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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
伴随着这个腔调惊怒至极的喝骂,位于吴淞口江岸边一片村庄里的日军“上海派遣军”司令部内,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近乎狂暴地挥举起军刀,把他面前的办公桌一刀劈成了两半。
看着喘着粗气、两眼通红、浑身发抖、五官扭曲的松井大将的狰狞模样,司令部内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说话,只有派遣军参谋长石原莞尔少将没有被吓倒,但他也罕见地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疑惑神色。“这个蒋纬国,真是不简单啊,真可怕…”石原莞尔喃喃着。
“石原君,你说什么?”松井大将瞪眼看着石原莞尔,他一时间难以从此时笼罩他的这种即将失控的暴躁情绪中恢复常态,因此整个人看上去颇为吓人,活像一头要吃人的老狼。
“肯定是蒋纬国干的。”石原莞尔摇头叹息,“除了他,没人能干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蒋介石没有这个魄力,蒋介石手下的那些将军也都没有这个魄力,唯有蒋纬国才会如此胆大包天、肆无忌惮,并且,他仗着他是蒋介石的儿子,所以有恃无恐、毫无顾虑。这个蒋纬国…已经是帝国的隐患了…”
“你确定?”松井大将放下手里的军刀,这让他身边众人都如释重负,因为众人刚才都害怕看上去情绪完全失控的司令官会不会嫌砍桌子不够解气而把下一刀砍向自己的脖子。放下军刀的松井大将似乎也失去了浑身的火气和力气,不再暴怒欲狂,一下子显得身心俱疲。
石原莞尔点了点头:“沪东战场上,支那军黔驴技穷,因此采用了如此卑劣不堪的手段,但他们考虑到这样做会丧失道义上的优势,因此故意栽赃陷害帝国军,自导自演,先是诡称他们遭到帝国军毒气弹攻击,从而为他们接下来用毒气弹攻击帝国军而找到借口,然后他们又诡称他们缴获了一批帝国军的毒气弹,从而为他们自己的毒气弹的来源找到借口。不得不承认,蒋纬国导演的这幕戏非常无耻,但却非常有效果,让帝国军吃了有苦难言的一个大亏。”
松井大将突然间再次暴躁起来:“把第101师团单独派到沪东诱敌,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可是,我们却好像是弄巧成拙了!第101步兵联队和第101骑兵联队都被支那军给全歼掉了!两个联队长的尸首正在南京被国民政府耀武扬威地展览着!甚至!两面联队军旗还被缴获了!这是帝国军前所未有的失败!更是帝国军史无前例的耻辱!天皇陛下都被惊动了!军部更是惊怒到了极点!要不是陆军大臣杉山元大将顶住压力,我现在已经被撤职查办了!军部高层说我不但没能打下上海,反而还损兵折将,让帝国皇军蒙上空前的污点!”他明显在对石原莞尔进行着某种恼火的抱怨。
石原莞尔并不感到赧然:“第101师团在离开日本时,已经根据我的要求进行极大加强,每个大队都额外增加了两个中队,使得兵员额外增加了四成,全师团实际上共有3.6万兵力,野战重炮兵第1旅团的七十多门大口径重炮也特地划给第101师团指挥,不止如此,我还给第101师团补充了双倍的弹药粮秣和辎重物资。这样的第101师团,即便被五倍支那军包围,也应该打得游刃有余!”
松井大将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伊东师团长指挥不力?第101师团作战不力?”
“不!伊东师团长和第101师团都已经尽力了。”石原莞尔摇头,“应该说,我低估了蒋纬国这个人,这个人…真可怕啊!”
“可怕?”松井大将觉得石原莞尔用这个词形容蒋介石的那个小儿子似乎有点不合适,他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石原君,你何出此言?”
石原莞尔嗟叹道:“这个蒋纬国,他虽然在支那军里还没有真正地成为一个将军,但他已经露出能征善战、智勇双全的潜质了,但是,他的可怕之处不在这里,他有两个可怕之处,一个是战略上的远见,这个年纪轻轻的、从未上过军校的蒋纬国似乎天生就具有超强的战略目光,根据帝国情报机关提供的情报,平津会战和淞沪会战的背后都有此人参与策划的影子;另一个是战术上的手段。司令官阁下,蒋纬国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根本就是一个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战术高手。蒋纬国是‘出类拔萃的战略巨人和阴险狡猾的战术小人’结合体,最麻烦的是,他是蒋介石的儿子,因此他可以非常深刻地影响到蒋介石,影响到支那军队的核心高层和战争策略,并且,他本人可以凭借他的特殊身份,比任何一个支那将军更能方便、更加有效地调动支那的战争资源。”
松井大将沉吟了一下:“所以你断定三墩镇的毒气弹事件完全是蒋纬国搞的鬼?”
“绝对是他!”石原莞尔非常肯定,“他为了打击我们,使用的手段可以说是卑鄙下流,但他毫不在乎,他在打击我们这件事上是没有任何底线的。”他望向松井大将,“司令官阁下,我们的计划并没有出错,伊东师团长在沪东其实完全能撑得住的,只是…没想到这个蒋纬国使用了一套又一套旁门左道式的怪招,导致我们遭到了完全意想不到的惨重损失。我到现在都不清楚第101联队的联队部怎么会突然间被摧毁?”
“伊东师团确实已经陷入险境了!”松井大将叹息一声,“必须要再次增兵,并且是往沪东增兵。败军之将不言勇啊!我在上海打得这么糟糕,再次请求援兵,可真是颜面无光啊!”他有些自怨自艾地唏嘘着,随后,他又想起一件事,“石原君,帝国军也是有化学武器的吧?”
石原莞尔点了点头:“是,在担任上海派遣军参谋长之前,我本来是要被调去满洲担任关东军副总参谋长的,虽然没有上任,但我已经跟笠原君(关东军前任副总参谋长笠原幸雄少将)做好了交接手续,看到了关东军的详细内部资料。帝国军在满洲确实进行着化学武器、生物武器的研究、制造、生产等工作。”
松井大将咬牙切齿:“既然支那军首先对我们使用化学武器,那帝国军就要十倍百倍地还击他们!”
“不能这么做的!”石原莞尔急忙劝解,他苦笑道,“司令官阁下您想一想,三墩镇的毒气弹事件本是支那军栽赃陷害我们,但我们若立刻拿出大批化学武器反击支那军,到时候,我们就彻底坐实这个道义上的罪名了!”
松井大将想了想,真是这个道理。说到底,事情是这样的:中国军队、日军都在暗中发展生化武器,但双方在公开场合肯定都是坚决否认的,眼下,中国军队为了加快战事进度,所以用上了毒气弹,但中国军队知道这事见不得光,因此伪称日军先用了毒气弹,自己受到日军毒气弹的打击,自然有权力以牙还牙,不过,中国军队是“文明之师”,没有化学武器,可是,中国军队“巧得很”正好缴获到一大批日军毒气弹,所以把这些毒气弹都“物归原主”,最终,中国军队如愿以偿地用毒气弹杀伤大批日军,达到了目的,同时又继续掌握道义上的优势;在这样的情况下,日军肯定要喊冤,说这些都是中国军队栽赃陷害、卑鄙下流的诡计,如果在这个时候,日军拿出大批毒气弹反击中国军队,外界肯定这样说:你们日本军队不是没有研制化学武器吗?怎么突然间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毒气弹?由此可见,你们早就在暗中研制和生产化学武器了!看来,上次确实是你们主动用毒气弹攻击中国军队的!可你们居然还说中国军队栽赃陷害你们?简直可笑!鬼才相信你们!
基于如此毫无破绽的逻辑,日军不进行反击是哑巴吃黄连,进行反击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日本人素来“前科累累、劣迹斑斑”,坏事干得太多了,哪怕某件坏事确实不是日本人干的,也没人相信,更何况蒋纬国还卑鄙下流地故意栽赃陷害本来就满屁股都是屎的日本人,自然使得日本人百口莫辩,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这个蒋纬国!真是太可恨了!”想通这个道理后的松井大将感到胸口阵阵发闷。
客观上讲,蒋纬国搞的这一出并不是天衣无缝,存在很多的破绽。比如,那颗被中外记者拍照的“日军毒气弹”弹体上写着:編號丙零二六八昭和十年七月三十日制滿洲石井部隊制,这就是一个破绽,因为昭和十年是1935年,“满洲石井部队”虽然在1933年已经成立,但直到1936年才被正式称为“满洲石井部队”,很显然,该部队在1935年生产出的毒气弹上是不可能写上1936年的部队名字的,当然了,日本人对这个破绽心知肚明,却又无法进行辩解,辩解就等于不打自招地承认日军在秘密研制生化武器;其次,部分心思细腻、目光精明的外国记者也看出了破绽,“中国军队以安全为由,不让我们实地观看被他们缴获的那些日军毒气弹,只是给我们看了他们拍下来的缴获毒气弹照片,照片上,毒气弹非常多,保守估计也有五百枚以上,可是,日本军队在即将遭到失败时会全力毁坏装备的,中国军队怎么会一下子缴获到这么多毒气弹呢?”“中国军队声称他们共有一千八百多名官兵在日军毒气弹攻击中中毒,超过六百五十名官兵被毒死,还有七百多名官兵中毒较深,我们想采访那些中毒后接受治疗的中国官兵,但却不允许进入军医院,阻挡我们的中国军官声称是防止我们被感染,这个理由显然是很荒诞的,日军使用的是毒气弹,不是细菌弹,怎么会感染呢?我们想观看中毒阵亡的中国官兵的遗体,还是遭到拒绝,理由是‘遗容过于惨烈,不宜观看’。在掩埋阵亡军人的墓场里,我悄悄地采访一名志愿者平民,我问他‘有没有中毒阵亡的军人’,他十分诧异地说‘有吗?我没见到呀’。由此可见,日军在三墩镇战场上是否使用化学武器,这件事其实是要进行商榷和考证的。…”
美国著名记者、美国驻华战地记者埃德加·斯诺在他的回忆录里明文写道:“…三墩镇的毒气弹事件肯定是以蒋纬国为首的中国军方玩弄的‘贼喊捉贼’把戏,最大的证据就在于中国军队接下来的所谓‘反击’。中国军队声称他们被日军用毒气弹攻击了,所以他们有权还击日军,同时,他们又非常凑巧地缴获到一批日军毒气弹,于是他们就把那些日军毒气弹物归原主了。可是,我看到中国军队接下来使用毒气弹对日军的打击,其力度、规模、策划,都绝不是临时起意的。大批中国军队的化学兵进入战场,用数量众多的专业的毒气弹发射器、训练有素的战斗技能和技巧,把大量毒气炮弹发射到日军阵地上,并且,中国空军还出动了轰炸机,把起码十吨的毒气炸弹投掷到日军控制区内。这难道不可疑吗?简直就是昭然若揭!首先,中国军队用于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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