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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在一帮追逐黑衣人无能狂怒的目光中,平底起高楼,蹭蹭几个踢脚,就上了房顶。
两个手持强弩的蒙面汉子亡魂大冒,一个胡乱射出一箭,毫无准头,陆长生懒得躲闪。
另一个干脆砸出手中来不及上弦的弩弓,被陆长生轻松一脚改变了方向,砸碎了不远处的瓦片。
来而不往非礼也!
陆长生欺身上前,以刀作剑,后发先至,刀尖插入黑衣人腹腔时,此人的刀才堪堪举过头顶。
另一人见状,放弃与同伴联手的打算,转身朝屋脊下方遁逃。
居然以后背示人?
陆长生二话不说,甩出手中长刀,却不想反倒是更重的刀柄朝了前,那汉子被击中后心,“啊!”的一声吃痛,吧唧,摔到街面,一时半会起不来了。
为首黑衣人左右各立一个蒙面汉子,三人目光灼灼仰望着屋脊的陆长生。
此刻他们进退两难。
踩点多日,今日是个天赐良机,预想中的一箭毙命并未实现,负责掩护撤退的一群人同时发动弩箭却依旧未能成事。
这个时候,在原本的规划中,他们该撤退,另觅良机才是。
可对方只有几人,终究还是上了头,强行掩杀成了,也难摆脱朝廷官兵的追捕,但只要得手,哪怕牺牲掉一半,也是值得的。
谁曾想目标竟是如此诡异难缠!
远处已有隆隆马蹄声,他们错失了最佳逃跑时机。
心存死志的黑衣头领冷喝,
“可敢一战?”
徐妙锦面颊贴着玻璃,之前陆长生的身影丢失,但房顶的一幕,正对着车厢,被她尽收眼底,眼见贼首邀战,碎碎念,
“别,别答应,激将法罢了,援兵一到,他们插翅难飞!”
岂料陆长生微笑点头,取了脚下之人的长刀在手,一脚踢得屋脊这将死之人落入大街,再轻盈腾挪,寻了个低矮的档口,纵身跃下……
黑衣三人不讲武德,当即提刀招呼上去。
反派死于话多,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对敌期间莫装x,摸尸要效率…
下落的瞬间,陆长生想到诸多仙侠小说中的苟道规则,自己还是轻敌了!
“少爷…”来自对战中的丁德胜。
“先生小心…”来自被多人围殴的阿四。
“愚蠢!”来自怒拍车门的徐妙锦。
三人齐齐出手,就是趁陆长生高空落地,无处借力之际。
陆长生落地曲身之际,整个身体侧向前弹射,一刀刺出,“啊!”的一声哀嚎,左侧黑衣人小腿被刺中,连带腿骨都被击碎,可见这一击不仅有速度,力道更是十足。
左手撑地,接住即将趴倒的身体,右腿生力,整个身体从‘1’变成了‘一’,完美避开了三个汉子上半身的攻击,横亘在他们的下盘。
紧接着左手再度发力,后仰上半身的同时做回身反撩,因为刀是单面开刃,所以练老了的回首撩一剑,很是别扭,毕竟要凑刀刃的方向。
“啊…”*2
贼首与另一人齐齐中招,四只大腿被横切一条线,入骨三分,皮肉外翻,红白相间。
并不补刀,尽管陆长生知道他们也未必吐的出什么。
陆长生提刀仅片刻功夫便将与徐家家丁对战的二贼砍翻在地。
待五城兵马司与陆府段洪等人到场时,陆长生早已回了车厢。
徐家的两位家丁受伤不轻,被带走紧急就医。
段洪,丁德胜,阿四,老五,兵马司的副指挥使正在善后对接。
蒸汽车厢内,气氛微妙。
陆长生不太习惯如此近距离下面对一个绝美姑娘,索性闭目养神。
徐妙锦则肆无忌惮地打量对面座椅里的俊秀青年。
自家就是舞刀弄枪的好手,老爹徐达不必说,大哥徐辉祖也是镇守一方的将领,小弟徐增寿虽是半吊子,也酷爱舞枪弄棒…
可论起厮杀,只怕加一起也不是眼前这青年的对手,他是怎么练的?
货比货得扔,自己不愿嫁,那是没看得上眼的…
是不是自己太武断了,眼前这个陆长生…
嗨,呸呸呸,他比自己还小三岁!
“之前…谢谢你。”
陆长生半眯着眼微笑摇头,
“你才是遭连累的。”
“那你就不关心是谁出动这般阵仗,非要置你于死地吗?”
“一帮死士罢了,又能问出什么,话本里不都这样演么。”
“呵呵,你心真大,对了,有怀疑对象吗?”
“我揭人老底在前,人家与我不死不休,于私而言,哪有对错。”
“刚才听说这帮人是山东来的,所以是曲阜孔家,而你根本没指望朝廷能处置此事,对吧?”
“妙锦姑娘果然才貌双绝,世间罕有。”
徐妙锦脸颊微红,没好气白了陆长生一眼,哪有男子当面这样夸姑娘家的,这不是登徒子么?
恰在此时段洪与丁德胜联袂而来,
“少爷,请恕段某护卫不力!”
“少爷,您受惊了。”
陆长生摆摆手,
“想那么多作甚,一些狗屁倒灶的事罢了。走吧,送我去魏国公府,莫要让徐老将军久等。”
段洪有些为难,少爷好说话,可陛下那他们怕是难逃罪责,也怪自己最近与嫣然牵扯的多了,少爷身边的护卫力量居然叫人钻了空子。要不是少爷本事大,他们这队人怕是都要陪葬。
丁德胜看在眼里,谄媚道,
“宵小岂知少爷的本事。”
“只是少爷,这些人皆是有备而来,咱们终是没人留下一个活口,陛下那边若是问起根脚,段统领这边怕是要遭大罪……”
陆长生点头,老朱那狗脾气,说不得要砍了段洪脑袋,可不能让他遭了无妄之灾,
“就说咱们是钓鱼执法,明松暗紧。”
“告诉陛下,我揭人老底,人报复我乃私下里的计较,陆某又没官身在,他老人家不能因为这莫须有就治人家的罪。孔家千年底蕴,又有大量缙绅捧其臭脚,变法在即,不必为了陆某私怨枉动屠刀。”
以朱元璋的帝皇心性又怎会需要陆长生说教,此举无非是主动给老朱一个台阶罢了。
段洪一脸感激,
“谢少爷指点,少爷放心,日后定叫兄弟们把眼睛睁大咯!”
陆长生最怕兴师动众,
“别,少爷我不需要那个排场,一切照旧,少爷的剑不是白练的。”
丁德胜扯了扯欲言又止的段洪,朝陆长生递去一个微妙眼神,
“少爷,您与徐姑娘先行,老奴这就回府给少爷备上礼品,想来是前后脚的事,定不叫少爷失了礼数。”
段洪还有些莫名其妙,被丁德胜挤眉弄眼总算反应过来,露出一脸狼笑,朝着徐妙锦拱手,
“二小姐好,二小姐受惊了!”
两人明显的小动作,被徐妙锦尽数纳入眼底,早已满脸通红。
陆长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老丁,你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上次燕王夫妇请客,我也是空手去的…不,不行,得补上…”
丁德胜嘴角抽搐,
哎呦喂我的少爷,这都哪跟哪啊,老奴是说您去未来岳丈家,总得准备些礼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