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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去谋害天子。
谢迁看到四周一众士子的神色当即便道:“诸位,看到了没有,李桓这奸贼为了加害老夫,竟然以莫须有的罪名给老夫冠上谋逆的罪名,其心何其歹毒……”
一名士子忍不住向着李桓道:“奸贼,你竟然敢污蔑谢老大人……”
苏魁看着李桓,目光落在李桓身后那些锦衣卫校尉身上,然后又看了看四周数百名的文人士子,眼中隐隐的闪过几分异样的神色。
李桓冷哼一声道:“来人,给我将反贼谢迁拿下,胆敢阻挠者,杀无赦!”
两名锦衣卫校尉当即应声上前,准备将谢迁给拿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就见苏魁忽然之间高呼一声道:“诸位,奸贼李桓竟然如此污蔑木斋先生,我等绝不能容忍,大家随我一起将这奸贼给拿下……”
席真闻言只看了苏魁一眼便立刻明白了苏魁的用意,显然苏魁这是想要搞一把大的,如果说他们今日能够将李桓给拿下乃至打死的话,到时候所造成的轰动绝对不是他们打杀几名税吏可以相比的。
到时候他们绝对名动天下,恐怕自此之后,士林之中,无论何人见到他们,都要对他们以礼相待,高看他们一眼。
心念及此,席真压下内心对李桓锦衣卫身份的忌惮,只是一想到此番若是能够成功将会收获何等的好处,席真便毫不犹豫的跟着苏魁高呼起来。
四周许多的文人士子被苏魁的一声大喊给搞得懵了,傻傻的看着苏魁、席真几人扑向李桓。
有人下意识的后退,同样也有人两眼放光的跟着苏魁一起冲向李桓等人,显然是被苏魁给鼓动的想要与苏魁一起拿下李桓,以求扬名天下。
李桓看着苏魁、席真几人,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这些人可真是无法无天啊。
竟然想要故技重施,重演苏州之旧事吗?
只可惜这等戏码在福州的时候,他便已经见识过了,想要携裹士子来威胁他,简直就是个笑话。
本来李桓还想着先拿下谢迁,然后再收拾苏魁、席真几人,却是不曾想对方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来,想要踩着他扬名。
“找死!”
李桓只是冷笑一声,下一刻就听得呛的一声,绣春刀出鞘,随即刀光一闪。
冲在最前面的苏魁眼中泛着兴奋以及期待之色,只要这次打死了李桓,他苏家绝对可以在这江南之地横着走,无人敢招惹他们。
“咦,这是谁的身体,怎么看着这么熟悉,脑袋怎么不见了……”
下一刻苏魁的脑袋飞起,鲜血激射而出,直到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苏魁依然没有想到李桓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将他给杀了。
随着鲜血激射而出,跟在苏魁身后的席真登时睁大了眼睛,他可是亲眼看着苏魁被李桓一刀砍掉了脑袋的那一幕的。
可以说在看到那一幕的一瞬间,席真整个人感觉打了个激灵,原本热血上头,满脑子想着将李桓给打死的念头刹那之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李桓的目光自然也就落在了席真身上。
毕竟方才李桓可是清楚的看到席真同苏魁几人正是站在正中,为一众士子所崇拜,不用说,这席真也是当初苏杭血案的领头人之一。
所以李桓在杀了苏魁之后,自然也就盯上了席真。
席真本就被李桓干净利落的砍了苏魁的那一幕给镇住了,这会儿又见李桓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几乎是本能的想要高呼饶命,只可惜李桓只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随即手起刀落。
又是一颗头颅飞起。
“饶命……”
席真只来得及喊出两个字,脑袋飞起,嘴巴一开一合,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悔意。
眨眼之间,李桓便是连杀苏魁、席真二人,鲜血飞洒,冲在最前面的一些文人士子直接被鲜血浇了一身,甚至苏魁、席真二人的脑袋更是直接落在一些人身上。
“啊!杀人了……杀人了……”
有人直接吓得面色惨白高声大叫。
李桓手中绣春刀一挥,刹那之间,已经冲到李桓近前的几名士子的脑袋便飞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陈耀等人方才反应了过来,陈耀大叫一声吼道:“好胆,竟然敢阻挠锦衣卫办案,兄弟们,随我杀!”
数十名锦衣卫一声断喝,随即纷纷拔刀出鞘,如狼似虎一般扑向那些文人士子。
木斋学堂并不大,容纳数百学子已经是显得极为拥挤,冲在最前面的士子自然是首当其冲被锦衣卫给迎头一通乱杀,当场就有十几人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至于说后面的士子还没有搞明白怎么一回事呢,只听得前面传来惨叫声。
“前面的兄台下手轻一些啊,别将李桓那奸贼给打死了,等我也踹李桓那奸贼一脚……”
有人在后面高呼不已。
只是很快锦衣卫乱杀的那一幕便映入了其眼帘之中。
就见一名名的如狼似虎一般的锦衣卫挥动手中的绣春刀,将一名名惨叫着的士子砍倒在地,断臂横飞,鲜血飞溅。
下一刻一股热流激射而来,正浇了他一头一脸,那士子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当看清楚自己满手的鲜血的时候,当即发出一声尖叫,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谢迁站在那里,看着李桓毫不犹豫的砍杀苏魁、席真等人的那一幕的时候,心中便是咯噔一声,生出了极度不妙的感觉来。
李桓在福州府大开杀戒,屠戮上百文人士子的事情别人不清楚,可是他却是知晓的。
只是没有亲眼所见李桓屠戮那些士子的一幕,终究是没有那种视觉上,心灵上的冲击力,也就不被放在心上。
可是这一刻,谢迁看向李桓的目光终于变了,就像是看着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一般,颤声道:“你……你怎么敢,他们可都是我大明的栋梁啊!”
看着被锦衣卫的人追杀的到处乱跑,哭爹喊娘的一众士子,李桓满是不屑的道:“如果这些人也算是栋梁的话,那么这般的栋梁,大明不需要。”
说着李桓冲着陈耀喝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李桓在见到苏魁、席真这些人鼓动这些文人士子的时候,这些文人士子的反应可都看在李桓的眼中。
这些人的心中已经被种下了一颗不畏朝廷,不畏王法的种子,若是今日放过了这些人,谁知道这些人将来会不会干出苏魁、席真等人一般携众冲击府衙的事来。
听了李桓的命令,一众锦衣卫挥刀的时候更加的干净利落,而谢迁则是面色苍白,骇然的盯着李桓,口中喃喃自语道:“你这奸贼,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李桓不屑的看了谢迁一眼,冷笑一声:“这些人皆是因你而死,谢阁老!”
看着逼近自己的李桓,谢迁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可是脚下一名士子的尸体却是差点将其给绊倒,身子一个踉跄,惊恐的尖叫道:“不是我,不是我,一切都是你杀的,是你杀的……”
足足盏茶功夫,差不多有三百多名的士子四散而逃,但是在木斋学堂之中却是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倒塌的篱笆之上尚且趴着几具逃命之时被锦衣卫追上,一刀砍死的士子的尸体。
陈耀正准备带人追杀那些逃命的士子,李桓淡淡道:“让他们逃,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
数百人四下逃散,便是李桓将身边的锦衣卫尽数派出,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未必能够将之杀光杀尽。
毕竟这些文人士子当中可不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有些人还是修炼了武道,颇有几分实力的。
否则的话,真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的话,也不可能逃走这么多。
不过即便是如此,原本聚集在这里听谢迁讲学的四五百士子,在短短盏茶功夫就倒下了二百余人。
一些被砍伤没有当场身死的士子在血泊之中哀嚎惨叫着,有锦衣卫上前直接补刀,很快木斋学堂之中便一片平静,然而一股血腥之气却是弥漫开来。
面色惨白的谢迁被两名锦衣卫架到了李桓的身前,看着李桓那一张平静的面孔,谢迁咬牙切齿的道:“李桓,你就是个疯子,你如此大肆屠戮士子,你会遭报应的,天下读书人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放过你……”
李桓淡淡的瞥了谢迁一眼,很是不屑的道:“谢迁,这些人因何而死,你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
谢迁闻言,身子一晃。
李桓开口道:“陛下得知你竟然勾结毛纪等人谋害于他,痛心疾首,怎么都不敢相信你这位老臣竟然会谋害于他。”
谢迁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忽然之间哈哈大笑道:“他这昏君不死,我大明江山社稷危矣!老夫所做一切皆是为我大明江山社稷考虑,老夫无愧于心。”
李桓只是瞥了谢迁一眼道:“谢阁老,说说看吧,你们到底勾结了哪位宗室。”
谢迁闻言冲着李桓冷笑道:“李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啊,只可惜老夫纵然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李桓摆手道:“李某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李某的手段够厉害。”
此时一身鲜血的陈耀走了过来向着李桓道:“大人,这些人的尸体,还有逃走的士子如何处置?”
李桓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命人将这些人的身份调查清楚,至于尸体,待确定身份之后,就地给我埋在这学堂之中。”
邢康身上染着鲜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疯了一般向着余姚县城方向跑去。
脑海之中满是方才许多的同窗好友被锦衣卫砍死的恐怖场景,邢康只感觉浑身发寒。
“死了,全都死了……”
邢家在余姚县也是地方豪族,今日他同族中两名兄弟一起前来听谢迁讲学,又见到了名动江南的苏魁、席真几人,邢康心中是万分激动的。
可是让邢康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那两名族弟因为钦慕席真、苏魁二人,距离两人近了些,结果在李桓突然发难的时候,受到席真、苏魁的牵连,两名族弟第一波就被李桓给砍了脑袋。
而他则是因为距离锦衣卫远了些,让他趁乱逃了出来。
此刻邢康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躲回家中去,李桓实在是太可怕了,说杀人就杀人,那可是数百的读书人啊,就这么说杀就杀了。
余姚县城门口处,几名守门的老卒无精打采的靠在墙角处,忽然之间睁大了眼睛看着远处。
一名,两名,三名,许多的士子狼狈的狂奔着,看那架势,好像在其身后有着什么恐怖的存在正在追赶他们一般。
转眼之间就有数十上百名的士子跑进了城中,只看的那守城的老卒一脸的呆滞与不解。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然让这些平日里最是讲究仪表斯文的读书人这般的惊恐,如此的狼狈。
甚至许多人连鞋子都跑丢了,衣衫之上满是灰尘,看上去应该是跌倒在地又爬起来所致。
余姚县教谕宋广生此刻正同训导谭渊有说有笑的走在长街之上,准备出城前往木斋学堂。
本来宋广生、谭渊二人一早便准备前往木斋学堂的,只是因为县学中突然有事,导致两人不得不先行处理县学之中的事务,等到两人处理完事务,这才赶往木斋学堂。
就听得谭渊向着宋广生道:“宋兄,你我怕是要迟到了,到时候肯定会错过木斋公的讲学。”
宋广生叹息道:“这也没法子,谁让县学之中有事……”
正说话之间,忽然宋广生愣了一下,愕然的看着前方。
谭渊注意到宋广生神色有些不对,诧异的道:“宋兄,你这是……”
不过谭渊话没有说完,也是呆住了。
就见前方的长街之上,十几名狼狈无比的士子满脸惊恐之色的狂奔,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那种斯文。
宋广生一眼就认出了跑在前面的邢康,邢康此时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因为跌倒了几次而沾满了尘土,鞋子也跑丢了一只,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看到邢康那一副狼狈的模样,宋广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道:“如此不堪,成何体统。”
邢康乃是县学之中的秀才,宋广生轻哼一声,直接上前冲着邢康一声断喝道:“邢康,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看看你这般模样,简直丢尽我辈读书人的颜面。”
被宋广生这一声断喝,仿佛是回魂了过来的邢康,下意识的抬头向着宋广生看了过来。
当看到宋广生还有谭渊的时候,邢康不禁哇的一声抱着宋广生放声痛哭起来。
显然邢康是被吓坏了,陡然之间见到了熟悉之人,仿佛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如此放声大哭却是将宋广生、谭渊几人给搞懵了。
陆续的有士子跑过来,看到谭渊、宋广生的时候有人直接离去,有人则是跑向二人。
很快二人身边就聚集了十几名狼狈无比的士子。
这会儿就算是宋广生还有谭渊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一个两个文人士子也就罢了,可是这么多的文人士子都是这般模样,要说没有问题那才是怪事呢。
宋广生冲着邢康喝问道:“邢康,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一个个这般模样?”
稍稍回神过来的邢康闻言似乎是想到了李桓还有那些追杀他们的锦衣卫来,登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一脸惊恐的道:“教谕救我,教谕救我……”
其余的士子也都一个个的面色惨白,甚至有人不时的面带惊惧的向着身后看去,仿佛在他们身后有着无比可怕的东西正在追着他们一样。
谭渊与宋广生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士子的异常,不由对视了一眼。
宋广生被邢康抓的胳膊发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邢康那一副惊惧的模样,还有四周十几名士子的神情,宋广生二人心中生出一股极度不祥的感觉。
强忍着胳膊传来的剧痛,宋广生冲着邢康道:“快说发生了什么?”
邢康无比惊恐的道:“教谕,死了,死了,呜呜呜……死了好多人啊……”
听邢康说的这没头没尾的话,宋广生与谭渊却是听得心中咯噔一声。
宋广生心中大急喝道:“谁死了?”
邢康一边痛哭流涕一边道:“苏魁死了、席真死了、毛凯死了、江英死了……全都死了……”
宋广生面色大变,如遭雷击一般,邢康口中那一个个的名字,无论哪一个他都不陌生,毛凯、江英自不必说,那是县学里的秀才,苏魁、席真更是名动江南的名士,可是现在邢康竟然说这些人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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