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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残月楼,是成都府最大的青楼,比之于叙府的清池苑,泸州府的红绡楼,虽然名号上的逼格处于一个档次,不似外面怡红院、**窟之类的妖艳贱货,不过直接剽窃前人成句,终究缺了一些匠心。
但是论及规模,却远远过之,按照惯例,残月楼与成都府学也是相伴而生,仅隔着一条锦江潺潺而过,不止绵延占据对面的半个河岸,甚而河中都有画舫游船,每到夜晚,江岸上灯红酒绿,熏人欲醉,河中也是烛光闪烁,歌舞翩飞,把个锦江映衬得暖暖融融。
这边暗香浮动、音律靡靡,诱惑太近,对面的成都府学诸位学子自然也常常守不住青灯黄卷。
月上中天,一如往常,今夜的残月楼莺歌燕舞,人声鼎沸,林卓的诗词素来最受欢迎,不管是早前的旧作《人生若只如初见》,还是新近横空出世的《金缕曲》,每个头牌歌姬的歌谱里,总少不了这两首词。
她们歌唱着,舞蹈着,偶尔也会为林公子的深情款款和放浪形骸鞠一捧红妆泪,憧憬一下与这位才华横溢的俊秀公子结下些缘分,只是,他们连亡国恨都不知,自然也不知,幻想中的神仙中人林大才子,距离他浣花溪论战的大限之期只剩下寥寥两天,而她们轻歌曼舞曲意逢迎伺候着的,正是林公子的死对头。
“……有限好春无限恨,没来由、短尽英雄气。暂觅个,柔乡避……”残月楼的五个头牌联袂演出,载歌载舞,暮春时节,穿着清凉,舞动之间,楚腰纤细,肉光致致,让场子里血气方刚的青少年朋友们血压飙升。
在成都府第一青楼摆开集体召唤头牌姑娘的大场面,就跟开拍一部剧集齐一线女星一样,能做到的寥寥无几,钟越秀公子恰是其中一个。
布政使公子包场请客喝花酒,那可是一等一的风雅事,成都府学为之一空,不管是教员还是学生,人人都到了,连陈敦义都像模像样的来点了个卯,告罪之后才离去,其他人就更不消多说。
当然,来宾也不只是成都府学的,外地的反林卓势力也都是坐上嘉宾,像是南京通政副使的大公子,院试落榜的刘承悦,南京礼部侍郎的门生,有些才学,但遗憾生不逢时,屡屡被林卓强压一头的宋应仪。
除此之外,颇有些本地的重量级学术大佬受到了热情邀请,大佬们大多年事已高,自矜身份,不肯跟小辈儿为伍,就只能委派子侄前来捧个人场。
“哼,过去顺风顺水的时候,就写《精卫》、《竹石》,现在偶遇挫折,就要觅个柔乡避,这林卓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坐中诸位,各有爱好,有人眯眼欣赏歌喉,有人细细品味词句,还有人猥琐些,偷看下大腿之类的春光,其乐融融,只有宋应仪脸色晦涩难看,当着他的面儿唱林卓的词,跟打脸没区别,说出的话刻薄,声音也异常尖细。
“时移世易,应景而发,这应该是真性情才对,如何就欺世盗名了?”宋应仪看不惯林卓,可惜看不惯他本人的倒更多,这位发言的乃是杨烁祖,这位仁兄年纪已近三十,也是富贵出身,科举之路却十分不顺,目前不过是区区秀才,这一届之后,就跟林卓混成同届同学了,只不过架不住人家的来历不凡,他是杨慎的亲孙子,他曾祖就是屹立弘治、正德、嘉靖三朝,呼风唤雨的文臣冠冕杨廷和。
“呵呵呵,杨公子,您偌大年纪,我理当敬重,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我等齐聚,所为者乃是浣花溪与林卓一决雌雄,您可不能逆势而动,吃里扒外”宋应仪看上去很懂礼貌,说得话却在揭短挑拨,十分之恶毒。
“宋公子啊,我年纪是大了,但是这么多年啊,也没见过自己写的词没人理会,倒贴钱给青楼,逼着人家姑娘唱的”杨烁祖也不是省油的灯,啪啪啪几句话都像是在抽耳刮子,宋应仪脸涨得通红,花钱买姑娘唱词这种事,他确实干过,恼怒之下,就一跃而起想要动粗,被钟越秀扬手拦住。
杨烁祖眼中飘过一丝嘲讽,继续说下去,“林卓这人是咱们巴蜀难得的俊才,学理论战,不过是咱们自家人互相磋磨技艺,怎么就变成你死我活了呢?钟公子,你能告诉我么?”
钟越秀也很有礼貌,他冲着杨烁祖点点头,微微一笑,却并不搭理他的话茬儿,“诸位,林公子这首词,很美妙,算得上是颓唐苦曲,慷慨悲声,虽然是在大醉之后所作,仍然让人心折,”钟越秀表扬了林卓写词的功力,却话锋一转,“不过,显然,他这个无往而不利的大才子,感觉到了在座诸位兄台的强大压力”钟越秀满面春风,仿似胜券在握,“他彷徨了,他不堪重负了,只要我等众人一心,苦心孤诣,做好万全准备,后天……”钟越秀笑得很冷酷,重重一挥手,“后天,就是这位天之骄子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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