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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于日军飞机的我军官兵在伤亡总数里只有5%左右。”
蒋纬国听得很欣慰,因为自己对历史的改变,所以中国军人们在战场上不会一边挨着日军飞机的狂轰滥炸一边艰苦作战了,起码是眼下(中国空军飞机补充困难,自己不能生产,外购又不方便,所以陆军可以跟日军打持久战、消耗战,空军则是难以打持久战、消耗战的)。
孙立人又道:“真正对我们造成威胁的,是日军的火炮,伤亡于日军火炮的我军官兵在伤亡总数里高达47%,是飞机的九倍多。日军炮兵部队的规模和实力是我们的二十倍左右,并且日军炮兵的战斗素质也大大超过我军。你们听,日军炮火开始停止了,但日军步兵并非此时才刚刚开始冲锋,他们的步兵在炮兵开火同时就在冲锋了,靠的就是他们炮兵拥有精干过硬的素质,日军炮兵能够在几公里外把炮弹打到日军步兵前方几百米处,从而最大限度地掩护步兵、杀伤敌军,同时还能不误伤到己方步兵。当日军炮兵完全不开火时,意味着日军步兵已经冲上我军阵地。”
“诸位!日军上来了!已到第一道堑壕两百米外!”廖耀湘急匆匆地奔进地下室。
“还真是!”众人一边一起佩服地看着孙立人一边快速奔出地下室,孙立人发现问题和分析问题的能力确实很出众。
从宽敞完备得犹如隧道的坑道里钻到地面上后,蒋纬国忍住刺鼻的硝烟味和混杂其中的少许血腥味,昂首挺胸地走到第二道堑壕里,之所以“昂首挺胸”,因为堑壕深达两米半,在这种深度的堑壕里如果还猫着腰,未免显得太怕死、太没风度了。因为堑壕很深,侧壁上又有藏兵洞或通入地下室的坑道,所以日军的炮击和轰炸并未对918团造成太大伤亡。
“日军上来了!快出来迎战!”“别躲了!出来!快出来!”
一个个排长连长在藏兵洞的洞口处、坑道口处嘶声大喊。
士兵们纷纷有条不紊、络绎不绝地从藏身处里钻出来,继而各司其职地扑向各自战斗岗位,弹药手们和运输兵们急忙把弹药抬出来,医护兵们开始救人或收殓死于日军炮击轰炸的官兵的遗体,此时,阵地上还在不断地落下炮弹,少数是日军后方炮群的大炮弹,大部分是日军步兵进攻方队里迫击炮手、掷弹筒射手轰出的中小炮弹,打得又准又狠,蒋纬国亲眼看到不少炮弹直接落进国军的堑壕里,堑壕上的机枪火力点一个接一个地被日军轰上天。“幸好大部分是假的。”杜聿明在蒋纬国耳边笑道,“否则老子真的要心痛了。”
堑壕上的火力点采用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陈设办法,每个火力点都是用真材实料修建的,但十个里面起码有七个是假的,里面放着用涂黑了的木头制作的假机枪,既能恫吓日军也能引诱日军,日军迫击炮手和掷弹筒射手在近距离上看到后肯定是一个接一个地拔除,国军损失很小,同时,日军的那些炮手射手纷纷成为以逸待劳的国军狙击手们的目标。
“三点钟方向,约二百八十米,日军八九式掷弹筒一具。”蒋纬国身侧二十米外,一名预备狙击手兼狙击观察手声音不高但语气如铁地向旁边狙击手进行汇报,眼睛紧盯着刚被他发现的目标,狙击手立刻根据同伴提供的敌情信息展开搜索和瞄准。
蒋纬国急忙举起望远镜,他看到东北方向近三百米外,一名日军掷弹筒射手正在一处田埂后架设着他的掷弹筒,三秒钟不到,他的额头上猛地绽放开一团由白色脑浆和红色鲜血组成的“彩色花朵”,整个人猝然扑倒,脑浆横流、鲜血迸溅。
“好样的!”蒋纬国暗暗称赞,他想夸一夸刚才那个狙击手小组,发现两人已经转移了,狙击手必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快点!快点!”一队工兵急匆匆地跟蒋纬国擦身而过,为首那名工兵班长急如星火地呼喊道,“我们班负责区域这里!快点挖坑!检查管道有否破损!破损的管道立刻更换!快!”
蒋纬国看着挥汗如雨的工兵们以及他们手里抬着的东西,忍不住笑起来。
激战正式爆发。918团在轻武器上完全不输给日军,甚至还超过日军,阵地上的炮手们纷纷操控迫击炮、掷弹筒开火还击日军,展开着近战炮火压制,冰雹般的炮弹在越来越近的两军头顶上横飞乱舞,炸开一道道霹雳,落入两军人群里的炮弹更是炸开了一团团血雾肉雨,残肢断臂旋风般四处飞舞。冲锋的第6师团的日本兵眼皮眨都不眨,一边以老道熟练的规避动作进行躲闪一边保持最大速度地扑向918团的第一道堑壕,数十辆坦克在日军步兵人群前呼啸驰骋着,掩护步兵并给步兵提供火力增援,坦克炮和坦克机枪一起喷吐着蛇信般的毒火。
“奉天杀贼!”
震天的大吼声响彻在因为日军炮击轰炸而千疮百孔的阵地上,杀声从堑壕里、碉堡内、散兵坑间一起冲天而起,喷射向日军的除了官兵们的怒火和怒吼外,还有暴风骤雨般的子弹、炮弹、手榴弹,腥风血雨同时在两军人群里遍地开花。第6师团再怎么彪悍野蛮,仍然也是血肉之躯,炽热耀眼的弹火从国军阵地上狂飙而去后,日军立刻犹如收割机滚轮下的庄稼般齐刷刷地倒下去了一丛丛,后续日军越过战死同伙的尸体、穿过倒在血泊里挣扎的受伤同伙,在国军火力网中腾挪跳跃着、就地打滚着,继续嗥叫着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密集的步兵炮弹和精准无比的子弹同样打得国军阵地上血水飞溅,中弹官兵犹如触电般手舞足蹈。第6师团的日本兵们不只是一群被武士道精神洗脑得没有脑子、凶狠得从来就不知道死是何物的人肉机器,除了枪法、拼刺刀技术,极其过硬的步兵战术也是他们的强项。918团的火力网近乎密不透风,但日军进攻战线并未被打得七零八落,因为前面的日军倒下去,后面的日军立刻就填补上同伙的战斗位置,从而保证整体攻击队形一支处于最大力度的状态。
“撤退!放弃第一道堑壕!”交手不到二十分钟,918团似乎就撑不住了,杜聿明连连下达后撤命令。实际上,918团此时有一万余官兵,但投入东门镇战斗的兵员只有四分之一。听到撤退命令后,第一道堑壕里的官兵们纷纷抱起武器通过交通壕,快速撤进了第二道堑壕,最后离开的官兵基本上都是工兵。
原本在第二道堑壕里观战的蒋纬国急忙退往第三道堑壕。
看到国军后撤,日军立刻加快速度,惊涛骇浪般猛扑上前。
“打!”撤到第二道堑壕里的官兵们再度发出响彻云霄的喊杀声,手中枪械也再度喷射怒剑狂花般的弹火,在毫无遮挡物的平地上展开冲击的日军一丛丛地在躲闪不及中被射杀得血溅三尺。
“杀给给!”在军官的嚎叫声中,日军犹如恶浪般一波接一波地翻涌上前。由于前面是弹火密集得近乎万箭齐发的国军第二道堑壕,躲无可躲的日军只能跳进被国军遗弃的第一道堑壕里。这种事不需要军官命令,也不需要有人指挥,最前面的日军在本能驱使下以及理所当然的思维惯性中,自然而然地跳进国军的第一道堑壕里,枪林弹雨间,躲在堑壕里肯定要远远好过呆在平地上,尽管这道堑壕是“中国产”而不是“日本产”,但日本兵们此时肯定不会还要坚持“支持国货、抵制中货”。当第一批日本兵跳进那道堑壕里后,第二批日本兵肯定紧随其后,继而呈现几何倍数地带动后续更多日本兵犹如下饺子般、接连不断地跳进去。
日本兵们一跳进去,问题就严重了,因为他们跳进去的是堑壕,不是战壕,堑壕深度足有两米半,918团官兵们在里面时都站在凳子上、踏在弹药箱上或爬在梯子上,这样才能探出头来开火射击,而官兵们在刚才撤退时把凳子、弹药箱、梯子都带得一干二净,更何况日本军人本来就比中国军人矮小。于是,堑壕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幕:跳进来的日本兵们犹如一群兔子般拼命地蹦跳着试图探出脑袋够到堑壕上面,不止如此,后面的日军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一时半会、十万火急之间也无法搞清楚,继续在国军火力网中犹如旅鼠集体跳海般前赴后继地跳进堑壕,在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只能跟前面已经跳进来无法脱身的同伙一起气急败坏且无可奈何地干瞪眼。
“不要进来了!出不去的!”人头攒动的堑壕里,已经在里面的日军拼命地对后面还在地面上继续冲过来且试图跳进堑壕的同伙嘶声大喊。
“快拿绳子!八嘎!我们出不去了!”
“快用工兵锹!还有刺刀!爬出去!”
“叠罗汉!用叠罗汉的方式爬出去!”
“这里有交通壕!快从这里冲出去!”
试图通过交通壕冲入第二道堑壕里的日军纷纷被劈头盖脑的机枪火力网笼罩在瓢泼的血污和惨叫声中,而在第三道堑壕里,看到这一幕的蒋纬国强忍住心头的激动:“快点引爆!”
“下了这么大本钱!不干掉日军一个大队就太可惜了!”杜聿明也激动不已。
918团工兵营营长彭璧生很会做事,他把引爆开关交给蒋纬国:“二公子,你来!”
蒋纬国迫不及待地猛地按下按钮。
霎那间,第一道堑壕的地底下被工兵们事先埋设好的上百枚从德国进口的电控地雷和上百桶汽油和一起在冲天大火和霹雳巨响中被引爆引燃了,整道堑壕就像几百具一字排开的火焰喷射器一起在对天空喷射烈焰,形成了壮观无比的画面:上百团火球呈线状地咆哮而起,烈焰如炬、热浪如洪,堑壕犹如一条岩浆奔腾的火河,烈火风暴中,地雷爆炸开的无数钢珠犹如无数跳弹在极速横飞乱舞,身在堑壕里的日军一下子掉进了烈火炼狱里,发疯发狂般的鬼哭狼嚎声中,小部分日军当场被地雷炸死,更多的日军则被大火吞没得犹如烤炉里的猪肉,或被钢珠崩杀得浑身窟窿眼如麻。堑壕成了里面日军的集体火葬场,摧肝裂胆、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中,已丧命的日军在熊熊燃烧,还没死的日军同样在熊熊燃烧,都被烧成了人形蜡烛,到处都是可以用可怕二字来形容的画面:受重伤或腿受伤而不能动的的日军倒在火场里发疯嚎叫,着火的军装跟皮肤贴在一起,皮肤上先是被高温炙烤得出现密密麻麻的水泡,继而又大面积地焦烂开,五官硬生生被烧得熔化开,钢盔完全跟头皮粘在一起,迅速因为浓烟窒息、氧气被大火消耗、空气滚烫如开水而毙命,变成一堆堆燃烧的烤肉,最终被烧成层层叠叠的焦炭干尸,堑壕周围平地上同样是群魔乱舞一片,到处是被大火波及而浑身冒火冒烟、遍地打滚或被爆炸开的钢珠雨崩杀得体无完肤的日军在倒地哀嚎,活生生就像阎罗殿里鬼群狂舞。
“好!哈哈!”如此“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画面让蒋纬国、杜聿明等人看得无不心旷神怡、大感痛快,热烘烘扑面而来的热气中还混合着人肉被烧焦的气味。蒋纬国闻了闻,他又感到恶心作呕又感到神清气爽。
战场边缘,谷寿夫中将脸上的“冷静、无畏、坚毅、自信、果敢”等表情一起都凝固了,他准备付出一千人伤亡代价就拿下南京的,可中国军队刚才的这场烈火风暴就起码报效掉了他一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