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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着。
“我没有去过你家。事实上,十月份开始,我在外省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情再去勒索你父亲,何况,他和我涉及的案子毫无关联,我之后都没再找过他,只说了个借口拖延时间。说句很抱歉的话,我逃离n城避难的时候已经忘了你还被幽禁着。你后来怎么出来的?”
一说到被幽禁的时光,我的泪光便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那是我泪腺的触发器。我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谢谢你还想起当年我还被关着,谢谢你还能问起我当年的去向。托你的福,我在一月份的时候总算重获自由。”
他点头算作知晓此事,之后诚恳地说:“当年的事对不起,我为之前所做的事道歉。我不该让无辜的人受牵连。这些年,我明白了很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强不来。通过手段得来的,终归不是自己的,也会如流沙,终究把握不住。像我,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人不人,家不家,本已拥有的,却因贪念而消失殆尽。你父亲也一样,当年不择手段巧取豪夺,最终公司也被收购,一切都烟消云散。”
他估计是注意到我逐渐阴冷的神色,又补了一句:“我恨你父亲,这样说可能很不动听,但我真的认为他的下场是罪有应得,不过是为之前的过错赎罪罢了。当然,我跟你父亲的案件没有关系。即便痛恨他,我也绝对想不到用这种手段报复他。凶手对他的恨意,超出我的不止百倍。"
褪去了满身戾气之后的张景华,话语中的诚恳和眼神里的平和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但我从中读懂了真心的忏悔与道歉。不过,他对父亲的评价依旧让我心中不快。
当然,我也不会跟一个犯罪嫌疑人争辩是非对错,我很清楚此行的目的。
接着,他又回答了我的第二个问题:“你父亲承诺先无条件给我cz5%的股份,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接受让渡书就到外地避难去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自始至终,我都没拿到你们家的一份钱。我听说最后收购cz的是hj,你该去问问你那前男友。噢,抱歉,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的一番话无疑全部否认了与乐家的事有牵连,让我稍稍意外的是,早已逃离n城的他和宏则、当年流传的说法一样,都认为我们家的事与沈家有关。
这个发现让我心头蒙上一层怎么也化不开的阴影。
张景华这样的商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他这番滴水不漏的坦白之后,我知道再难从他嘴里撬出什么东西来。最后,只试探的问:“你母亲应该很快就来看你了吧。”
他眸光一闪,有种晶莹的东西在眼中闪动,之后低低的说:“你见过她了吗?其实我希望她不要来,我这副样子哪还有脸见她。只是她一天天老去,再不见,我出去的时候不知还能为她尽孝吗?”
他哽咽着,抬手抹了抹眼眶的泪痕。
脑海里闪过张老太撒泼想要抢乐乐的情形,虽无限惊恐和厌恶,却瞬间可怜起这对孤儿寡母。她所有的张狂和不可理喻,不过是对血缘至亲的无限渴望。他们,都太孤独。
处在不同立场上的我,实在无心垂怜此刻伤神的张景华,只定了定神,直接道:“如果你见到你母亲,麻烦你劝一劝她,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有个孩子,她听信了袁萱的挑唆,三番两次要来抢,又哭又闹的说是她孙女。真是无稽之谈。我现在郑重告诉你,这孩子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说到最后,我咬牙切齿。那样的屈辱让我怎能不恨!
他闻言张嘴惊讶了半天,“我知道孩子肯定不是我的,你放心,我如果见到她,会跟她说清楚。”
他没问我具体情况便肯定不是他的孩子?
在我的疑惑里,他苦笑着说:“很抱歉,当年给你留下阴影了。那晚……我确实想要你……但……呵呵……说来真不好意思,我没成功……”
这样的澄清如同一剂清洗剂,瞬间荡涤了让我不甚恶心的污垢。
他说,他没成功。
他低头自嘲了一番,终于不再吞吞吐吐:“是的,你可以放下心结了,你是清白的。我没碰过你。只不过,出于男人的尊严,在袁萱面前,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扛下了这罪名。”
他一字一字如同和煦的春风吹暖了我的内心。我不再追问具体的细节,只一个,他没碰过我,就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我相信他,其言必善。七年,压在心头令我无限痛苦的屈辱,终于在今天,烟消云散了。那种因委屈多年一朝释然的酸楚瞬间揉动着我的胸腔,内心暖烘烘而软糯糯,让我激动得热泪闪动,视线模糊。
他最后说的话却令我微微一惊。
“同样的话,我也对沈剑锋说了。他早上也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