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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沐依裳把萧漱玉交给萧跃笙的时候,被他看到了吧!
沐依裳摇了摇头,道:“只是个小伤口罢了,没什么大碍。”
萧跃笙却皱着眉头,道:“并非只是伤口那么简单的,掌门师兄给漱玉诊治的时候说,那些老鼠都是被饲养炼化的毒物,被这种毒物咬过,会让人陷入昏睡,甚至容易坠入美梦无法自拔,而后致死。”
坠入美梦啊?
沐依裳的眸子深了深,的确是一场美梦,但结果却……
她无奈的想:大概梦境虽美,她心里的担忧更甚,所以才会把美梦变成噩梦,从中醒来。
而此刻,萧跃笙已经在问:“沐师妹,你没有入梦吗?”
还没等沐依裳回答,顾流觞就先她一步开口,“有啊,我师尊说她梦到自己嫁给了自己很喜欢的人。”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炫耀。
可萧跃笙却有些莫名,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
反倒是沐依裳心虚地红了耳朵。
良久,萧跃笙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说:“如果师妹想尽快成婚的话,我会去向掌门师兄提亲。”
此言一出,沐依裳和顾流觞都愣住了。
尤其是顾流觞,简直要被气炸了。
“我师尊喜欢的又不是你!”顾流觞近乎本能的开口反驳。
萧跃笙面露尴尬,拱手致歉,“是我误会了,抱歉师妹,我……无意冒犯。”
沐依裳也不知自己心里怎么想的,竟突然说了一句,“不是的,萧师兄没有误会。”
这话一出,她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来自于顾流觞的低气压。
连沐依裳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无耻的混账,明明就在一个时辰前,她还把人按着亲了好一会儿,此刻却说着这样的话。
当然,顾流觞更觉得她混账。
他气得转身进了里屋,关门声巨大。
这下谁都知道他生气了。
沐依裳默默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郁闷。
她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能说这种话?
可也许在她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接受顾流觞的。
倘若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尚且还能自己骗自己,可一旦有人参与其中,她便忍不住去怀疑自己这样沉迷下去到底对不对。
而萧跃笙就是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那个人。
瞧见顾流觞进屋去了,萧跃笙握住沐依裳的肩膀,手刚一碰到,他便觉得手背上好似被什么利刃划了一道似的。
他吃痛的收回了手,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明明什么伤口都没有,却有种强烈的痛感。
萧跃笙皱了皱眉,握住自己疼痛的皮肤,道:“沐师妹,你这几日过的可还好?”
沐依裳沉默了一瞬。
她该怎么回答?
好,很好,甚至有点昏了头了。
沐依裳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顾流觞的那张脸,被河水打湿的长发,像是蜿蜒的黑蛇盘旋在他脸颊上,有种诡异的妖媚。
尤其是那人微微眯着眼睛的时候,本来明媚动人的桃花眼变得狭长,和他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一股子妖里妖气的感觉。
沐依裳抿了抿唇,皱起了眉。
她摇摇头,把那人的身影从脑海中赶走。
而萧跃笙也看出了她在走神,又关心她,“师妹,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难道是先前被老鼠咬伤留下了后遗症?”
沐依裳闷闷的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刚才和阿觞去河里泡了会儿水,可能有点着凉了。”
萧跃笙抬手去摸沐依裳的额头,却被她立刻躲开。
他的手停顿在半空,一时间不知该收回去还是该继续往前。
两人陷入了尴尬,直到沐依裳说了一声,“我先进屋去看看阿觞。”
萧跃笙却喊住她,“师妹!”
沐依裳脚步一滞,回眸看他,“萧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那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表情很耐人寻味。
沐依裳道:“萧师兄有话不妨直说。”
萧跃笙的视线落在她脖颈间的红痕,停留数息,才摇了摇头,道:“没,没事。”
沐依裳虽有疑惑,但也没有过多追究,她拱手告辞,进了屋。
房间里有些昏暗,沐依裳挥手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房间里顿时大亮起来。
炕上有人蒙着被子鼓起一个大包,把自己紧紧的包裹在被子里。
见他幼稚又好笑的躲起来,沐依裳忍不住勾起唇角。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他做什么,沐依裳都觉得他可爱。
她无奈的想:就算是再怎么反抗,也逃不过他这一劫了吧!
路过小桌子的时候,沐依裳无意间瞧见了一枚小小的铜镜,铜镜被立着摆放在木制的架子上,正正好好将她映照出来。
沐依裳愣了一秒,发现自己脖子上红了好几块。
她一怔,连忙走近将那铜镜拿起来,细细的检查了一番。
难道她方才就是这样在萧师兄和金家夫妇面前出现的吗?
沐依裳下意识地往火炕上看了一眼,除了顾流觞,不会有别人了。
她抿了抿嘴唇,脸红得不像话。
顾流觞正躲在被子里,突然感觉周围一亮,有人将他身上的被子掀开了。
他茫茫然的抬头看,在对上沐依裳的视线时,他又气呼呼地扭过头去不看她。
沐依裳捏着他下巴,迫使他把头转回来。
她有点生气,“你还想躲,看看你干的好事!”
沐依裳一面说着,一面将自己的衣领扯了扯。
要命的是,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脖子是什么时候被他弄成这样的。
她只记得自己亲他亲的迷迷糊糊,被他亲的也迷迷糊糊。
而在迷迷糊糊之中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记得了。
顾流觞只看了一眼,颇有些心虚的撇开眸子。
沐依裳无奈道:“你做了这种事,竟然也不提醒我,方才我在萧师兄面前多丢脸啊?”
一听这话,顾流觞心里那点子愧疚立刻荡然无存,他眼眶都有些红了,死死的咬着下唇,一副要气绝了的样子。
任谁瞧了他这副姿态还能生的出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