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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柔听不得这个死字,身体动了下,听他疼的抽气,就又不敢动了。
“你别胡。”梁柔先了这么一句,然后整个人都消沉下去,人都是恍惚起来,低叹:“该怎么办啊.........”
今晚的事,只有亲历者才能明白其中的惊险,也不过就是瞬间发生的事。根本无需多言,内心都已经被震慑到。
死.......太容易了。
也不过就是一颗子弹的距离。
==
凌晨时分,医院里爆发出哭声。
元彰没有抢救过来。
听到消息的时候,梁柔整个人都是软的,难以置信。医生子弹贯穿了元彰的内脏,虽然医院已经全力抢救,可是没有办法,无力回。
元宵就在元彰的手术室里,她一直就在哥哥的身边,给元彰输血,眼睁睁的看着元彰的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
元宵的哭声响彻长空。
梁辛再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柯桓、关墨,还有后面来的徐泽池全傻了。徐泽池完全不肯相信这样的事实,“你们唬我呢吧?元彰会死?”
他们兄弟心里,元彰就像是一只不死鸟,从当初被母亲带着离开元家开始,元彰这些年摸爬滚打,几乎是刀口舔血的走到了如今的位置。初初听元彰受伤,每个人的想法都跟柯桓一样,要是别人受伤还值得担心,元彰却是最不用担心的那一个。
福大命大这话用在元彰身上,谁都赞同。
但谁能想到,就是元彰那样看起来几乎是坚不可摧的人,却死于一场........意外。
聂焱挣扎着站起来,跟关墨、柯桓、徐泽池一起去看了元彰的遗体,最后一面。为了施救,元彰的前胸到肚皮,被划开了长长的刀口,虽然现在已经缝合,可是依然触目惊心。
聂焱进了空无一人的手术室,看到元彰躺在手术台上,他上半身****,最醒目的就是胸前的刀口。
元彰人有些胖,皮肤也白,在手术室的灯光下,整个人都是青白色的。
聂焱‘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元彰是为了救他。
徐泽池是看到了元彰的遗体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关墨一脸的僵硬,而柯桓,全身都在抖。从一起长大的兄弟,明明就在前些还生龙活虎喊打喊杀,可是现在,他就静静地躺在了那里,无声无息。
关墨伸手拍拍已经跪下去的聂焱的肩膀,他怕聂焱会崩溃。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元彰.......就这么走了。
聂焱咬着牙,眼睛里已经血红一片,他往前挪了几步,到了元彰身边,伸手去抓元彰的手。元彰的手肉厚却并不大,看起来有些胖嘟嘟的。
时候聂焱喜欢玩拳击,还为此笑话过元彰,元彰长了个肉包子手,根本不用带拳击手套。
很多记忆在瞬间侵袭,时候白胖的元彰在聂焱眼前浮现,那时候的元彰不仅人长得白胖,脾气也很好,成往聂焱家跑,就等着齐奶奶给他做好吃的。
元家乱七八糟,元彰不喜欢在自己家呆着,时候跟聂焱一张床上睡过的日子多的是。
聂焱将脸贴在元彰的手上,冰冷的手,早已经没有了温度。
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元彰报仇。所以元彰的责任,往后就是他的责任,至于元家.......元彰曾经想要做到的一切,他都要去做。
身上背着一条命,压的聂焱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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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柔跟桑乔在一起,梁柔目光呆滞,人反应迟钝。
元宵已经哭的昏过去,没人能比元宵更悲痛,她跟元彰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元彰很大程度上就是元宵的一切。现在哥哥没有了,元宵彻底垮了。
梁辛寸步不离的守着元宵,桑乔拉着梁柔出来。
今晚来医院后,桑乔已经跟梁辛聊了许多,梁辛从一开始跟着邢封的时候,就有很多话要跟桑乔,现在好容易见到桑乔了,就竹筒倒豆子,前前后后全部都给了。
桑乔对案情了解的更多一些,现在看梁柔接受不了的样子,就劝梁柔:“你也别太伤心,这事情跟聂焱关系不大。”
桑乔有自己的判断。她查元彰不是一两了,对元彰所做的事情,身后的势力都很清楚,当初没有抓捕元彰,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但是元彰绝不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就是了。
桑乔没有聂焱那种然的对元彰的情况,当然就有了完全不同的判断。“今晚的事情,我觉得对方就是冲着元彰来的,要不然为什么好死不死,偏偏他来了人家才开枪。”
梁柔微微抬头望着桑乔。
桑乔面对梁柔的这双眼睛,心里叹了口气,今晚元彰的死必定成了梁柔身上的枷锁,梁柔不是个能轻松看待生死的人。
所以话就更要明白,桑乔直言不讳,甚至都不顾及所谓的警方机密,“元彰下了狠手,陷害了元毅,由此把整个元家都拖了出来,他毁了多少人的财路,人家能放过他才怪!”
桑乔对聂子赫跟聂焱的纷争知道的不多,可是对元彰这一块地事情却是了若指掌的。
元彰今年发力,以元毅做突破口,几乎是把元家人整个连根拔起暴露在阳光下。听梁辛跟她的那些内部的消息,梁辛带着警方能抓住元毅,从根本上来,就是元彰做的局。
要桑乔,这就是黑吃黑!
元彰出卖了元家的其他人,现在中央的调查组要来,元家的人就算是为了自保,也得第一个把元彰给灭了口。
所以今晚的事,桑乔一口断定是冲着元彰来的。
一人一个法,梁柔根本分不清谁的是对的。但是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元彰死了。
聂焱是被关墨跟徐泽池从元彰所在的手术室里架出来的。
柯桓见梁柔,也有些一言难尽,“你多劝劝他。”
这事情谁遇上都不会好过。
梁柔点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聂焱,可是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总要振作起来。
关墨跟徐泽池放下聂焱,也没多什么就出去了。元彰离世,不是时候,他们要商量清楚这事情下一步要怎么办,接下来的局势,谁也判断不出。
梁柔走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聂焱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他的手臂包扎的地方已经被血色染红。
没多什么,梁柔去找了医院拿了纱布等等来给聂焱重新包扎。
聂焱的手臂是被子弹穿透而过,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可是却结结实实被打出了一个豁口。加上弹片分散,他的伤口看上去非常的血腥狰狞。
梁柔让聂焱坐在床上,她站在一边给他重新包扎。
聂焱一声不吭,梁柔也没话。空气好似都凝固,一切像是慢动作。
包扎完,梁柔忍不住抱住聂焱的脖子,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她不知道该什么安慰他的话。此时此刻什么都好像无济于事。
想了想,梁柔轻声:“聂焱,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元彰死了,凭聂焱的性格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他想做什么,梁柔想不出。可是这个仇一定要报,否则,聂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真的快乐。
聂焱就这么坐到了明,而梁柔就在床边抱着他的头,站到了亮。
这是无眠的夜,亦是离别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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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彰的死讯在亮后被公布出去。
随后就是元彰的追悼会,以及身后事。
元彰现如今早已经不是无人问的人物,手底下产业、兄弟、势力,不在少数。他死了,所遗留下来的东西还有人脉,就都成了群龙无首。
徐泽池跟关墨商量着妥善处理元彰手下的这些资产,却没想到,元彰手下的兄弟们,根本不认关墨跟徐泽池。
在这些人眼里,关墨跟徐泽池是正派人物,跟他们这些走****的根本道不同不相为谋。
元彰身边的人只认元宵。
元彰死了,没有儿女,那么理应的,他所有的事情都该有元彰生前最看重的人来继承。
这个人,当然就是元宵。
关墨跟徐泽池无奈,就只能让这些人去见元宵。元彰手下的人蠢蠢欲动,每一个都气势汹汹打算要为元彰报仇且也都想谋求元彰生前的位置,这要是解决不当,很容易引发一场血战。
现如今只能靠着元宵把局势把控住。
关墨站在元宵身边,温声跟哭了一夜看起来脆弱到了极限的元宵:“现在其余的事情都先放放,总要让你哥哥入土为安才好。”
元宵点点头。
然而元宵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都出去吧,我跟他们。”
关墨有些不放心,怕元宵这么个从来被元彰保护的很好的女孩子,根本应付不了元彰身边的那些人。不过考虑到元宵身边还有个梁辛在,也就放下一点心来,总归是不会乱来的。
谁知道关墨跟徐泽池出去后,元宵也对梁辛:“你也出去吧。”
梁辛守了元宵一夜,亲眼看到元宵的伤心欲绝,他怎么可能放心。
元宵却很坚持,脸上的表情很坚毅,甚至没有跟梁辛软话,她就是冷着脸,眼睛也不看梁辛,冷淡的:“出去。”
短短一夜,梁辛觉得元宵变了很多。
从前那个会为了讨好他,去给全警局每个人送蛋糕的女孩子,好似一夜间不复存在了一样。
梁辛出去后,呼呼啦啦进来了八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这是从前元彰身边最亲密的人,见到坐在病床上玻璃娃娃样的元宵,扑通通,一个个的就都跪了下来,甚至隐隐的有了哭声。
男人哭起来的声音跟女人很不同,那种低沉的,嗡嗡的哭声在元宵耳边响起。
这哭声却没有勾起元宵的眼泪,她目光冷幽,一只手紧紧的攥住车尾的护栏,“我要报仇!”
元宵一字一顿的。
她的哥哥死了,不明不白,这怎么可以。
经过一夜,元宵已经从失去哥哥的痛苦中抽离,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恨。
为了哥哥,她不惜让所有人陪葬!
元彰身边最亲信的人叫苍狼,道上的名字,皆是外号。苍狼眼睛盯在元宵身上,“老大不会白死,往后兄弟们就听姐调令,你杀,我们绝不会打个磕绊!”
其实元彰死了,手下的人很容易起内斗。正当老大这种事,在哪里都会发生。原本大家还想着看元宵支持谁,就让谁当新的老大,没想到苍狼开口这么一句,板上钉钉的把元宵奉为新的老大。
其他几个人都目光疑惑的望向苍狼。
只听苍狼:“老大生前留过话,要是他有个什么万一,我们就一切听姐的意思。现在老大蒙冤离世,难道我们不该团结一致给老大报仇?现在谁要句其他的话,我苍狼第一个不答应!”
苍狼在这些人中的地位是最高的一个,也是元彰手下最得信任的一个。
他既然了这话,其他人都无力反驳。
再者,既然是元彰生前留过话的,他们就更不该多什么。元彰打打杀杀这么多年,自己对自己的处境也该是很了解的,他曾经过这个话,也算是正常。
只是,到底还是有人不愿意听从元宵一个姑娘的,开口问道:“可是姐身边那个条子怎么办?怎么难道要迎一个条子姑爷?”
选了这条路,元宵势必不能跟梁辛瓜葛太深。
梁辛.........
元宵坐在病床上,这个选择题放在她面前,无疑是艰难的。一夜间,她已经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哥哥,难道还要同时失去梁辛?
本心里元宵当然舍不得。
可是哥哥的死........
元宵没办法跨过这道坎,为了给哥哥报仇,她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梁辛也不成。
眼中闪过决绝的光,元宵:“你们把人手都派出去,势必要查出谁是杀我哥的凶手,至于其他的人,也一个都不能放过。”
苍狼一下子就明白了,当时元彰出事的时候,之前挡聂焱路的那些人都被元彰的人控制着。
现在警方要人,要是元宵心向梁辛,就该把人交给警方,可是元宵并没有这么做。她的态度已经表明,往后,元宵不会再跟警方有牵扯。
“是!”苍狼站起来,“他们都该给老大陪葬。”
昨晚出事现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会被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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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邢封找上梁辛,“有什么内部消息没有?”
邢封也是习惯了,有梁辛这么个时时有内部消息传来的人在,他连查都懒得查。
梁辛摇摇头。
对元彰的死,梁辛比谁都复杂。
元彰不仅是元宵的哥哥,还是梁辛原本长久以为的犯罪嫌疑人,后来还是梁辛最重要的消息来源。在梁辛长久的意识里,元彰就是个大魔王,谁都知道他是罪人,却又拿他没办法。
可就是这样一个在梁辛看来攻克不了的山头,却死了。
凶手至今毫无头绪。
梁辛摇摇头。
邢封没有多考虑梁辛的情绪,张嘴就:“那你要多盯着元宵,现在她就是最重要的线索来源。你跟元宵关系不一般,这层关系,你一定要把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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