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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已经开了。”
..
当斑斑驳驳的阳光在我们身上扫动的时候，我恍惚觉得我们再这里不知何时睡着了。
我没有起身，只靠着他。我们似乎知道彼此醒了，但谁都不曾开口说话，生怕扰了这一刻的安宁。
良久，我想到不远处的营中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处理，不禁叹了口气。
他的手轻轻顺着我的发，问道：“怎么了？”
我半晌说了一句：“我不喜欢战争。”
他的动作不停：“没有人喜欢。”
“那为什么要不停地打仗？”
再次回到帐中时，似乎一切没变，可一切又都变了。
秦军迁到了四雁湖。迦庸山近在咫尺。
每个人都为最后一战做着部署，这一仗，打了近一年，如果把北戎赶到迦庸山之后，秦人几代的心愿就了解了，毕竟他们的先祖是在迦庸山被西方北方戎狄部落一路欺压打杀退到如今的地方的。
嬴撄挽几乎夜夜不合眼，招来几个部将时而在帐内商讨，时而登上远山观望。
我有时候半夜醒来，发现帐内一片黑暗，却没他的呼吸声，出得帐去，只看见张颌的帐内亮着灯火。
我们已经有半月未曾好好说过话了，可我心里安然。
偶尔就地取材，把这周围的植物的叶子采回一些，问问医师哪些可食，然后晒干了，给他泡茶。
我有时候会在帐前靠着营帐等候，等得睡着了，第二天又突然发现自己在床上。
在他不停忙的时候，我就去找宝力德。
他每次见了我就破口大骂：“迦庸山是我世世代代所居之地，秦军若侵入我迦庸山，会受到山神的愤怒之火！”
我不说话，他摇摇头：“墨弟，云影公子虽不是我北戎人，但是由镰将军一手扶持，如果北戎败了，你想过镰将军吗？云影公子又该怎么办？”
我嘻嘻笑着，给他斟了一觞酒。
“或许秦人与你有些渊源，或许嬴三与你有些渊源，有恩也好，别的也好，但大丈夫应该就大义不拘小节，有恩以别的方式报恩，有德以别的方式报德，不能因为他曾与你有恩惠，就舍了大义。他们所作所为是逆天而行，我们若能离去，到时候北戎胜也好败也罢，皆是天意。可若我们与狼为伍，才是逆天的小人！”
我把给他斟的酒自己一口喝了，辣的直掉眼泪，静静注视着他。他看着我发红的眼眶，声音渐渐低了。
我微微一笑：“您还是说说您的女儿吧！”
他一愣，忽然尴尬地笑笑，猛地饮了两杯酒才缓缓道：“满塔..满塔..我、我上次给你讲到几岁了？”
“两岁。”我抿抿嘴笑着。
“啊！对！满塔两岁那个丫头，断奶晚，两岁了还断不了。有一次..”
出来营帐的时候，天上布满了星斗，我想象着小满塔随母亲骑在马上，奶声奶气地问：“阿爸要去哪里？”宝力德笑着说：“阿爸要去很远的地方。”
“阿爸回来了可不可以给满塔带礼物？”
“好呀，满塔想要什么？”
“只要是阿爸带回的，满塔就喜欢！”
我揉揉鼻子，快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