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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多少大事都没见你哭过,我一句话倒让你哭了。”
徐璐越想越难过,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他手上的厚茧带来的微微硌痛,心疼道:“那就不要再上朝了,好生歇歇。”经过这么久的精密布局,方方面面,包括上位者的疑心全都考虑进去了。想必圣上那一关应该过去了。而那些想借此来打击凌峰的人也到了无从下嘴的地步。尤其是以杨士清为首的那群人,更是让凌峰算计到骨头里去,想来没有精力再去圣上跟前挑唆了吧。
“是呀,咱们应该彻底安全了。有方阁老和沈任行替咱们说好话,圣上应该不会再猜忌咱们的儿子了。”那杨士清不愧为政治家,果真够鄙劣,也够厉害,忍功一流,一旦机会来临,必是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当得知徐璐生了个人首蛇身的孩子后,趁着圣上召见钦天监之际,居然买通钦天监里的人,甚至包括各大寺庙里的高僧,以及各江湖术士,想诬陷他们的孩子“现在为蛇,但蛇可变蛟,蛟可化龙”等诛心之言。
也亏得凌峰事先有准备,及时把太清真人的名气打响了出去,又当场指认圣上乃真命天子等一系列布局,方才转危为安。而那些被杨士清买通的江湖术士也在太清真人强大的“道术”之下,改口为“蛇童下凡,只为报恩,对大庆江山只有好处没坏处。”至于那些高僧,在听说了太清真人的“因果报应”之说后,也不敢胡乱开口了。至于钦天监,钦天监正本来就与凌家交好,就算不替凌峰说话,但在见识了太清真人的厉害道法后,在圣上面前只有添油加醋说好话的份。
凌峰对圣上也挺了解的,圣上虽也有所有帝王的多疑,但起码的胸襟还是有的。加上太清真人身边的童子又有那番“报恩”之说,相信圣上应该恢复了对他的信任。
否则不会召他进宫过问这件事了。
经过四个月的辛苦布局,他们的孩子不必再像当年凌峰那样,活在战战兢兢生怕秘密会被发现的恐惧当中。但这其中的付出,徐璐也是感慨良久,她忍着眼泪说:“现在咱们都安全了吧?”
“都安全了。昨日下朝后,圣上召我去御书房谈了会儿话,还说等孩子满月带他进宫给圣上瞧瞧。”当时,圣上还半开玩笑地说:“太子和皇儿,包括朕和皇后,也非常好奇,人首蛇身的婴儿,还是从未见过的,倒要瞧瞧稀奇。”
当时凌峰面露尴尬,低声道:“小儿身子丑陋,恐惊扰天颜。”
圣上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听刘子奇讲,那孩子长得颇像你。不过就是多了条尾巴罢了,倒是稀罕。又是蛇童下凡投胎,想来身上还沾着仙气,哈哈。”
凌峰一脸的惶恐,跪下来说:“江湖术士之话,不足以为信。大概是臣杀孽造得过多,让上苍震怒给臣施下的惩罚。”
皇帝不高兴了,“那道士一看就是得道高人,如何会有假?金刚一怒,四魔降伏,亦为拯救苍生。蛇童下凡,解你子嗣之忧,亦是上天对你的补偿,怎么就成为惩罚呢?外头那些不尽之实,只当耳旁风便是。”
凌峰感激涕零,又叩头谢恩,语气哽咽激动,“圣上宽宥贤德,岂不闻士为知己者死’?今圣上一席话,臣肝脑涂地,至死不谕。”
圣上很是欣慰,亲下御阶,抚起凌峰,安慰一番,并嘱咐,“朕已令翰林院给孩子拟了几个名字,到时候等太子瞧过后,再另行定夺。”
凌峰心下激动,圣上这是真心信任自己了,太子是下一代君王,圣上让太子给儿子命名,也算是变相地准备把他的孩子列为太子班底。
圣上龙颜和蔼地让他退下后,估计转过背去就找太子分享他的帝王御人之术吧。
凌峰在心中暗忖。
不过他与圣上御书房说的那番话,他并不打算告诉妻子了,只是怜惜地摸着她的脸:“瞧你,都半个月了,身上还没长什么肉。咱们儿子真的没事了,圣上不但彻底放心他,还准备把他列为太子班底。你可以安心养身子了。”
他也知道,小璐这阵子面上看不出什么不同,实际上心头也是带着巨大压力的。这种压力看不见摸不着,甚至亲近的人都感觉不出来。但他就是察觉出来她内心的压力之大,并不比自己少。
凌峰怜惜地摸着她的脸蛋,愁眉苦脸道:“人都瘦一圈了。”
徐璐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瘦了吗?那也很不错呀。我还真怕生了孩子后胖上一圈呢,到时候怎么见人去?”
凌峰故作不悦,“你这婆娘好生自私,只顾自己却不顾我。”她明知自己不喜抱骨头睡觉,偏还想减肥,真是该打。
徐璐故作不解,“瘦了不好么?如今都流行瘦美人呢。”
凌峰语气淡淡:“爷就喜欢有肉的。你若是敢再瘦下去,看我如何收拾你。”他捏了她的脸,很是不满,又摸了她的胸前,总算露出些许笑容:“幸亏这儿还没缩水,不然我铁定要把赵嬷嬷打出去。”
徐璐吐舌:“作死吧你,这种话也好意思出口,没脸没皮的。”
凌峰一本正经地说:“从现在起,你就给我安心养身子。不许再想别的,凡事有我顶着呢。争取早早把肉给我补回来。”
这时候已能瞧到窗外升上树梢的圆月,夜已深了。
徐璐没再与他唱反调,只是柔柔地盯着他,柔顺地点头,“好,我一定多吃肉,争取给你长回来。”
凌峰脸上出现满意神色。
徐璐四下瞧了瞧,说:“爷去西次间睡吧,那儿早已布置好了床铺。”
“你居然赶我走?”
徐璐横他一眼,又使劲抠了头皮,“我有整整十八天没洗过头了。”痒得她快要发疯了。只是赵嬷嬷坚决不让她洗头,她都快要腻死了。抠了头皮的手指往鼻间一闻,都一股臭哄哄的味道。
凌峰说:“十八天算什么?我记得有一回打仗,整整两个月没洗头没洗澡,又还是仲夏的天气,身上都长虱子了。”
徐璐乍舌:“不会吧,你忍受得住?”
“与性命比起来,这些又算得什么?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叫碗夜宵来。”
徐璐坐月子期间吃得并不多,主要是她没什么胃口,都几乎很少再吃宵夜了。但今晚却不同,听凌峰这么一说,肚子果然就咕噜叫了,于是笑道:“也好,让厨房多弄点。”
凌峰起身,让丫鬟传了夜宵,夫妻一人一大婉熬得浓浓的红糖山药粥。这才挺着半饱的肚子躺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