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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内的公务员，上班就只想着下班，陈福生自己也是体制内成长的，又是文青的风格，曹睿这种抱怨他肯定是有共鸣的。
一杯酒喝了，感觉陈福生的态度有了缓和，曹睿瞅了一下两瓶五粮液，就三个人，那今天肯定不能留酒。
三个人推杯换盏，喝到半斤了，陈福生就有点醉意了，曹睿便道：
“陈老师！我一个写公文的人，哪里懂你们的报社的这些社论，评论哦，我不瞒你，我根本就不会写！高县长把我叫过来，完全是赶鸭子上架。
但是陈老师我跟你讲，我这个新城建设以及教育强县的思路我认为是挺有价值的……”
曹睿开了头，后面就没刹车，反正他把凌峰勾勒的宏图，用一种浪漫主义的手法重新勾勒了一遍，讲的时候有很多夸张的地方，更多的是激情。
他畅想雍平一中成为黄冈中学，衡水中学那样伟大的中学，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然后他又讲，说雍平这么一个穷县，要发展，要走在其他县的前面，能依靠什么？
发展农业这边山地居多，西北尽是山，发展工业，又不处在交通要道之上，没有办法和其他地方竞争，所以真要强县就只有搞教育，打造教育这张金名片。
而要搞好教育，就要投资，就要有良好的硬件设施，目前雍平一中的校园规模和环境严重制约学校的进一步发展，在这种时候，雍平一中一定要抓住县委、县政府正在酝酿新城建设的契机。
如果能抓住这个契机，雍平一中的规模可以在现在的基础上扩大三倍甚至五倍，现在一中的面积只有一百多亩，到了南城可以划五百亩甚至一千亩。
教育投资进去了，带动的雍平城市建设的飞速发展，因为优质的教育能够对周边县城形成强大的虹吸效应，雍平如果能把握这关键的机会，未来十年二十年，雍平县将会从全市各区县中脱颖而出，一枝独秀。
曹睿酒后演讲，也不管思维是否严谨，反正激情攀升到了顶点，一番话讲了之后，他再抬轿子：
“陈老师，我这个想法有！但是表述搞不好，你是我们雍平的第一作家，甚至是武德市的第一小说家！我请求你能够帮一下我，不，不，不是帮我，是为雍平八十万百姓的未来，您能把我这个设想润色形成文字，我们在报纸上发表出来，然后我们来一场全社会的大讨论……”
曹睿说罢，也不管陈福生怎么表态，立刻招呼：
“刘胜，倒酒，倒酒，满上，满上！今天你我是有泼天的福分，文联张思主席我当他是亲叔叔，但是张主席也难得和陈老师喝杯酒，今天我们有这个机会，那就要畅饮，要尽兴……”
酒满上了，陈福生的兴致也上来了，点了一只中华烟，趁着酒兴他开始谈文学，谈小说，谈诗歌，兴致非常的浓。
谈着谈着，两瓶白酒见底了，一顿饭吃了三四个小时，收拾的时候差不多凌晨了。
曹睿和陈福生关系融洽了很多，陈福生打开电脑，把曹睿写的建议文档打开，一条条给曹睿说问题。
其实哪里有那么多问题，像这种建议的文字曹睿轻车熟路，如果质量不高，也入不了高艺的眼！所以陈福生说的问题不一定是问题。
但是他作为资深报社社长，他的文字功力也不用质疑，曹睿又把自己的思想和盘托出，所以陈福生来定稿基本说是手到擒来。
相比曹睿的建议书，陈福生的定稿更加的夸张，更凸显激情和想象力，小说家的想象力比曹睿要更为浪漫和夸张，反正这个稿子最后差不多有七八千字。
稿子全部定下来，凌晨五点了。
曹睿从报社出来，外面冷飕飕的，黎明之前还是一片漆黑。
他想打个车，这个点好像也不太现实，就在他准备重新回去的时候，一辆车缓缓的开过来，在他面前停下了。
车后窗的玻璃放下来，曹睿凑近，车里的灯倏然打开，曹睿看到了高艺。
“搞完了？上车吧！”
曹睿很想说算了，高县长您先走，我自己安排。
但是高艺的语气毋庸置疑，他沉吟了一下，还是绕了一圈，拉开了门坐副驾。
“去哪里？”
“我回家，惠民小区对面放下我就行！”
车开动了，车里的气氛很沉默尴尬。
曹睿瞟了一眼司机，高艺的司机石姐也是刚刚上班没多久的，以前是雍平县城的老的士，年龄四十多了，她进司机班是特招给了编制的。
石姐反正就是耳观鼻，鼻观心，让曹睿连搭讪的由头都没有，高艺道：
“曹睿，你平常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怎么现在一句话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