规则”。想给领导加深印象,升个一官半职,就得陪着领导打牌。赌场上露骨的下属、个体和私营老板是“只输不赢”;巧妙的干部是“少赢多输”,既不失体面,又把钱心照不宣地送了出去。一般情况下,官员总是只赢不输的“大赢家”。牌桌上,上演的是上级赢下级,官员赢老板,老板赢利益,但输掉的是党和政斧的形象,是国家和人民群众的利益。
在当今华夏,官员赌博热正在蔓延,而且在向境外延伸。党政官员热中赌博具体表现在:参赌干部从经济管理和企事业单位发展到党政机关和司法机关;级别从低向高蔓延;赌博行为从偷偷摸摸到公开无忌;赌博时间从休闲到通宵达旦甚至利用上班时间;赌博地点从国内向国外延伸;赌资由私款发展到挪用公款。
萧宸最恨赌博,所以对自己要求极严,凡是跟赌字沾点边的东西,他就不近,这已经成了习惯。
王文远还待说什么,却见林磊拿着渔具过来,问道:“书记,你们现在还不会去吃饭吧?”
“怎么?”萧宸问道:“你有事?”
“哦,有朋友喊我去吃个饭。”林磊呵呵笑道。
萧宸心里略微有些奇怪,林磊在吴城有朋友?但还是嗯了一声:“那你去吧,我这儿没事。”
林磊道:“那我等会来接你。”
萧宸摆手道:“不用了,文远这也有车。”
林磊犹豫了一下,王文远笑道:“去吧去吧,你们领导都不嫌弃我车低档,你就别担心了。”
林磊听了就笑道:“那好,书记,谢谢你。”
萧宸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去好了。
看着奥迪车开远,萧宸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