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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东、南三面环绕南京的幕府山、北崮山、红山、雨花台、紫金山都已经被数以千计的工兵和数以万计的民工在过去五个月内给差不多挖穿了、掏空了,这五座山此时都是立体大碉堡、永久性混凝土工事群以及重炮群阵地,原计划共有50多门大口径重炮会被安装在这五座山上,但此时只有13门,因为足有三四十门被陆续调到了上海前线,这是蒋纬国老爸干的“好事”,他的逻辑是现成的:战事是在上海,距离南京还很远,南京暂时是很安全的,日军打完上海才会打南京,与其把这么多大炮放在南京“闲置浪费”,还不如送到上海增加前线部队的火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于是,在蒋纬国不太知情的情况下,他的重炮一批接一批地被蒋介石从南京调去了上海,导致现在日军越过上海打南京,南京重炮群的威力被大打折扣。
得知此事后的蒋纬国十分恼火,他越来越发现,自己这个老爸玩弄权术、玩弄政治时堪称登峰造极的顶级高手(君不见,蒋介石自孙中山去世后继承正统大权,纵横捭阖十几年,那么多反蒋分子都被蒋介石玩得团团转),但他插手军事时根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尽管如此,十三门大炮还是可以让日本人喝一壶的。
“准备炮击!”紫金山山体内的大型坑道里,王业成声嘶力竭地高吼着。
十多台从德国进口的大型柴油发电机轰鸣开动着,一道道铁链在沉重的滑轮上转动着,发出机械运转时特有的金属铿锵声,山体的外部,一块块看似浑然天成的巨石被接连地吊起,露出岩石后的一扇扇坚厚如墙大铁门,大铁门随即也在机械拉动下缓缓地打开,露出门后面一条条从山体深处通往门口的铁轨,一尊尊钢铁身躯庞大得令人望而生畏的战争之神顺驶着铁轨向坑道口滑动,逐步进入炮位,粗大得犹如宫殿巨柱的炮管在杀气腾腾中伸出了坑道口,怒视向长江对岸的日军,准备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雷霆神威。这13门大炮有的是重炮,有的则是当之无愧的巨炮,其中,口径相对较小的是2门德制150毫米榴弹炮以及在上海战场上缴获到的3门日制三八式120毫米榴弹炮、1门日制九六式150毫米榴弹炮、1门四年式150毫米榴弹炮,口径相对较大的是4门苏制毫米榴弹炮,口径最大的是2门德制的330毫米舰炮。前面那7门德日榴弹炮都是用柴油机和铁链来拖曳的,中间那4门苏联b-4榴弹炮自带履带式底盘,其实就是自行榴弹炮了,所以可以自己从山体内部行驶到坑道口(因为b-4太重,所以苏联军工专家在设计完成后不得不又给它额外增加了履带式地盘,蒋纬国跟苏联当局购买该炮时,苏联当局起初坚持不卖,最后蒋纬国开出了六十万美元一门的高价才买到四门,要知道,此时的大口径榴弹炮基本上都是几万美元一门,最贵的也不超过十万);至于最后那2门德国舰炮,实在是太大太重了,存放它们的地下室大得就像篮球场,不得不安装两个德国火车头来拖拉(幸好太大太重了,否则早被蒋介石拉去上海轰第101师团了)。
紫金山距东门镇足足有10公里,这个距离在重炮的射程内,但不在重炮的精确射程内,如果就这样开炮,毋庸置疑,三分之一炮弹会打飞,三分之一炮弹会落日军头上,三分之一炮弹会落头上,从理论上讲,正在军委会大楼里的蒋介石与正在东门镇前线的蒋纬国的挨炮弹概率是一样大的,但王业成等炮兵们肯定不会浪费炮弹更不会干出帮日本人干掉中国最高领导人的蠢事,他们在事先早已经对南京每一个地方进行了位置和坐标的精确测量,“百发百中不敢说,但十分九中绝对做得到!”这是王业成跟蒋纬国打的包票。
“快!快!”灯火通明的坑道里,王业成等军官们汗如雨下地嘶吼着,一队队炮兵络绎不绝地飞奔着穿梭在各个坑道里,炮弹都是以个为单位地送到炮位上的,弹药手们分工明确,多人编为一组,用小推车拖拉着一颗颗沉重粗硕的炮弹前往炮位,特别是那两门舰炮的炮弹,一发足有一个成年人那么大,直接用改装后的吉普车来运送,炮位里又特地安装了几台小型起吊机用于装填炮弹。弹药手们挥汗如雨地运输炮弹,簇拥在火炮周围的炮手们同时也争分夺秒地各司其职,分别操控着高低机、方向机、复进机、驻退机、平衡机、摇架等大炮机构,口令声此起彼伏,瞄准手犹如医生做手术般精确地运用瞄准具、瞄准镜展开瞄准。坑道口边,观察手和军官一起神色肃然地举起望远镜,眺望越过南京城区、越过长江的东门镇。
与此同时,波涛汹涌的长江上,自杭州湾海战后就销声匿迹的中国海军的水面舰队也再度出现在中日战场上,规模不大,但战意昂扬、斗志激荡。这支“长江舰队”是中国海军水面舰队的最后余脉,更加是中国海军精华所在,主要由宁海号、平海号、逸仙号、自强号、大同号这5艘轻型巡洋舰组成(除5舰外还有1艘主力舰,即中山号炮舰,该舰此时正护送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等一干国府高层撤往重庆;另外,宁海号和平海号属于严格意义上的轻型巡洋舰;逸仙号、自强号、大同号三舰虽然号称是轻型巡洋舰,但实质上只能说是大型炮舰;至于中山号,则完全是标准意义上的炮舰)。
“所有主炮,瞄准东门镇!”舰队司令曾以鼎厉声命令道。
铿锵有力的口令声和轰然沉闷的机械运转声中,宁海号的6门140毫米主炮、平海号的6门140毫米主炮、逸仙号的1门152毫米主炮和1门140毫米主炮、自强号的2门120毫米主炮、大同号的2门120毫米主炮一起缓慢而精确地瞄准向东门镇。
炮弹上膛后,王业成和曾以鼎都在等待着蒋纬国的命令。
蒋纬国和杜聿明等军官已经带部队撤到东门镇南郊边缘,背靠后面江浦镇的防御工事,他们都一动不动地举着望远镜,看到犹如黄河泛滥般源源不断地涌入东门镇内的日军,同时听到从东门镇里还在持续不断传来的枪炮声、爆炸声、日语嚎叫声、汉语吼叫声,东门镇的地狱式混战还在继续中,镇内的第3步兵营的官兵们正在越战越少,但他们的喊杀声却一直在惊天动地地响彻于苍穹碧霄间。蒋纬国可以想象得到镇内的那些自家弟兄正进行着怎么样的战斗,他们中绝大部分人已经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自己被“无奈地”放弃了,他们不得不与倍数随着时间推移而越来越大的日军展开注定必死无疑的战斗,很多人倒下去时身上都有四五个乃至七八个、十几个血窟窿,到处可见一伙日军合伙把一个士兵刺得血肉模糊地倒下。
蒋纬国忍不住再次擦眼睛,其实战场局势变成这个样子是出乎他以及杜聿明等军官的预料的,本来,部队只想抵抗一阵子就放弃第二道堑壕,节节抵抗、诱敌深入,没想到日军战斗素质如此过硬,猝不及防地咬住918团放在第二道堑壕的第3步兵营并将其死死地缠住,为了不让全团都被日军缠住,只能忍痛放弃第3步兵营。
“团座、建镐…”廖耀湘气喘吁吁地奔过来,“进入东门镇的日军已经不低于一个联队!三营那些弟兄把大批日军引诱进了镇子,这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杜聿明望向蒋纬国。
蒋纬国忍住心痛:“三营还有很多弟兄在继续战斗吧?”他听见从东门镇那边传过来的鬼哭狼嚎的日语中依旧夹杂着汉语吼叫声,虽然越来越稀疏,越来越微弱,但毕竟还是有的。
杜聿明点头:“估计还有四五百个弟兄吧!”
蒋纬国摇头:“那些弟兄死在跟敌人的血战中是死得其所,但如果死在自己人的炮火里,我们就彻底对不起他们了!”
杜聿明唏嘘一声,他理解蒋纬国这种不忍的心态:“话虽如此,但那些弟兄…注定要死,这个时候开炮,可以取得更大战果的!等日军吃光三营,镇内日军人数和密度就都会降低了。”
蒋纬国心如刀绞,他下不了决心:“真的不行…弟兄们可以战死在敌人的手里,但不能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杜聿明默然不语。这是一个无法决定的选择,敌我双方展开混战,战斗区域内的敌军人数、人员密度自然会达到最大,这个时候实施“无差别炮火覆盖”必然能最大限度地打击敌军,但同时也必然会导致大批己方官兵死于自己人炮火下;等敌军消灭完战斗区域内我军,战斗区域内的敌军人数、人员密度会很快降低(日军拿下东门镇后肯定马上就会进攻江浦镇,肯定不会在东门镇内保留太多兵力),再展开炮火覆盖,对敌军的打击力度自然会大打折扣。在原先历史上,苏军和德军交战时经常使用这种战术,故意挑选夜间、雨天、雪天等不利于德军发挥飞机优势但有利于苏军发挥火炮优势的气象条件,摆出一支部队(肯定是垃圾部队,要么是不堪一击的民兵,要么是从西伯利亚劳改营里放出来的政治犯)故意与德军展开决战,继而在双方混战时一顿无差别炮火覆盖,从而以“最划算的方式”打击德军。值得一提的是,对自己人的残暴程度丝毫不逊于苏军的日军倒没怎么使用过这种战术,因为日军跟打时不需要这么做,这么做倒反便宜了,日军跟美军打时在美军占绝对优势的火力下根本就玩不起这种战术。
足足等待十五分钟后,反复确定东门镇内已无汉语声音且同时看到大批日军已经越过东门镇向江浦镇呼啸而来的蒋纬国拿起无线电对讲机,情难自已地嘶声大吼下令:“给我放!”
霎那间,钟山颤栗,长江翻腾,金陵震动。
由于蒋纬国“面子太大”,更是空军的第一财神爷,所以周至柔对蒋纬国的要求向来是有求必应,因此在紫金山炮群和长江舰队对东门镇展开火力覆盖时,空军也咬牙抽调了六架美制马丁轰炸机参与这场雷霆盛宴,这使得东门镇的日军第6师团第11旅团非常荣幸地“享受”到了中队十分难得的、十分罕见的“陆海空三维立体火力打击”。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军委会侍从室警卫团副团长柳元麟是这样描述当时的场景的:
“…当时委员长正与何部长、程总参座、白副参座、徐部长等高级将领商议上海南京二地的军务大事,会议很激烈,委员长似乎有些犹豫不决、举棋不定,我和警卫们在会议室外面执行戒备,就在这时,一连串‘轰隆隆’的滚滚震响突然间在南京的天空中响起,并且连续不断、越来越响,非常类似雷暴雨时的那种延绵密集的炸雷,但我们所有军人都听得出这是大口径重炮群在齐射时的特有啸声。我急忙冲进会议室大声喊道‘委员长!炮击!请您快隐蔽!’,委员长愣了一下,然后显得非常镇定自若、处变不惊地回道‘慌什么!成何体统!’他脸上甚至还露出一种笑容,似乎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大步走出门外,所有人紧随其后。外面的场景让我们都大为惊叹,城内已经炸开锅,鸡飞狗跳、乱成一团,惊慌失措的老百姓在四散奔逃,老百姓都知道日军已经兵临城下,听到这种炮声,还以为是日军开始炮击城区,所以非常惊慌,萧山令的宪兵们在大街小巷间大声喊话,抚慰市民,实际上,确实没有炮弹落在南京城内,而是不断地掠过南京城的上空。我们先是看到了紫金山,整座山在地动山摇,山上风起云涌、气浪呼啸,烟雾腾腾、烈火闪闪,因为山上有十几门重炮在进行着全力激射,声响气势都极度惊人,每一次齐射时,山上不同地方喷射出十几道白光,继而以白光喷射处为圆点升腾开一大团混杂着大量碎土尘埃的浓密黑烟,呼啸开一圈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开的炮弹出膛时的冲击波气浪,刮得一圈树木就像车轮轴那样向外齐刷刷地倒了下去,先是闪电,然后是雷霆,几秒钟后,我们听见雪崩般的轰鸣巨响在空气中势不可挡而来,震得空气犹如沸水般紊乱翻腾,在我们头顶上,一股股音浪就像飞机低空飞过去那样澎湃,十多道陨石般的烈火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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