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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小巧的饰品啊、华丽的服饰、具有特色的吃食什么的,再来盘查一番,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是否和乐。
因为他是关暮远的人,疏禾总不大爱搭理他,也从不承他的好意。
他带来的饰品再精美,她也从不戴,衣服再华丽,从不穿,吃食再稀奇,她也不想尝。
云暮好像从不讨厌疏禾,不管疏禾多厌恶他,也不管疏禾想做的事有多离谱,好像他从来没说过不这个字。
最开始进府的一年里,疏禾还不是像现在一样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屋的,那时候还常偷偷溜出去喝酒听戏。云暮不阻止,只是在不远的地方跟着。
有时候她很好奇,明明自己每次都是偷偷跑出来的,他怎么每次都知道呢?
疏禾心想,肯定是关暮远派来监视她的。他又不在乎自己,还监视自己,关暮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混蛋的人。
疏禾不待见云暮,有时候院门也不让他进,他就在院门口把送来的东西交给何欢,临走时深深看一眼。
有好几次疏禾看到他眼里满是哀伤,迟迟才转身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心底还是发软。
那也是一个孤独的人吧,但是因为关暮远,她不管他是否哀伤,也不管他是否孤寂。跟关暮远相关的人,都跟她无关。
云暮好像有半年时间没来过疏禾的院里了,可能是跟关暮远出征去了。
何欢来报说云暮来了,就在院门外,疏禾本不想见的,可能是关暮远派来监视自己的,他也是职责所在,这样一想,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他。
疏禾没说不见,自是默认同意他进来的。
何欢去院门口引路,疏禾还是斜靠在藤椅上看天看鸟,青丝缠绕,也不想理。“这样挺好,这副疯样子让关暮远知道,说不定他会生气,一生气说不定就休了我,那是我就自由了”,她在心里这样想。
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就是想赌一把,赌关暮远总有一天会休了自己。
“夫人,云暮大人来了。”
“夫人!”
疏禾没正眼看他,余光里云暮在向她作揖问安,她不答话,他也不好起身。
何欢赶紧俯身回礼,并侧身示意旁边的桌凳,“云暮大人有礼,这边请。”
云暮闻声,起身站正,他并没有在何欢示意的桌凳旁坐下,只是看着她,平静的,深沉的两道目光刺向她,她内心经不住一颤。
何欢端来茶,云暮谢拒。
疏禾抵不住那包含故事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他,眼前的人清瘦了不少,眼窝深陷,满是遮掩也遮掩不了的疲态。
疏禾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突然发了光,看起精神了许多。高高瘦瘦的个子,年纪不过二八,即使穿着厚厚的铠甲,披着战袍,也能看出身子有多单薄。
关暮远还是薄情,这么小的孩子就带着出入战场,还不好好照顾人家。她想“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弟弟,肯定不会让他出生入死。”
唉,终究也是苦命的人,疏禾觉得自己不仅不能照顾他,还一直冷眼相向,其实自己也是冷血的吧。不过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云暮的表情很复杂,惊喜、哀伤、深沉、心疼,一张清瘦的脸怎么能承受这么多的情愁呢。
可能疏禾从来没好颜相看过他,他还是有些惊慌。
“坐吧!”
这句话不受控制的从疏禾嘴巴里蹦出来,一旁的何欢显然一惊,云暮也是,好像没明白疏禾的意思。
何欢立马调整自己的仪态,“云暮大人,夫人请您坐。”
云暮还是不敢相信,看了疏禾一眼,最后还是坐下了。何欢重新添置了一壶新茶,端来了一盘糕点。疏禾拉着何欢也坐下,在她这里没有那些规矩,最讨厌那些什么繁文缛节,什么身份尊卑,什么主仆有别,她不喜那些,不管是什么人,住一个屋里就能一起坐下来。
疏禾拿起一块板栗酥,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茶叶的清香弥漫开来,整个院子都是,让人放松。
云暮摸索一阵,递来一块方巾,裹起来的,里面好像包了什么东西。
“夫人,这个给您!”
看着云暮拘谨又惶恐的样子,疏禾示意让何欢收下。何欢接过方巾,打开一看,是一对红珊瑚耳坠,红的晶莹,艳而不俗,一看就知道是稀缺少有的。
何欢喜欢的很,疏禾让她收起来。
对于珠宝首饰,疏禾说不上喜欢,每天都是像个木偶一样被丫鬟拉去穿穿戴戴,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
扎辫子多好,简单又省力。
何欢收下红珊瑚耳坠后,云暮就起身告辞,何欢送至院门,疏禾再看看屋檐下的那些粟米,已经吃的不剩几粒。
把剩下的那些粟米全部撒下,转身回屋,寒意渐起,夜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