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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文学 www.74wx.cc,最快更新悬日最新章节!

的身上沾着很多人的信息素。

    而他自己浑然不知。

    “你怎么了?”苏洄觉察出宁一宵的过分冷淡,歪了歪头看向他,“怎么好像不太开心。”

    宁一宵扯了扯嘴角,“没有。”

    一旁有自行车从他们后面骑过来,苏洄心里在意他的事,压根没发觉。

    关键时候,宁一宵直接揽过他的手臂,将他拉到自己左边。

    “看路啊。”他声音很低,压抑着什么。

    苏洄迟钝地点了点头,“嗯……”

    气氛太尴尬,他试图找一些话题,“宁一宵,你是不是不爱吃樱桃啊?你都没有吃。”

    宁一宵点了头。

    “你想吃吗?”他从口袋里拿出来,“都给你。”

    苏洄接过来,指尖碰到他的手指,很凉。

    宁一宵想到樱桃的味道,便会觉得反胃,想起那些令他作呕的童年记忆。

    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受人欺凌却无法反抗。

    忽然,手臂被轻轻拉拽了一下,宁一宵也从痛苦的记忆里被拖出。

    “我给你表演一个技能。”

    苏洄一副想逗他开心的样子,“你看。”

    他将樱桃的梗取下来,放进嘴里,抿起嘴唇,片刻后吐出舌头。

    舌尖上躺着一枚打了结的樱桃梗,像一颗被丘比特穿透的爱心。

    “厉不厉害?”

    宁一宵怔了怔。

    他忽然很不想这一瞬间被其他人看到,却又在大脑的深处滋生出一种艳丽的幻想。

    和信息素无关的欲望。

    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标记一个人的冲动。

    可这个人偏偏无法被标记。

    回宿舍的路上,他将有关樱桃的腐烂童年片段摘录出来,倾诉给苏洄,原本是想劝自己清醒,却反而越陷越深。

    因为苏洄看上去好像快哭了。

    宁一宵很想说,不要对别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他没有说出口。

    毕竟他甚至没办法左右任何其他人的信息素在苏洄身上停留。

    不受宁一宵控制和左右的事太多太多,这些挫败逐渐将他塑造成一个高控制倾向的人,想时刻保持整洁、有序,希望一切都发生在预期以内。

    偏偏苏洄就是其中最不可控。

    后来的许多天里,苏洄都会回家,不和宁一宵一起吃午饭。但每次宁一宵晚上回宿舍,都会在自己桌上看到一束鲜花,还有一份樱桃味的甜品,每次都不一样。

    “你家开甜品店的?”

    苏洄听到一顿,“都是我自己做的。”

    宁一宵尝得出来,毕竟苏洄实在不是擅长烹饪和烘焙的人,但后来的几次做得也越来越好。

    苏洄总是会说奇怪的话,和宁一宵认识的任何人都不同,和那些因为觉得他是顶级Alpha而亲近的人不一样,也和喜欢他外表而靠近的人不同,他总是话题跳跃,说很多天马行空的话,总会在某个不起眼的时刻,语出惊人。

    比如现在,他说想让自己以后想起樱桃,不会讨厌。

    他说想陪他一起被人欺负,陪他吃坏掉的樱桃。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在他说完后,宁一宵陷入长久的沉默,在寂静的深夜,他忽然靠近苏洄,半低着头,鼻尖几乎要触碰到苏洄细白的脖颈。

    “你……”

    “他们说其实Beta也有信息素,只是很淡。”宁一宵试着闻了闻。

    他只嗅得到淡淡的樱桃气味。

    或许是因为苏洄吃掉了奶油蛋糕最顶端的黑樱桃,嘴角还沾着红色的汁液。

    宁一宵差一点吻上去。

    “闻得到吗?”苏洄的身体绷得很紧,“什么味道?”

    宁一宵摇了摇头,起身,将距离拉开了。

    “没有味道。”

    他们之间的关系忽远忽近,像一场亟待揭晓最终结果的游戏,胜利者悬而未决。

    苏洄半夜睡不着,躺在床上,会转身望向宁一宵的床。宁一宵总背对着他睡,脸朝着墙壁。

    他只能看到宁一宵宽阔的后背,和微微凸起的脊骨。

    偶尔,苏洄会冒出非常冒险的念头。

    很想抱一下他的后背,将头埋在他的肩胛骨,用力地闻一闻。

    那样会闻到冷杉和海盐的味道吗?

    他知道不会。

    只有Alpha和Omega可以,每一个宁一宵的追求者都可以。

    唯独他不行。

    追求苏洄的人也相当之多,明明是个Beta,却比任何可以释放信息素的人更加招蜂引蝶,这一点着实令宁一宵困惑。

    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困惑的,苏洄本身就像个漂亮的漩涡。

    多看几眼就会陷进去。

    何况他自由得像风,本身也不会属于任何人,自然可以被任何人拥有。

    他们都陷入彼此所不知晓的怪圈里,日复一日,成为对方深夜难眠的原因。

    直到苏洄又一次无征兆地陷入郁期,不得不躲回家里,住院、治疗,一切都常规到不能再常规,他应该早就习惯。

    可躺在病房的苏洄却总是出现幻觉,幻想旁边有一张床,床上是他所熟悉的背影。

    中途他们对苏洄进行了检查,但很多检查因他的状态不佳而没完成,譬如性别分化的检查。

    反正每次结果都一样,做不做并不重要,也没人在乎,他的家人早就放弃。

    医生也别无他法,只是嘱咐他,如果感觉不对,要立刻告诉他们。

    苏洄没感觉有不对,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何况是虚无缥缈的信息素。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郁期结束,他和宁一宵也失联了将近一个月,等到苏洄终于能面对手机和社交软件时,打开和宁一宵的对话框,才发现其实他发过来的信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不免有些失望。

    或许辅导员向他解释了,又或许宁一宵其实也并不在意。

    这样的念头徘徊在苏洄的脑海,令明明身处躁期的他也产生了低落情绪,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返回了学校,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苏洄突然很想快一点回去,于是加快脚步,跑得很快很快,上楼梯几乎不停歇,就这样跑回了他们的宿舍,刷开门。

    房间里很安静,感觉宁一宵并不在,窗帘被拉着,屋子里很黑,苏洄抬手打开了灯。

    下一秒他便愣住。

    宁一宵那张总是整洁到没有丝毫褶皱的床上,堆满了他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包围起来,就像是一个巢穴。

    苏洄看向自己的衣柜,里面都被清空了。

    发生了什么?

    苏洄心里闪过一丝怀疑。

    他走过去,发现那堆衣服的最中间放着的是新生报道时穿的那件。

    衣服的上面还放着那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巾。

    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跳得很快,正不知所措时,门锁滴的一声响起。苏洄无处可躲,离开了床边,自乱阵脚,竟不自觉走到了门口。

    门被拉开,他正面对上打算进来的宁一宵。

    宁一宵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戴着帽子和黑色口罩,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眉头紧锁,看上去很不舒服。

    和苏洄对上视线的瞬间,他明显慌了。

    这是苏洄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像只知道自己做错事、很怕被赶出家门的小狗。

    “你怎么回来了?”

    苏洄隐隐发现他的口罩下有什么,于是伸手,摘下了他的口罩。

    宁一宵戴了止咬器。

    苏洄愣了愣,低头又瞥见宁一宵手里提着的透明购物袋,里面似乎是抑制剂。

    “宁一宵,你是不是……进入易感期了?”

    “我……”

    宁一宵看到自己的床,说不出话,喉结上下滚了滚。

    苏洄拉着他的手腕,让他先进来,自己关上了门。

    “没事吧?”他有些担心。

    虽然自己不是Alpha,但身边有Alpha家人,多少知道一些。在易感期来临的时候,Alpha通常会变得格外敏感、情绪化,十分需要Omega的抚慰。

    严重时,他们甚至会用带有Omega信息素的衣物来筑巢,以求安抚。

    尽管苏洄并不清楚,宁一宵为什么会用他的衣服筑巢。

    他甚至没有信息素。

    宁一宵一言不发,低垂着头,像是想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话。他很难受,额头上还沁了薄汗。

    从他拿起苏洄的第一件衣服,试图闻他的味道自我平复时,就知道事情的发展正在一点点失去他的控制,可他还是没有停,换了一件又一件,像是饮鸩止渴,越陷越深。

    明明什么都闻不到。

    为什么什么都闻不到。

    不自觉地,他便打开了他的衣柜,用苏洄所有的衣服筑了巢,根本没料到消失这么久的苏洄会突然回来,又刚好发现这一切。

    简直没有比这更难堪的事了。

    “苏洄,我……”

    “你现在很难受吧?”苏洄抬手,碰了碰宁一宵的额头,替他摘下帽子,“出了好多汗。”

    他有些不忍心看到宁一宵戴止咬器,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可怜的小狗。

    “反正宿舍没有别人,这个要不要取下来?”苏洄试探性地询问,声音很轻。

    宁一宵没同意也没反对,像是默认,苏洄便擅自做了决定,伸手替他摘了下来。

    “戴着止咬器肯定很不舒服。”

    他应该是怕自己去到公共场合,会没办法控制,才不得已这样。

    怎么会这么难受呢?要怎么办才好。

    “宁一宵,我没有信息素,但是……”苏洄很心疼,鼓起勇气试着问,“如果你觉得我身上的味道对你有安抚的作用,我可以试试帮你。”

    宁一宵抬眼,看向他,眼神深沉又脆弱。

    “没有信息素是没办法安抚的。”

    这句话很残忍,毕竟苏洄自己也知道。

    “可你用我的衣服了,不是吗?”

    他没有退缩,走上前,摊开双臂抱住了宁一宵。

    这是宁一宵根本始料未及的拥抱。

    他一开始觉得不可置信,但渐渐地抬起了手,回抱住苏洄,像是一种脱离本能的牵引。

    焦躁不安的心跳一点点放缓,可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凌迟般的煎熬。

    苏洄会这样安抚其他的Alpha吗?看到他们身处易感期,也会忍不住提供帮助吗?

    就像他可以随时随地和不认识的人聊天那样。

    宁一宵唾弃自己的脆弱,唾弃被情绪所操控的不理智的大脑。他将脸埋在苏洄的肩窝,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苏洄却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小声哄他,“没事的,抱一抱就好了。”

    根本不会好。

    宁一宵咬着牙齿,眉头紧紧蹙起,只觉得越来越痛,越来越难以忍受。

    他希望这个人永远只属于自己,被困在只有他的地方,被他一遍一遍地留下气味,即便那些信息素转瞬即逝,没关系,再来一次就好,多少次都可以。

    想标记他。

    永远地标记他。

    这个念头闪现的瞬间,宁一宵最后一道理智的阀门也彻底被击溃。

    苏洄感觉到什么,因为他的拥抱收得很紧,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怎么了?还是很不舒服吗?”

    “我还可以做点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可他没想到,宁一宵的手却放到了他的后颈。

    “我想咬这里。”

    他的音调很沉,很冷,却透着一股无法反驳的控制欲。

    苏洄愣了愣,抬头看见宁一宵有些发红的眼角。

    他忽然就妥协了。

    反正自己不可能被标记,单纯咬一下而已。

    只要宁一宵能好起来,不这么难捱,做什么都好。

    “好……”

    苏洄没犹豫太久,转过身背对他,抬手撩起自己的发尾,将雪白的后颈毫无防备地交给宁一宵。

    “咬吧。”

    在等待中,他感觉到发烫的嘴唇贴上自己发凉的后颈皮肤,温热的呼吸也喷洒上来,萦绕着他。

    像一个情难自抑的吻。

    下一秒,痛感袭来,齿尖穿透皮肤。

    好疼。

    苏洄原本拿着止咬器的手不自觉松开了,止咬器落到地上。

    他的腰被宁一宵从后面抱住,箍得很紧,无法逃离。

    一种怪异的热流随着血液涌动,苏洄仿佛真的感觉信息素透过伤口,淌进身体的血肉,传递到每一根神经。

    可他明明没有腺体,根本不应该出现这种感觉。

    苏洄开始喘不上气,胸膛快速起伏,双腿也变得绵软无力,像是被什么忽然抽空了力气,重心不稳,直往后倒。

    宁一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不良反应弄得措手不及。

    “苏洄,你怎么了?”

    苏洄忽然出了很多冷汗,紧紧皱着眉。

    “好疼,浑身都疼……”苏洄捂着流血的后颈,有些过呼吸,又感觉头痛欲裂,浑身如同过了层电,感知痛苦又混乱。

    宁一宵立刻将他抱到床上,推开那些衣服,“很疼吗?怎么会这样?”

    苏洄脸色苍白,手紧紧地攥着宁一宵的手腕,大口喘息。

    “我……”

    他刚吐出一个字,就顿住。

    一切都像是静止了,宁一宵也愣在原地。

    因为他感知到了信息素的味道,正从苏洄的身体里流淌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粘稠。

    是带着雨水气味的樱桃酒香气,浓郁到几乎化不开。

    “你分化了……”

    是Omega。

    是因为他的信息素刺激了他吗?

    苏洄忽然间抓住他,“宁一宵,我闻到了……”

    西伯利亚的冷杉,混合海盐的气味,没有缝隙地包裹着他。

    他没有气力,倒在宁一宵怀中,声音很轻,“冰岛的味道。”

    宁一宵手心都是汗,原本就处在易感期的他,根本控制不了Omega信息素的干扰,而自己的信息素也正在对他造成极大的影响。

    一个刚刚分化的Omega,怎么能承受得住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

    苏洄信息素释放的程度完全超出了宁一宵的预料,整个房间都是他散发出来的甜味,根本无法抵挡。他浑身脱力,出了很多汗,只能倚靠着宁一宵的身体,很不安地抱着,泛了红的脸贴上他的脸颊。

    体温高得不正常。

    迟迟没有分化的苏洄,似乎因为自己的“标记”,突然间被诱导分化。

    而此刻,他又在高纯度的Alpha信息素影响下,周期紊乱,猝不及防地进入了第一次发情期。

    “我是不是很烫……”

    苏洄眼神迷濛,望向他。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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