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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老哥,前段时间,我不是奉命清理阿哈城的营房吗?”马三宝回答道,“从平房到地窖,从营区到军库,我全部梳理了一遍,收得了当年驻军的不少‘宝贝’呢,这成捆的废旧木材呀,就是那几日存下的——我估摸着,即将开始的攻城之战,这些家什肯定能派上用场!”
“马兄弟好眼力呀,”何潘仁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有先见之明,我老何也跟着沾光了!只是,哎——”何潘仁欲言又止,叹息一声。
“只是,没想到会是先攻安西堡?”马三宝接过话来,问道。
何潘仁连忙抬眼看看四周,见无异样,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只怕是建造这些战具容易,要攻上安西堡的城头难啊!”
“嗯——”马三宝眨眨鼓突的双眼,说道,“前日帅府议战时,何老哥的见解与我趋同,不过,既然霍公已经做出了决定,咱们只能惟令是从啊!”
何潘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说道:“一旦开战,我真不愿意看到兄弟们死伤惨重,在安西堡城下血流成河啊…”
“要不,”马三宝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今晚去请教一下萧之藏,毕竟,他是北征参议,公主殿下也说他是‘军中张子房’哩,咱们看看他是如何看待这一仗的?”
“好,”何潘仁捋须点头,补充道,“兴许,他能劝说霍公收回成命呢!”
……
弯月当空,繁星璀璨,凉风如水,轻叩窗棂。
借着营房的烛火,萧之藏正伏案奋笔,刚刚完成一首诗作,光影映来,只见砑花水纹纸上,一笔舒展的隶书,骨气劲峭,顿挫自如,法度谨严,布白精巧。
收笔入架,坐回椅中,萧之藏端起茶碗轻啜了一口,看着错落呼应的笔墨,口中朗朗念道——
“三十功名墨苍遒,
八千里路风云久。
百年回头又烽烟,
叹惜孟姜代代有。
贺兰吴钩卧沙棘,
宁边靖宇谁能够?
俯见杯中碧影现,
秦汉明月梦中求。”
正在沉吟时,下人来报,说是马三宝与何潘仁两位将军来见,萧之藏扬起淡眉,微微一笑,右手轻抬,说道:“有请——”
片刻,马、何二人跨门而入,见萧之藏在主位上笑脸相迎,两人一拱手,不约而同地说道:“萧学士,深夜来访,多有打扰!”
“二位将军,稀客啊,来,请坐请坐,”萧之藏拱拱手,还以一揖,便吩咐下人沏茶待客。
主客坐定,马三宝抬眼看了看案桌,见砑花水纹纸上墨迹未干,便笑道:“萧学士好兴致啊,我们还没进屋,便听说您在挥毫作诗,我二人怕要搅扰您的雅兴了!”
“哪里哪里,忙里偷闲,自娱自乐罢了,”萧之藏笑道。
何潘仁捋着红胡须,开门见山地说道:“萧学士,不瞒您说,我俩儿深夜造访,有事儿请教啊!”
“哦,是吗?”
何潘仁点点头,看看马三宝,又看看萧之藏,一咂嘴唇,说道:“萧学士,您也知道,霍公下达了攻取安西堡的军令,虽然咱们都在热火朝天地建造攻城器具,但这心里呀,却一直七上八下的哩!”
马三宝接过话来,说道:“是啊,日前的军事会议上,我与何将军陈述了相同的看法,可惜未被霍公采纳,眼看大军屯于坚垒之下,即将血流成河,我们真是心如刀绞啊!”
萧之藏听闻,两道淡眉微微一皱,旋即舒展开来,低头端起茶碗,吹开浮叶,没有立即回答。
马三宝与何潘仁面面相觑,不知萧之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学士,您饱读兵书,智略过人,连公主殿下都夸您是‘军中张子房’哩,”何潘仁一着急,连声说道,“两日之后,先攻安西堡,于我军而言弊大于利呀,您…您可得劝劝霍公啊!”
马三宝嘴唇翕动,也要开口说话时,只见萧之藏从座中站了起来,向前踱了步两步,继而扭头问道:“请问两位将军,你们营中的攻城战具都建造好了吗?”
“八九不离十了,可是…”
“我估计有人完不成啊,”不待二人说完,萧之藏打断道,“军令说,‘两日之内建造五十架云梯,八百只轻梯,’就算在树木繁盛的关中,这个活儿也不好完成啊,何况是在四面戈壁的阿哈城呢!”
萧之藏答非所问,让来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满脸迷惑。
橐橐地踱回位中后,萧之藏扬眉一笑,说道:“二位将军不必为攻城之事费心,只是,务必在明日酉时造好攻具,否则,晚上的军杖就会打在你们的身上了!”
二人听闻,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视一眼,眸中尽显惊惧之色,张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