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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这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当然不是后世的“光棍节”,每年的这天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停战纪念日。一战中,中国派遣了14余万华工前往欧洲战场进行援助(基本没直接参战,都是负责后勤事务。美英法等国对华工的评价都很高,因为中国人吃苦耐劳、聪敏淳朴,比起中国人,非洲劳工“愚笨迟钝”,印度劳工“懒散怠惰”),约6000人在异域为国捐躯,其中有一艘运载华工的轮船在地中海被德军潜艇击沉,船上534名华工全部淹死。
这天上午,蒋纬国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忙得不可开交,他虽然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上尉营长,按道理没那么多公务要他操心,但他一方面就是第918团和第128团的总掌门人,另一方面还要“指导”空军、海军、兵工厂、军工业、化学兵部队、后备军、预备军、海外华侨募捐、炼油、冶铁、采煤、开矿、海统局等林林总总很多事,说“日理万机”有点夸张,但说“公务繁忙”确实很贴切。办公室里除了蒋纬国,还有杨梅,两人经常这样“一起办公”,杨梅是蒋纬国的副官,同时也被他当成秘书来用,因为蒋纬国发现她文化水平很高。实际上,蒋纬国让杨梅“陪”他办公除了出于某种“不纯洁的动机”外,也是出于客观需要。蒋纬国确实很需要一个秘书,因为他此时的文化水平根本就是半文盲,虽然他在后世是一个大学生。
“这个词怎么念?什么意思?”蒋纬国指着两个让他一头雾水的汉字问杨梅。
杨梅看了看:“憂鬱(忧郁),忧伤抑郁的意思。”
“这是‘忧郁’?”蒋纬国心里简直要抓狂,“‘忧郁’的繁体字写法怎么这么复杂?”
“这是什么字?还有这个,还有这个…用红笔画圆圈的,你帮我念一下,顺便组个词。”
“鑿(凿),凿壁偷光的‘凿’;叢(丛),原始丛林的‘丛’,邊(边),左边右边的‘边’…”杨梅不得不耐着性子给蒋纬国充当家庭教师。
蒋纬国郁闷无比地看着这些让他完全变成睁眼瞎的“汉字”:灑(洒)、憑(凭)、顯(显)、識(识)、蘭(兰)、盡(尽)、塵(尘)、籲(吁)、釁(衅)、蠶(蚕)、薦(荐)、衛(卫)、慶(庆)、藝(艺)、豐(丰)、體(体)、穀(谷)...蒋纬国发现,自己已经彻底是一个坚定不移的“简体汉字”支持者了。蒋纬国当然只认识简体汉字,他以前还是比较信心的,估计自己可以认识此时的民国繁体汉字,即便不会写,起码也能认,毕竟简体汉字是在繁体汉字的基础上进行简化的,删删减减,形变神不变,比如“国”和“國”,但蒋纬国很快就发现,很多简体汉字跟原型繁体汉字根本就是两个写法,面目全非得堪称做了韩国整容手术,比如,蒋纬国自己名字用繁体汉字写出来就是“蔣緯國”,他认识“蔣”和“國”,根本不认识中间那个“緯(纬)”。如果拿起一张此时的报纸或一本此时的书,蒋纬国看得吃力无比,很多字让他觉得“见所未见、匪夷所思”,不得不靠连蒙带猜办法估计那个字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经常发生这样的事:部下拿着一封电报跑过来:“营座!电报!”蒋纬国说道:“念!”他为什么不自己看?因为他看不懂。除此之外,蒋纬国更痛苦的是,简体汉字和繁体汉字的差别不只是写法上,连意义上都有差别。
“这是‘後(后)’?刚才那个也是‘后’?两个字不是同一个?”蒋纬国问道。
杨梅解释道:“那个是後面(后面)的‘后’,这个是王后的‘后’。”
“我靠!颳风(刮风)的‘颳’跟搜刮的‘刮’不是同一个字?”
“不是。”
“我靠!幾乎(几乎)的‘幾’跟茶几的‘几’不是同一个字?”
“不是。”
“我靠!瞭解(了解)的‘瞭’跟了断的‘了’不是同一个字?”
“…不是。”
“我靠!關係(关系)的‘系’跟聯繫(联系)的‘系’也不是同一个字?”
“…不是!”
“我靠!發財(发财)的‘发’跟頭髮(头发)的‘发’居然也不是同一个字?”
“蒋纬国!”杨梅忍无可忍,“你够了没有?”
“什么够了没有?”蒋纬国一头雾水。
杨梅实在忍不住了:“你是大学生,居然不认识这么多的常见字?问我这么多低级问题!”
蒋纬国回答道:“谁叫我长得这么帅,害得我在学校里天天被女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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