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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陪嫁丫头,最是忠心不二,若被她看到定有疑异,不慎嚷嚷起来可就尴尬了。
冯若昭只觉得胸口有些发堵,一时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要说她这个娘还真是命苦,从小就没了母亲,好不容易长大成人结了门好亲事,韩父又被贬官,整个韩氏家族都受牵连败落下去,韩氏自己也差点被尹国公府退婚。幸好冯若昭的老爹冯获还算厚道,坚决反对了自己老娘谢夫人,并努力说服了老爹尹国公冯泽,这才让韩氏顺利过了门。
只是韩氏出嫁时,她父亲韩大人早已奉旨去了琼州,她和幼弟寄居在叔父家中,即无双亲亦无嫁妆,个中辛酸可想而知。
等到进了这国公府,谢夫人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媳妇,但是各种待遇倒也不曾克扣。饶是如此,因为要时不时贴补还寄居在叔父家的弟弟,韩氏的手头从来就没有宽裕过。如今遇到这样要厚赏的情形,便越发显出窘迫来。
看着犹带怅然之色的韩氏,冯若昭上前拉拉她衣袖,故作轻松地说:“娘亲,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放心,回头我给你买个更好的镯子!”
韩氏心头一暖,忍不住笑,“你一个小孩子家,哪有钱给我买镯子?”又板起脸来道,“你若能乖乖地听话守规矩,比送我什么镯子都好。”
“我知道啦,以后一定乖乖的。”冯若昭忙不迭地保证,然后转移话题,“我的衣服都皱了……”
“以后你若再胡闹,娘可定要罚你,”韩氏不忘补上一句,携了她手往屋内走,“进去换身衣服吧,瞧瞧你,头发也乱了。”
换过衣裳,重新梳理好小发鬏,冯若昭向韩氏提议,“我想现在就去给祖母请罪,娘不妨跟我一起去吧,显得真诚。这件事祖母肯定会知道,若是等她责问起来再认错,反倒不美。”
韩氏点点头,“你想得很对,这事太太不可能不知,既知道了便不会当没发生过。”她在冯若昭额头上爱怜地轻轻一戳,“能想到这些,可见你也不是傻的,偏生这般让人不省心。”
冯若昭抚额,笑嘻嘻地说:“这正好说明我是阿爹嫡嫡亲的姑娘啊,祖母不是经常说阿爹也让人不省心嘛。可是我想,当年他若是让祖母省心了,娘不会嫁他,也就没有我了。所以说,还是不省心的好,娘你说是不是?”
娘俩手拉着手一起走出院子,向谢夫人所居的祥芝院行去。听到这话,韩氏忍俊不禁:“是不是的我可不知道。我就说了一句,你倒扯出这许多的歪理来。”又叹息着喃喃念叨,“也不知你爹现在是否安好……”
冯若昭还未出生时,便宜爹冯获就已经去了临洮府那边的高台县任县令,两人至今未曾见过。这时空既没相片也无电话网络视频,冯若昭对这个爹的概念只能来自府内各色人等的口头描述,再结合各种小道八卦进行自我脑补。
据说相貌是极其俊秀的,行事是十分奇葩的。
尹国公府以军功起家,第一代国公爷冯寿远是开国名将自不必说,第二代国公爷冯泽也就是冯若昭的祖父十四岁便与父亲并肩上阵杀敌,皇帝御口亲封他“闪电刀”的美称。到了冯获这第三代,大哥冯荃更是文武双全,舞得青锋宝剑,作得锦绣文章,堪称人臣典范。
偏生到了冯获这里却没能遗传到家族的武艺基因。他先天有些不足,身体羸弱,从小便不爱舞刀弄棒,只喜读书写字,年少时结交了许多文人酸才,更有优伶歌伎,起社写词,饮酒唱戏,成日里胡闹厮混。
府中上下均知二公子行为不端,可惜有他祖母冯老太太宠着,无人敢管。即便与韩府订了亲,也丝毫未见收敛。直到某日谢夫人忍无可忍,下了狠手,将他身边的人统统打发了,冯获这才洗心革面,一心一意开始研究起仕途经济来。
原本家里度他无甚才干,欲靠关系直接帮他谋个差事,他却偏要进国子监读书,然后自己考科举。闭门苦读了几年之后,冯获居然一举中第,令众人刮目相看。
后来,他又不顾老娘反对,争取到了老爹的支持,娶了韩氏过门,把他老娘郁闷得够呛。谢夫人花了好长时间进行心理建设,直到韩氏确认有孕才勉强接受了这个儿媳妇。
正当所有人松了一口气,以为冯二公子从此开启孝顺好儿子居家好男人的正常人模式时,他却突然瞒着家里跑到了吏部,主动要求去边塞州县任职。旨意下来了,谢夫人才知道这事,直接气得厥了过去……
如此种种在时人看来尽是乖僻邪谬的行为,却让冯若昭暗暗觉得,这个便宜爹实在有趣得紧,想来应该会跟自己比较合拍,只可惜一时不得见面。
此时听到母亲提起,冯若昭便笑着试探:“娘亲这么惦记着阿爹,不如我们一起去他那里吧?”
“小孩子家别瞎说,”韩氏脸色变了,“你祖父祖母都在京里,我自然是要在这里侍候他们。”
祖父祖母那里丫头婆子成堆,还有大伯母管着家奉承着,哪里就缺你这个媳妇侍候了,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形式罢了。
冯若昭腹诽着,嘴上却笑着回应,“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自然都是你们作主。”
“你祖父母没安排,我也不能说,不然就是不孝,你也不许对他们说,知道吗?”韩氏不放心地再三嘱咐,“记住,等一下见到你祖母千万不要说这个。你若说了,她多半以为是我存心教的,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记住了吗?”
“知道啦。”冯若昭在心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