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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真可谓是一大讽刺。
此刻,他认为自己罪孽深重。
心中涌起的愧疚之情,瞬间淹没了他脑海的一切想法。
“看尽人间兴废事,不曾富贵不曾穷。”
“人之生世,如梦一觉;其间利害,竟亦何校?”
古宁忽然一番自言自语,让魏牟感到几分诧异。
他当然知晓古宁所言出自何处,前者出自陆游《一壶歌》,后者出自韩愈《祭柳子厚文》。
他感到诧异的是古宁言语之中存了几分悲凉之感,一副看尽人间事的恍然大悟模样。
还有几分心如死灰般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莫非,这辎重营起火一事,与古宁无关,他错怪了古宁?
魏牟琢磨这个的时候,目光忽望向一旁颤抖的李文,更加深沉了些。
难道这李文,才是我们三人中隐藏得最深的一个。
想到这里,魏牟眯着眼睛,目光如刀般,死死地盯着李文。
这个人,真是可怕!
一个人演戏,七分真很了不起了。
但李文此人演戏,竟然有十分真的样子。
果真可怕无比。
本以为这样的人,只在书中见过。
却没想到,这样的人,就在自己身边。
一股寒意流入魏牟全身。
李文望着魏牟投来的凶狠吃人般的眼神,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
而这李文的表现,却是让魏牟神情更加凝重了些,心中如临大敌。
同时,暗暗猜测这李文为何要火烧辎重营,莫非是敌军派来潜伏在鲁帖木儿这边的卧底?
怎么才能搜集到李文烧辎重营的证据呢?
魏牟心中思绪,乱成了一锅粥。
半个时辰后。
忽然。
李文支吾着,颤抖身子出声道:“古宁,你......头发怎么突然全白了?”
魏牟突然被李文的话语拉回了现实,目光下意识地朝着古宁望去。
嘶!
古宁刚刚还是一头黑发,怎么转眼间,现在就变成了一头白发呢?
这,真是吓人!
当看到古宁面有死气之时,魏牟惊住了。
这古宁,到底怎么了?
一夜白头,并非传说。
但真当发生在自己眼前时,还是觉得如梦幻般不真实。
魏牟心中便是怀着如此复杂的心绪,心中有些戚戚然。
“一夜白头”在现实生活中虽然非常罕见,但头发在短时间内变白却时有发生。大家都知道,我们头发之所以呈黑色,是因为毛囊中的黑素细胞分泌产生的黑色素。
研究已表明,人体在压力过大或者受到极度惊吓时会加速头发变白的进程。
话说古宁头发忽然一下子变白后,引起了看守古宁、魏牟、李文三人元兵的注意。
对于此种事情,他们心中怀着一种未知的恐惧。
总觉得,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神迹。
于是,便将此事告知了鲁帖木儿。
鲁帖木儿得知此事后,来到了古宁三人身边。
当鲁帖木儿望着古宁满头白发,心如死灰般的模样,他竟然感到有些不忍心。
鲁帖木儿的脑海中,不自觉地便浮现出往日古宁兢兢业业,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影子。
不居功,不自傲,与他的下属都相处的很不错。
而且,本事极大。
这些,都是鲁帖木儿关于古宁的印象。
虽然,他对于古宁从满头黑发,变成满头白发,感到很惊讶。
但他也只是惊讶而已。
鲁帖木儿深深望了一眼古宁,看着周围看守古宁三人的亲兵,不怒自威地说道:“从现在起,你们不必再看守三位军师了。或许,天长城辎重营起火一事,真的是场意外。这种事情,今后无需再提。”
“是。”周围的亲兵纷纷高声应道。
鲁帖木儿又瞥了一眼古宁,发现他完全无动于衷的模样。
他暗暗想着:这次事情,是他做的太过了。
等此次大战后,再予以一些补偿吧。
想着这些,鲁帖木儿便重新回到大军的前方,趁着夜色,怀着重重的心事,向盱眙城前进。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
魏牟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多亏了古宁。
虽然鲁帖木儿没有恢复他们的军师职位,但现在解除了对他们自由的限制,已经表明他没有再揪着此事不放了。
也许,再过些时间,他们三人就能重新恢复军师一职。
念及此处,魏牟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文,他决定今后好好地暗中查一下李文。
随即,又将目光看向古宁面无生气的模样,也许往后可以多多交好于古宁。
盱眙城,看来,不远了。
魏牟望着前方夜色,暗暗在心中估摸着行军的路程。
而没过多久,鲁帖木儿便派了两万人,前往盱眙城到洪泽城之间的路上,截断泗州军程德的生机,也截断泗州军其他人回援泗洲城和盱眙城的可能。
然而,这一切,迟了。
此时此刻,在另一边。
汤和、耿再成各自领着两千人,共计四千人,再加上刘远一人。
他们已经到了盱眙城与洪泽城的交界处的一道口子。
望着眼前这道口子,汤和与耿再成对视了一眼,心中有几分沉重。
他们接到罗茂的命令是要决了洪泽湖的堤,水淹了来攻泗洲城的十五万元军。
本来他们还想质疑一番,但罗茂给他们的命令文书,上面签了将军的名字。
他们只好按令行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汤和望了一眼沉默的耿再成,朝着身后船上众人挥了挥手,冷酷的下了那道命令:“决堤,放水!”
话音落,天空伴随着震动天地的惊雷响声,闪电刺破苍穹。
泗州军水军士兵都拿着决堤的工具,沉默的听令行事。
他们知道,这一次决堤是为了击退元军。
但他们心中也知道,决堤的后果,也是影响很大的。
他们所能做的事情,便是听令行事。
刘远在一旁,察觉到了氛围有些压抑,便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心中想的是,凭借古宁在鲁帖木儿心中的份量,真被水淹时,这鲁帖木儿肯定不愿放弃古宁的。
也就是说,古宁还是有很大机会活下来的。
想到这里,刘远开始默默地等待着。
汤和与耿再成,带着四千人正决着洪泽湖的堤。
人多力量大。
没过多久。
洪泽湖的堤决开了。
决开的那一刻。
汤和与耿再成,以及在场的四千泗州军士兵,他们的心都在颤抖着。
刘远也是心中有些压抑。
“原地待命。”汤和面向全军下令道。
耿再成同样下了命令。
他们在等。
等十五万大军被水淹。
而眼前放的水,只是刚刚开始。
但即便刚开始,也不容小觑。
洪泽湖的水,宛如脱缰的野马,横冲直闯,从上而下,一泻千里。
很快地,在汤和他们眼中,附近的岸边,瞬间被这洪泽湖的水淹没。
成了一片水的天地。
而这洪泽湖的水,还在迅速向远处肆虐。
更可怕的是。
阴云密布的天空,响雷一个接着一个,闪电在天空中闪着。
顷刻之间,倾盆大雨落下。
洪泽湖的水迅速暴涨。
轰隆隆的声音不断作响。
望着洪泽湖的水,像洪荒野兽一般朝着地面上四面八方奔去。
汤和一行人的心更加颤抖不已。
大脑一片空白。
任凭雨水砸落在他们身上,而没有动弹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