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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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杜望走出演武场时，平日热闹的吃虎岩和绯云坡空无一人，只有寿命奔赴前线的千岩军。

    远处的孤云阁被乌云笼罩，漩涡魔神奥赛尔已经破开了封印的一角，即便只有部分身体浮出海面，也称得上一声庞然巨物，更遑论其海蛇一样的头上还毫无保留的散发着魔神的威压。

    密密麻麻的水生魔物璃月港的海岸、码头涌来，一旦它们信仰的神明决定攻打璃月港，它们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向千岩军发动自杀式袭击。

    天衡山，一队又一队地丘丘人在深渊法师的带领下聚集在天衡山脚下。更高处的地方已经有一深渊使徒和一深渊歌者立于两侧，他们在中央留出一个空位，一旦空位的主人到来，这些渴望颠覆尘世的尘世绝不会无功而返。

    但对于千岩军来说，这些魔物都还能应付，更艰难的战场是由那些被魔神力量吸引而来的魔物们组成的。已经被安塞尔影响得失去理智的它们，就像杜望曾经见过的纯水精灵那样，会对周围发动无差别攻击。看起来这似乎是他们的缺陷，如果忽略那恐怖数量的话。

    这类魔物以史莱姆为主，其中夹杂着不少的骗骗花，更加离谱的是其中还有几只元素领主。只能说幸好它们也会相互影响，否者千岩军估计一加入战场就被他们消灭了。

    其他地方的情况危急，璃月港内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的愚人众源源不断地入侵璃月港，此刻正和城内的千岩军们交手。千岩军的数量远远不及这些愚人众，更别提还有盗宝团趁火打劫。

    ……

    毫无疑问，这座刚刚离开神明庇护的城市，正在经历自建立以来的最大劫难。而在街上游荡的杜望也被往生堂的某位客卿给拦住了。

    “钟离先生？您这是？”杜望问道。

    “不知小友可否陪我稍坐一会儿？”钟离没有回答杜望的问题，而是走到某张桌子上坐下示意杜望在对面坐下。

    “好吧，不知先生想聊些什么？”杜望应邀坐下。

    “不知小友如何看待岩王帝君之死？”钟离吹了吹茶，用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

    “这个问题不好评论……不过在我看来，岩王帝君之‘死’乃是必然。更准确的说，‘死’本身就是万物必将迎来的结局……就我所知，尘世七国中除璃月、蒙德之外国家的执政早已不是初代。所以，作为一个听着帝君故事长大的璃月人来说，初闻‘帝君遇刺’必然会痛心，但时间……会抹平一切。我认为再过几百年，人们也会渐渐对那位陪伴璃月千年的神明感到陌生，就如同现在的居民早已记不清璃月的仙人们。时间，真是残酷啊……”杜望说着有些大逆不道的话。

    “时间……”钟离有些感慨的低语道，然后手撑着下巴问道：“小友对即将进入无神时代的璃月怎么看，你认为七星能否成功掌控璃月呢？”

    “这是丝毫不掩饰了呀……”杜望在心里诽谤了一句，然后说道：“对于璃月港的普通百姓来说有无神明的区别其实不大，毕竟他们每天都在为生计而活。无可否认，帝君对璃月的影响比其他任何人都深远，但说到底璃月的历史是人构建的历史，虽然多数人在历史中是以数字形式存在的。如果有人仍困于有神的时代，那么他会被人治的时代所抛弃，这点想必您比我更清楚。在我的理解中，仙和人的分歧就在于此，仙人们仍旧停留在古璃月……至于七星能否接管璃月，反倒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以普遍的理性而言，长生种和短生种之间确实存在着巨大的差异。那如小友所说，既然七星的答卷不重要，那应该向谁寻求答案呢？”钟离好奇的问道。

    “先生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不向这璃月的百姓寻求答案，反而向少数人寻求答案呢？他们固然杰出非凡，但一国之强总是体现在民之强。”

    “受教了……小友对璃月万民如此信任？”

    “我从来不怀疑众人皆是利己的，这也是我认知一切事实的出发点。不过，这些年总是有人在打破我的认知……所以逢此危难之际我更愿意相信他们身上的可能性，就如同刻晴、胡桃、逢纪、桥西他们一样，只是这次我把对象扩大了一些而已。”

    “这样……既然小友愿意相信他们，不妨就留在这里跟我一起看看他们给出的答卷吧。”钟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好吧。不过我答应了别人，不能在这里待很久。”杜望望着阴云密布的孤云阁说道。

    “自然，我不会耽误小友过多的时间。正如小友刚刚所说，这场考验的参与者是璃月所有的‘人’，小友自然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