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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阿凤做完那件事后，我走进浴室洗澡。
洗完后，我用浴巾围着下身回到睡房，我看到坐在床上的阿鳯又吸起烟来，房间充满了混浊的二手烟！
“要走吗？”阿鳯见我出来后开始穿回衣服，便这样问我。
“是呀！”我说。
“都差不多两点了！”阿鳯说︰“明天我们要7时回摄影棚！不如今晚在这里睡吧！”
是的，已经1时45分了，现在回西贡，明天一早再赶到摄影棚，来来回回的，不如在这里睡吧！
“好吧！”于是我只穿了内裤，爬上床，躺在她的旁边！
阿鳯抽完她手中香烟后，拿起浴巾去浴室洗澡。
洗完后，她回到睡房，关掉房间的灯，然后像我一样，只穿着内裤爬上床。
她在床上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我能感觉到她高而直的鼻子所呼出的热气！
摄影棚里凶巴巴的副导演，在床上变成温柔的小猫。
我把棉被盖在我们两个的身上，然后睡觉。我们两人身上都散发着熏衣草沐浴露的香味！
我很累，差不多睡着时，我听到哭声！
在我怀里的阿鳯身体颤动着，她又再哭起来！
“怎么了？”我轻声的问。
黑暗里，没听到她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在我怀里的她翻转身，坐在床上，她伸手打开床边的灯，房间立时被昏黄的灯光照亮着。
她用手指擦掉眼泪，然后伸手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烟包和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的吸着‥‥‥
“对不起！我睡不着！”阿鳯说︰“可以跟我聊天吗？”
“可以呀！”于是我也坐直身子。
阿鳯从烟包里抽出一根香烟递给我，我叼在口里，她拿起火机替我点燃香烟。
我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烟雾，然后问︰“我们聊些什么？”
“什么都可以！”她说。
“我这个人很好奇，能谈谈妳的事吗？比如妳的过去的事情‥‥‥”我对一个十八岁便生下孩子的女人甚有兴趣，我以为她不会说，怎知她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串白色的烟雾圈后，便说出了她的一段往事。
是的，不开心的时候，找个人聊聊，舒缓心中的郁闷是好的，她说︰“我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跟一个比我大五岁的男人一起，他叫阿龙，是个黑社会人物！
我们同居了两年，有一个晚上，他很晚才回来，当时我已经睡着了，我在睡梦中听到他叫我，我睁开眼睛，伸手想开灯，但被他阻止，在黑暗中，他捉住我的手，跟我说，他有些麻烦，要离开香港暂时避一避，说着把一包钱塞给我，然后又说，把孩子打掉吧！
那时我怀了两个月身孕，我原本打算不要孩子的，但当我听到阿龙说那句‘把孩子打掉吧！’的说话后，我便改变了主意！”
阿凤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然后继续说︰“这句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在说︰把垃圾倒掉吧！或者是在说︰把那部旧电视机丢掉吧！一样！这是我的孩子啊！不是垃圾也不是旧电视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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