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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病重,今年以来形势愈发严峻了,我这边的景况着实不太好,一着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借你父亲投靠顺王他们的名义,我趁机对你们家表露出疏远之意,并非我真心介意此事,其实是我不想连累你。否则,人人都知道我看重你,一定会有人存心利用你来算计我,到时候你就危险了。”
他望向冯若昭,眼神中带着一抹怜惜和欠疚,“其实,这些都怪我。我还不够强,还不能好好地保护你,所以不得不让你受这些委屈……”
他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你放心,我们这边也不是全无对策,我正在想法子,如今也快差不多了,总归年内可见分晓,你且耐心些,熬过这一阵子,我自会对你有个交待。”
冯若昭默默地点了点头,却又问道:“那我能帮你什么吗?”
朝堂争斗自然不是她现在可以左右的,但是哪怕是最微贱的小人物,也有创造历史改变历史的可能。
可惜宇文赫虽然目光中充满赞赏之意,却笑道,“你把自己照顾好,平平安安的,不要出什么状况,别让我担心,就是帮我了。”
冯若昭一笑,“这个简单,我保证办到。”
“你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吗?”宇文赫轻叹,意味深长地问,“花朝宴的请柬是我亲笔写给你的,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冯若昭回应,语声里微带了几分撒娇,“你还说呢,我认出你的字迹了,弄得人家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七上八下就对了,就是这个意思。”宇文赫唇边掠过一丝戏谑的笑意,却伸出手去轻轻摘下她胸前那朵绿色的绢花,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紧接着淡淡地道:“既然你收到了我的请柬,为何却带着这种陪侍之人的绢花,还写的是阿琇的名字,你自己的呢?”
冯若昭笑道:“在阿琇那里呢。其实我这次参加花朝宴主要是为了见你,别的事情都无所谓的,所以就让阿琇替我尽一尽做宾客的义务,把我们俩的绢花换了换。”
宇文赫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把那绢花丢回她怀中,“傻丫头,你犯错了,知道吗?”
见他语气神情都不似开玩笑,冯若昭心头不由得一紧,“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该欺骗别人,让阿琇替我?”
宇文赫微微地摇了摇头,“这只是原因之一罢了,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什么是最主要的原因?”
宇文赫见她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得耐心解释,“花朝宴上的正主不是皇室宗亲就是名门望族,阿琇是什么身份?官奴婢!身份微贱犹如尘泥。你让她替你,倘若她泯然众人,不叫人知道也就罢了,倘若万一她与什么人发生瓜葛,叫人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你觉得,一个官奴婢胆敢冒充名门贵女参加花朝宴,会是什么下场?!”
冯若昭恍如被人当头来了一棒,整个人都不好了,心中犹存了些侥幸,“难不成,为了这个就能要了她的命?!”
“不然你以为呢?就算不说砍了她,只是拉出去打一顿板子,你觉得她能挨几下?”宇文赫有点发急,这傻姑娘,怎么长这么大了,这些都不懂!
越是贵族扎堆的地方,越是规矩大得压死人,而且这种规矩向来是地位越低越适用,地位越高越是超然,因为你不守规矩别人拿你也没办法,可是对于一个官奴婢来说,不守规矩就是死路一条。
看来冯若昭这些年在济南府是散漫惯了,冯老太太宠着她,韩氏是个不管用的,萧先生虽然学问上佳,但是在教规矩这一点上还是不足,得另作打算才好……
冯若昭并不知道宇文赫都已经联想到让她接受再教育的问题了,她此时只是满心悔意,加一头焦灼。
虽然知道阿琇的官奴身份,可是她从未往心里去,在冯老太太那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对萧先生母女尊敬有加,她和阿琇一处长大,一直是真心把阿琇当作姐姐看待的,并不觉得二人身份差距有云泥之别。
可是,此时被宇文赫这么一说,冯若昭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完全对这时空阶级观念的残酷性没有一个清醒的深刻的认识。而这一点可能会要了阿琇的命!
虽说是阿琇主动强拿了自己的绢花去,可是自己并没有全力阻止,而是半推半就地依了。单是这一点,自己就难辞其咎。倘若阿琇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还从来没觉得这么惶恐过,她急忙站了起来,“那我赶紧回去找她!我和她说过了,让她什么活动都不要参加,就在那里等我的。”
宇文赫摇头叹道:“她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有嘴,你怎知她一定会听你的话?”
见冯若昭双唇紧闭,脸色发白,他有些不忍,又忙宽慰道:“你也不用急成这样,事情也未必有我说的那么严重。我先派人过去把她找到,确保她性命无忧,然后你再慢慢过去。看看你头发都是乱的,发钗也歪了,怎么见人?”
冯若昭心情稍定,“那你还不快叫人去,我的头发——”她四下张望,想找个镜子什么的。
宇文赫一笑,向角落里桌案一指,“那里有镜匣,你先整理一下。”说着,自出门去打发人找阿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