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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丢尽了她的脸,她呆不下去了。
要知道当时梁柔为了安安的伤离开婚礼现在,几乎可以等同于逃婚。李秀丽随后被桑乔安排在梁辛之前的宿舍住,但这宿舍里,上上下下都是警局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些人都是去参加过梁柔婚礼的人,李秀丽成天面对这些人,内心的感受可想而知,所以根本就没见梁柔,甚至连电话都没一个,就自己买票回去了。
桑乔原本是要第一时间告诉梁柔的,但是桑乔忙着查案,又赶上找到邢封,这可不就忘记了。
等想起来跟梁柔说的时候,李秀丽早已经离开临海市。
想起母亲,梁柔悠悠叹口气,不同的环境,完全不同的经历,让她现在跟母亲的相处越来艰难。不是她想要如此,而是........就聂焱的身份,李秀丽是不可能理解的。
尤其是,梁柔低头看看手里的首饰盒,这项链要是给李秀丽看,绝对说是街边骗子搞出来的玻璃碴子,绝不可能认为这是钻石。
有时候父母与子女之间的隔膜太大了,甚至都参杂了阶级的不同,就会像是活在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人。
难以沟通。
父亲.......相比于跟母亲越来越大的距离,父亲梁朝城在梁柔的心里,仿佛定格了。父亲永远都是高大威武穿着警服的模样,会来接梁柔梁辛姐弟放学,会回家的途中给姐弟俩买零食。西北地区,最好吃的就是炸土豆,一整个炸.......表皮酥脆,里面沙沙的,抹上香辣酱,味道到现在梁柔都深深记得。那是属于父亲的记忆,梁柔脸上有些湿。
六猴儿开了车门请梁柔下车,见了梁柔的样子,有些惊讶,梁柔也是到了这时候才察觉到自己哭了。
急忙擦干了眼泪下车。
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梁朝城,梁柔都想要一探究竟,万一........是真的呢。她的父亲........梁柔什么都不去想,只念着这辈子若还能再见父亲一次,她.......做梦都会笑醒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梁柔再一次踏入元家的主别墅。
不知道是梁柔今天来的突然,还是因为工作日的缘故,元家的主别墅今天看起来有些清冷,没有了那么多莺莺燕燕的人。来接梁柔的依旧还是老管家,带着梁柔上楼。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梁柔也没太多客气。
上到三楼进到元天霖的房间,就看到元天霖在左右的保镖保护下,在拄着拐杖联系走路。每一步都很艰难,曾经出现过脑梗的病人,对行动能力会有很大的冲击,走路的时候,看起来非常不协调。
元天霖走了几步之后,不知怎么地就火起,将拐杖摔了出去。
身后的人急忙推来轮椅让他坐下。
元天霖本来就胖,动了这么大的气,浑身的肉都抖。
作为医生,梁柔实在看不下去,不等老管家说话,梁柔就已经先一步开口,“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情绪控制,发脾气这种事,绝对要杜绝!”
元天霖冲口而出就是一句脏话,非常脏。
骂的梁柔都懵了。
一般印象里,老一辈的人是不会说这样难听话的,从元天霖口中说出来,又完全不违和。而且,他身上那种‘社会’的调调太浓了,就是如今他行动不变,这话骂出来也是刺耳到不行。
这时候在心平气和的说些什么‘是为了你好之类的话’实在是太掉价了。梁柔真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将手里的托盘往老管家手里一塞,梁柔板着脸说:“抱歉,打扰您了。这项链我不能收,今天给您送回来。再见。”说完梁柔转身就往外走。
六猴儿当然是紧跟着梁柔的。
元天霖也是气的狠了,听梁柔说了这话,也不劝,还骂,“滚!快滚!”
梁柔一路冲冲冲,真的是从元天霖的卧室里冲出来的,等走到楼梯下楼的时候,又觉得自己莽撞,明明这元家有那么多的秘密等着她去发掘,她现在却弄的自己没办法回头。现在也不能再转头回去求着元天霖不是,只能硬着头皮走。
六猴儿想劝梁柔两句,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要说他们这样的人,别说脏话,就是什么难听的,都听过。但是梁柔不一样,一直都是正正规规的,当医生之前看着就干净乖顺的不得了,别说对着梁柔爆粗口,六猴儿觉得对梁柔说两句重话都让人心里过不去。
要是让聂焱知道梁柔今天来被骂了,说不上还怎么生气呢。
等梁柔走到别墅门口准备上车的时候,老管家追了出来,叫着梁柔回去。
梁柔也就挣扎了一瞬,最终还是从善如流的跟着老管家回去了。其实她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要真是跟元天霖闹翻,梁柔自己也不愿意。
只不过,刚被骂过,现在就回去面对元天霖,梁柔心里还有些过不去。就说:“我想先去看看元宵。”
老管家眼皮一抬,睨了梁柔一眼。要不怎么说人不可貌相呢,老管家跟着元天霖大半辈子了,还从没见过谁敢对元天霖尥蹶子,这现在是元天霖身体不好病了,要是年轻时最脾气火爆的时候,能直接掏枪毙了梁柔不可。
一个黄毛丫头还敢甩脸色。
梁柔被这一眼看的,浑身都不自在,她自己也在检讨,最近的脾气好似真的大了很多,要是放在五年前,梁柔是绝不敢如此利落的。
但.......人总是会不同,梁柔当了五年的医生,在中心医院里,绝对是说一不二的。而且身边再有一个聂焱护着,她有恃无恐的厉害。
之前梁柔不止一次想过安安被惯的脾气越来越肆意,却从没想过孩子就是大人的镜子,梁柔自己其实也在漫长的岁月里,从当初那个毫无主心骨,遇到一点事情就哭哭啼啼的女人,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只是.......梁柔还是保持不动跟老管家对视。
她可以为了靠近元天霖屈服,但觉做不到讨好。让自己完全将自尊放弃,只为了能得到老管家的认可,梁柔根本不想这么做。
老管家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梁柔去见元宵。
其实梁柔也就隔了一天没有见到元宵,但是她的情况明显好了很多。至少住的地方有看护在随时陪伴了。不像上一次来的时候,元宵一个人躺在床上,看起来有些孤独。
见到梁柔来,元宵还以为梁柔这是不放心她,又跑来了。
元宵感激涕零,又觉得元家的这样的地方,梁柔不该来的如此频繁的。
“梁柔姐姐,我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不用........这么经常来看我。”元宵看了老管家一眼。
老管家很自然的点头,出去了。
把空间留给梁柔元宵,其他的人也就都跟着出去。
梁柔坐在元宵床边,被人误会了,她也不好意思。急忙问道,“你给到我的录音,已经交给聂焱了。他说元虎身边的人有些多,要排查起来,需要些时间。”这是聂焱的原话,元龙元虎都社会关系复杂,元家现在能摆上台面的生意,都是娱乐业。而且还不是徐泽池那种电影影视的娱乐业,多得是夜总会、ktv,顶级会所之类的地方。如此一来,要查元虎身边的关系网,就是个非常难的事情。
这么多年警方都一筹莫展。
元宵对这个答案是知道的,她手下的苍狼等人也在查,但收效甚微。元家的人防备心都太足了,互相防备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想要摸清其中某一个人的底细,何其艰难。
就因为如此,能找到一丢丢关于哥哥当年凶手的信息,元宵才会狂喜。
梁柔说了这件事,元宵说的却是其他事情,“梁柔姐姐,你最近还是不要来我家里,我二哥他们逼着我父亲让位呢,我爸他最近怕是心情不好。”
可不是........梁柔已经见识过了。
只是梁柔不知道前情,贸贸然的撞上去,刚好撞上了枪口。
大概是被聂焱接手基海兆业刺激的,元龙最近动作很多,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元天霖退休。将元家的家主之位传给他,这个家主之位,不仅包含钱......人脉.......更重要的是元天霖这些年灰色收入多,这些来钱多渠道具体是怎么进行的,除了元天霖自己,其他的人不过都是被摆在不同地方的棋子,没人知道全部。
这一切的一切,元龙都要接手。
一旦元龙接手家族一切权利,那么往后,元天霖的命运就要被儿子捏在手里。
最可怕的就是这个,如果元天霖真如聂兆忠那样昏迷不醒,那儿子接手事业就变的顺理成章。但偏偏元天霖只是脑梗,行动不便,反应速度变慢,却远没有到昏迷的程度。
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要掌权.......这对元天霖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见过元宵之后,梁柔心里就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今天元天霖的脾气,大概是从这里来的,而梁柔不过就是撞上了而已。
再一次回到元天霖的房间里,原本梁柔以为还是要面对火气冲天的元天霖。没想到元天霖一番刚才的火爆,反而有些虚弱。
脸色泛着白,从梁柔开始来给元天霖看病,这不过是第三次见他。但脸色真的是一次比一次差。
站在平凡人的角度,梁柔觉得元天霖有些可怜。病成这样,身边没有子女尽孝,反而要防着孩子。逼着自己这样奋进。
面对病弱的老人,梁柔之前的脾气就没有了,她声音软软的说:“您不能操之过急,老年病都是需要静养的,尤其忌讳易怒易躁。您年纪不小,体重又超标,再不好好恢复,真的会出大问题。”
元天霖一双虎目有些发直的望了梁柔一阵,梁柔知道他事反应迟钝。但是刚才发脾气的时候,倒是看不出他如此模样。
可见人都是有潜能的,而在生病期间逞能,那就是透支生命。
元天霖想了一阵,突然开口说:“我认你做义女怎么样?”
义女?
这词太老派了,梁柔想了下才明白义女就是干女儿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呢?
梁柔想起昨天聂焱说起元家为什么要给梁柔送项链的事情,说元天霖无非是想拉个外援。突然就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从前梁柔觉得元天霖掺合到聂子赫跟聂焱的斗争中,完全是为了钱,为了抢占聂家的财产。
到此时此刻,梁柔觉得这个想法也许是错的。
就如今时今日的元天霖,如果有聂家在支持着他,那么元龙想要对亲生父亲动手就要掂量一二,毕竟如果有聂家这样庞大的势力支持者。元天霖的位置就会很稳固,如果元龙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聂焱只要出来指认,那么元龙就会失去继承人的合法性,会便宜了其他的那些兄弟。
忌讳着这个,元龙都不敢轻举妄动。
想通了这点,梁柔说:“你认我当干女儿并没有什么用,你难道不该跟聂焱谈谈?”
说来真是讽刺,如果聂兆忠出事真的有元天霖的手笔在,那么他眼下,怎么可能对聂焱说的出‘救我’这样的话。
只能绕弯子,从梁柔这里入手。
元天霖盯着梁柔,冷淡的说:“你知道要抓住一个男人,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
梁柔点头。
只是,“你大概想错了,我不会让自己成为您去抓住聂焱的工具,我不会让自己去伤害他。”
无论何时,梁柔都不想让自己站在聂焱的对立面。
没想到元天霖下一句话就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你为人子女的,难道没有义务要为父亲报仇?”
报仇?
梁柔彻底大脑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