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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坦克后面的三个同伴,那三个南京军士兵犹如豹子般爬上开动着的苏军坦克,先打死上半身暴露在外面的苏军坦克机枪手,然后把手榴弹通过车顶舱门塞进了苏军坦克里,轰的一声,那辆苏军坦克立刻在内部爆炸中分崩离析,但那三个南京军士兵也没幸存,被后面的苏军坦克用机枪打死了...杜聿明看不下去了,他忍住热泪地放下望远镜。“让士兵们用血肉之躯去抵抗敌军的坦克大炮,我们这些当官的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杜聿明痛彻心扉地想道。
在单兵反坦克武器(比如反坦克炮火箭筒、反坦克无后坐力炮)被发明出来前,步兵打坦克只能依靠手榴弹、炸药包、燃烧瓶,其中,燃烧瓶最有效,只要能够砸到坦克装甲上,就有很大几率毁伤坦克或杀伤坦克乘员,不需像手榴弹或炸药包那样必须送到坦克履带下等薄弱处,但使用燃烧瓶打坦克是要付出高昂代价的,燃烧瓶不是远程武器,步兵使用燃烧瓶打坦克等同于步兵跟坦克展开肉搏战,身体完全暴露在坦克的机枪火力网里。南京军阵地上,被反坦克炮、燃烧瓶摧毁的苏军坦克和装甲车高达近百辆,燃烧的坦克残骸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但南京军为此也付出了鲜血的代价,大批试图用燃烧瓶摧毁苏军坦克的南京军步兵前赴后继地死于苏军坦克机枪的火力网,到处可见这样的画面:手持燃烧瓶的南京军步兵被苏军弹雨射杀得浑身喷血,在天旋地转中倒下,手中燃烧瓶被苏军子弹打爆的南京军步兵立刻笼罩在一团火球中,惨叫着遍地打滚,扑上去试图救助同伴的南京军步兵一起成为苏军坦克的扫射靶子,齐齐在一团血雾中倒地,来不及爬走的伤兵和遍地尸骸一起被苏军坦克碾得稀烂。
南京军在使用燃烧瓶这件事上是下了功夫的,因为落后,所以不得不钻研很多土武器,飞雷炮是其中之一,燃烧瓶也是其中之一。南京军很多基层部队设立专门的“燃烧瓶攻击队”,使用一种经过科学研究后定制的大型弹弓,可以把燃烧瓶弹射到两百多米外,至于精确程度,因为这东西毫无科技含量,精度只能靠弹射手经过苦练后熟能生巧的技术。与坦克的交战中,南京军的机枪手、冲锋枪射手、狙击手都会优先射杀对方的坦克机枪手,减少对方火力以及观察视界,便于反坦克手用燃烧瓶将其摧毁。另一方面,苏军对步坦协同的运用还十分初步,所以坦克缺乏步兵保护。靠着舍生忘死的勇气、各种通过实战和思考而摸索出的窍门,苏军的坦克群攻击并未势如破竹,虽然给南京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被南京军硬生生地挡住了,只是,这种用人命来换取摧毁苏军坦克的手段显然是杜聿明等南京军指挥官无法接受的。
副师长孙立人急匆匆地赶来,杜聿明见到他后劈头就道:“抚民,我们的坦克部队呢?我让你去集结,立刻投入反击!”
孙立人回答道:“在后面。”
杜聿明怒道:“什么意思?坦克部队不在前面却在后面?”
孙立人说道:“部队必须放弃阵地,立刻撤退,坦克部队也没必要迎战反击了。”
“为何?”
“苏军炮火就要来了!”孙立人语气急促,“我们先前与苏军多次交战,这支苏军的步坦协同十分严密,很有规律性,我总结了先前的信息和数据,苏军第二轮炮火打击也就是延伸炮击,长者三十分钟短者十五分钟,按照苏军今晚的反击力度,我推测苏军炮火在四十分钟后抵达,他们的火炮正在前移中,现在已经激战近半小时了,必须放弃阵地、立刻撤退。”
杜聿明脸色紧绷,他知道孙立人头脑敏捷、心思缜密,判断出的东西是不会有差错的。杜聿明叹口气:“命令部队,撤退吧!”他随即又道,“不要逐次撤退,不要展开梯段抵抗,要以溃败的势头全速撤离,引诱苏军追击,脱离其炮火覆盖范围,然后我们再给予迎头痛击!”
孙立人表示赞同:“如此甚好!”
事实不出孙立人所料,第88师撤离阵地后,苏军第二轮炮击立刻铺天盖地地轰击下来,土木成灰、金石俱裂,但因为第88师及时后退,所以没有遭到太大伤亡。不过,杜聿明的反戈一击也没有化为现实,冲破第88师阵地后,指挥作战的瓦图京十分谨慎地按照科涅夫吩咐行事,虽然他很希望扩大战果,但因为此时是天黑,敌情不明,所以他及时地见好就收,命令部队停止前进,转而纵横冲击,配合已经跟进的步兵部队,力求彻底碾碎南京军的防线。
第88师主阵地丢失后,几个次要阵地也纷纷被苏军击破,苏军的攻击部队完全地插进南京军第10军和第100军之间,将两部撕裂开来。接到瓦图京报告的科涅夫立刻趁热打铁,他调动一个摩托化步兵师和一个常规步兵师在南京军中央地带就地死守,继而集中兵力攻击南京军第10军。科涅夫十分谨慎,打得很沉稳,面对南京军的两个军,他的策略是先中间突破,隔离开南京军两个军,然后再集中力量攻击其中一个。南京军第10军下辖第88师和第150师,第88师在开战初期已经承受很大损失,因此第10军实力要弱于第100军,苏军因此将第10军作为打击目标。
觉察到苏军意图的薛岳命令第10军第88师不与第150师会合,改道迂回向第100军,与第100军合兵一处,集中力量,攻击苏军后方,第150师机动防御。对于薛岳的这个命令,黄维表示反对,他认为第88师应该与第150师合兵一处,这样才可以游刃有余地展开防御,光靠一个第150师,稍显薄弱,该师处境就危险了。薛岳回答道:“根据以往经验,苏军的攻击不会超出其炮群射程,所以苏军无法迅速攻击,步兵可以跑得很快,大口径火炮的移动则是缓速的,因此第150师不会有事。打阵地战,就是以己之短击敌之长,我们不能这么做,第150师只需要‘一边打一边跑’就可以了,兵力少点倒更轻便,但第100军是要打进攻战,必须要加强兵力,才能真正地遏制苏军的攻势并寻找战机吃掉苏军一部。”
指点着地图,薛岳阐述着他的构思:“只要苏军追得够远,后方战线就会拉长,我军自然可以捕捉其漏洞,抄其后路。第150师是诱饵,第100军是我们的反击力量,需要加强。”
薛岳看透了科涅夫的“挤压战术”。科涅夫以坦克、步兵为攻击力量,再发挥苏军的炮兵优势,一步一步地前进,挤压着南京军的阵地和控制区,不过,苏军的步兵“打完一阵就要停一阵”,等待后方炮兵部队赶上来,将更远的地方纳入火炮射程,然后才会恢复进攻。客观上讲,科涅夫的这种打法是非常稳妥的,虽然难以对南京军进行聚歼战,但能步步为营,不断地挤压南京军。薛岳知道,己方想要真正地重创苏军,必须先引蛇出洞,然后关门打狗。与此同时,科涅夫也在绞尽脑汁地算计着南京军,薛岳的反其道而行之的对策让他感到意外,隐隐地让苏军有些进退维谷,不过,科涅夫迅速就有了一个将计就计的对策。“敌军指挥官意图以这个第150师来引诱我军,我军必须随机应变,再反戈一击后,再一次进行反戈一击。”他重重地敲在地图上。
战场上,双方实力旗鼓相当时,考验的就是双方指挥官的能力和智慧了。
切列姆霍沃战场的东部地带,第100军的第99师、第180师与第88师完成合兵一处,西部地带内,第150师一边顽强抵抗一边节节后退,第100军和第88是则猛烈地攻击苏军横切到南京军,但在中间地带进行防御的苏军凭着优于南京军的强大炮火,稳稳地屹立不动。进攻的南京军一旦进入苏军炮群射程,头顶上立刻不断地落下炮弹,使南京军攻势陷入受阻。
鏖战一整夜,战场态势呈现出犬牙交错的扑朔迷离,但双方都坚信自己会是胜利者。
天亮后,一夜未眠的科涅夫让库兹涅佐夫代替瓦图京,担任反击总指挥,并再次增加一个步兵师投入反击。这场反击打响后,库兹涅佐夫就不停地毛遂自荐、主动请缨,他认为科涅夫太保守了,投入反击的兵力应该增加,这样才可以给南京军造成真正的打击。科涅夫思考再三,因为马兰金并没有反对,所以适当地听从了库兹涅佐夫的提议,再投入了一个师,并让库兹涅佐夫接管指挥,瓦图京则承担另一个任务。库兹涅佐夫也有一定的头脑,他随即采取了一反常态的进攻方式,即在白天展开攻击。实际上,苏军基本上不在白天展开攻击的,通常在夜间,一来可以掩护行动,二来躲避南京军的侦察机,隐藏动态,因此库兹涅佐夫的白天反击战确实打了南京军第150师一个意外。从下午到黄昏,苏军以四个师的兵力猛烈地攻击南京军,一鼓作气地突破了第150师的三道防线,将第150师一口气击退了二十多公里。
库兹涅佐夫为此而颇为得意,但他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两件事,一是苏军伤亡其实还是比南京军高一些,二是苏军炮兵部队因为遭到南京军飞机轰炸而被炸毁了几十门重炮。不过,库兹涅佐夫认为这是值得的,天黑后,他再度下达了攻击命令。“敌人没想到我们会在白天攻击他们,所以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过,他们更加没有想到,我们在白天的攻击后还有在夜间的第二轮攻击,所以他们还会被我们再打一个措手不及!”库兹涅佐夫信心十足。
尽管科涅夫打来电话要求“谨慎点”,但库兹涅佐夫还是坚定地在夜间发动了第二次主动攻击,事实似乎再次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被苏军撵得“惊魂未定”的第150师再次节节败退,一路顾头不顾尾地逃向了中苏边界。
天亮时,亲自视察战况和战果的库兹涅佐夫举起望远镜,拿起电话,向科涅夫报告了一件很有意义的发现:“科涅夫同志,就在我视线的远处,有一座城市。”
科涅夫一头雾水:“库兹涅佐夫同志,你发现了什么?”
库兹涅佐夫回答道:“是伊尔库茨克,被中国人改名‘安北’的我们失去的那座城市,原本属于苏联的城市。”
科涅夫心头一动:“库兹涅佐夫同志,你有什么想法吗?”
库兹涅佐夫语气激动地道:“科涅夫同志,如果我们可以收复伊尔库茨克,象征意义恐怕不低于全歼中国军队一个师吧!一旦我们收复了伊尔库茨克,捷报传出去,苏联红军和苏联人民都会欢欣鼓舞的,斯大林同志也会给我们发来祝贺电报的!”
科涅夫心头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库兹涅佐夫同志,这不在我们的计划内!”
库兹涅佐夫不为所动:“科涅夫同志,打仗本来就充满不确定因素,我们必须捕捉到有利于我们的每一个机会,扩大战果、获取胜利,不是吗?收复伊尔库茨克的话,就是苏联红军第一次收复被中国人侵占的苏联城市!意义太大了!”他目露精光,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收复伊尔库茨克后,克里姆林宫内那位最高领袖在心花怒放之下给他的各种嘉奖。
科涅夫顿时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