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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脉，对于弟子，从来都是毫无保留地信任和爱护。
先天的机缘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宝贵的东西之一，她也没有准备对庞降香隐瞒。
庞降香大吃一惊，虽然她对于练武的态度并不是那么积极，可她也知道先天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生命和武道的超脱，意味着一人可敌一国。
武者的修练，从最基础的需求上说，就是为了活得更好和变得更强。
只有在满足了最基础的需求之后，武者才开始追求生命和武道的超脱。当然，那许许多多直接迷失在更好生活和更强力量之中的，就无需赘述了。
想要追求生命和武道的超脱，后天就是最关键的一步。
在后天之前，武者只是更加强大的武夫。尽管武力过人，可实际上生命的本质并没有任何改变。
生老病死，一一相随。
该来的，就会到来，无有例外。
可一旦武者成就后天，那么武者的生命本质就将得到提升。
最显著的一点，就是寿命。
按照人们普遍的认知，武者成就后天后，寿命将能延续到一百六十多岁，相当于普通人寿命的两倍。
而一旦成就先天，据说生命还能再翻一番。
那简直已经不能说是人，而是神仙。
反正一直让小小魏国压制着硕大鲁国的先天老祖，就是一个已经两百多岁的“老神仙”。
这就是生命和武道超脱的最佳实证。
由此就可以知道，一个先天武者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一人可敌一国。
也由此可以知道，一个能让后天成就先天的先天机缘，有多么的宝贵。
如果是为了先天的机缘，祁惊虹如此着急也就理所当然。
可问题是，如果真的是为了先天的机缘，师祖袁毓婷还有什么可顾虑的，还需要祁惊虹敲边鼓？
庞降香就把她的疑惑问了出来。
祁惊虹的神情就有些奇妙，好像是忍俊不禁。
她这神情可就让庞降香摸不着头脑了，事涉干系如此重大的先天机缘，祁惊虹为什么还能如此轻松。
她心中不免胡乱猜测。
只是她再怎么猜测，也猜不到师祖她老人家到底是遇到了什么！
结果，这个疑问就一直保持她见到师祖袁毓婷。
她见到师祖袁毓婷的时候，她“老人家”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在一片树林中相对而坐。
看起来，两人似乎已经相对而坐了有些时间，以致地面上都已经有落叶堆积。
让人感觉奇妙的是，那些落叶似乎都有灵性一般有意识地避开了两人，落到了他们所坐之地的两尺之外。
祁惊虹和庞降香的到来自然无法瞒过相对而坐的两人，他们远远就发现了她们。
袁毓婷就非常恼火地对中年男子道：“季佟阳，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中年男子季佟阳相貌堂堂，仅仅是坐在那里，就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凛然威严。而季佟阳自身的身份和实力，也配得上这样的威严。
可就是这样威严的季佟阳，现在却只能以苦笑面对袁毓婷：“毓婷，你知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更好。”
“说得好听。既然你希望我过得更好，那为什么不答应我？”袁毓婷再一次问出了这个他们相对而坐以来已经问了很多次的问题。
“你知道答案的。”季佟阳依然没有正面回答。
之前季佟阳不正面回答的时候，袁毓婷都忍了。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和季佟阳磨，真正没有时间的是季佟阳。
季佟阳的手下现在就在不远处等着他，现在恐怕都已经等得心急火燎了。
她相信，为了他的事业，季佟阳迟早得答应他。
以前这样的事情，她又不是没有做过。
可现在，她徒弟祁惊虹来了，她就不能再这么无休止地磨下去了。
她还想在徒弟面前维持为人师尊的威严，不想让自己辛苦建立的形象轰然倒塌。
“季佟阳，你个老混蛋。你老说我知道，可实际上，我真的不，知，道！你倒是告诉我，我到底应该知道什么？”袁毓婷火大地骂了一声。
被骂的季佟阳没有生气，却很是失望。
他看着明明年过古稀，却依然美貌如初，甚至因为年龄、阅历的增加，好像还更有魅力，更吸引他的袁毓婷，以几乎是灰心的语气道：“你还是这样。几十年过去了，也没有任何改变。”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