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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集团军退下来的戈阿地带里,鬼哭狼嚎声一片,现场混乱不堪。赶过来的南京军第101师、第210师的官兵们毫不客气地执行着刘戡下达的命令:用乱棒把败兵们驱赶回去。第31集团军在比斯克前线折损了三万多人(第29军折损两万多人,第13军和第85军折损五六千人),退到戈阿地带的该集团军官兵无不灰头土脸,其实,真正被打垮的是第29军,第13军和第85军是有秩序地撤退的,但因为是被苏军追着撤退的,所以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羊群效应,这两个军的高级军官心知肚明部队是为保存实力而故意撤退,不是被打垮击退的,但广大基层官兵并不知情,纷纷误认为己方部队是被苏军打败后逃离的,从而一发不可收拾,人心惶惶并且互相传染、愈演愈烈,险些酿成了兵败如山倒的局势,好在苏军只是色厉内荏,一方面无力追杀,一方面科涅夫无心追杀,所以第13军和第85军可以在乱哄哄中全身而退。
戈阿地带拥有一片村镇,当地居民都已经被驱逐或逃离。退到这里的汤恩伯部官兵们有的抢占民房休息,没有抢占到民房的在野外东一丛西一撮地围聚着,收集木材,点起篝火,一边烤火取暖一边煮粥烧饭,有的找个舒服地方倒头就睡,有的坐在角落里发呆,有的一边心惊胆战地聊天一边频频向北张望,深怕苏军会追来,受伤士兵因为得不到及时有效的医治,呼天抢地、破口大骂,手中没有口粮的士兵吵闹着围住军需官索要粮食,还有的士兵在互相斗殴以抢夺食物,互相厮打,污言秽语充耳不绝,并且人人军装破烂,举目望去,尽皆都是这样混乱无序的场景。刘戡恼怒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想:“幸好这帮败兵逃到没人的地方,要是逃到国内,逃到城镇,当地老百姓非被他们祸害不可!”他猛地下命令,“把这帮贪生怕死的东西给我赶回去!”
早就看得一肚子气的南京军官兵们一拥而上,抡起枪托、拳打脚踢,睡觉的汤部官兵被硬生生地打醒,发呆聊天的汤部官兵被打得抱头鼠窜,打架斗殴中的汤部官兵被打得头破血流,杀猪般的嚎叫声此起彼伏。比起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的汤部官兵,南京军官兵则荷枪实弹、武装整齐,军容森然、气场威严,因此在殴打中稳占上风。
“胆小鬼!孬种!回去打仗去!”南京军官兵们大骂道。现场不停地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名南京军军官问一名汤部军官:“你是什么职务?”
对方回答道:“连长。”
“你的连呢?”
“不...不知道,都失散了。”
南京军军官大怒:“身为军官,就应该身先士卒、做出表率,你居然只顾着自己逃命而不管自己的部队,如此行径,也能当连长?”
旁边的几名南京军士兵抡起枪托上前便打。
一名南京军军官问几个汤部士兵:“你们几个人是什么兵种?”
对方回答道:“机枪手。”
“你们的机枪呢?”
“太重了,丢在路上了。”
南京军军官大怒:“身为军人,就应该牢牢铭记,武器是军人的第二生命,怎能轻易丢弃?武器是国家的财产,却被你们这种废物胡乱浪费!甚至会被敌军缴获去再用来打我们!你们这几个混帐!给我打!”
旁边的几名南京军士兵抡起枪托上前就打。
汤部官兵知道自己打了败仗,所以自认理亏,很多官兵都不敢还手,但也有部分官兵深感气急败坏和恼羞成怒:“你们凭什么打老子?”“他妈的!你们算老几?居然敢打老子?”“奶奶个熊的!欺人太甚!老子跟你们拼了!”败兵们骂骂咧咧,不少人甚至举枪准备反抗。
南京军官兵们毫无惧色,怒斥道:“临阵脱逃,本就是要掉脑袋的!”“没有杀你们就已经跟你们客气了!”“举枪干什么?想打?奉陪到底!”
到处都是汤部官兵和南京军官兵在爆发着激烈冲突,推搡着、对骂着。
汤恩伯已经接到报告,他急匆匆地赶过来,看到刘戡后立刻拉下脸:“刘师长,你部这是在干什么?”他故意称呼刘戡为“刘师长”,是提醒对方,自己是集团军副司令,军职比对方要高四级。
刘戡语气冷淡、态度不卑不亢地道:“我奉军委会北平行营副主任蒋纬国将军的命令,帮助汤副座重整部队,以为接下来反击比斯克防线。”
汤恩伯恼怒地道:“整顿我的部队是我的事,不劳烦贵部插手。”
刘戡针锋相对地回复道:“汤副座此言差矣!你的部队虽然归你指挥,但它属于国家,它是中国军队的一部分,它怎么样不是你说了算,是上峰说了算。上峰已命令你部在二十四小时内重返比斯克前线,并且派我来负责这件事。汤副座,你、我,都必须服从上峰的命令。”
汤恩伯听得愈发恼怒:“你的部下到处打人!你就是这样帮我的?”
刘戡冷哼一声:“临阵脱逃、放弃阵地,打一顿已经是轻的了!另外,我发现你部下很多官兵似乎想要做蠢事,还请汤副座全力配合,约束军纪,服从管教。”
汤恩伯心头大怒,但他知道自己势不如人,第13军和第85军现有六万多人,而刘戡两个师也差不多是这个人数,并且己方筋疲力尽、武器不济,对方则是准备充分、兵强马壮,真打起来,己方肯定吃大亏,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地对身边的石觉命令道:“让弟兄们都老实接受整顿。”
刘戡帮忙整顿汤恩伯的部队,也不完全是靠棍棒,他同时下令本部军医全力救治汤部伤兵,并且把南京军携带的军粮分发给汤部官兵,还调拨了一批武器弹药给汤部。这些实惠让汤部很多原本满腹怨气的官兵都感到心悦诚服。
就在这时,一小群败兵从野外雪地间逃到这里。汤恩伯和刘戡一起望去,顿时惊讶了,因为那些人为首者正是失踪好几天的第29军军长孙元良。孙元良此时哪里还有原先的翩翩风度和堂堂仪表,整个人简直像乞丐般狼狈落魄至极,中将军服早就被他不知道丢到哪里了,此时他居然穿着一套破破烂烂的士兵军服,很显然是他在逃命路上为保命而故意换掉了原先军服,蓬头乱发、衣衫褴褛,满脸都是被寒风吹出来的冻疮和裂口,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泥雪,以前那种意气风发的神采早就消失无踪了,只剩下丧家犬般的慌乱。汤恩伯看得心中很轻蔑,他暗暗冷笑:“这个孙元良,玩俄罗斯女人玩昏头了!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我看他还死不死!”
“哎呀!汤副座!”孙元良看到了站在一处高地上的汤恩伯,犹如见到救星般扑过来,脸上既惶恐又狂喜,“总算找到你了!”他像个孩子般满眼泪花,“真没想到还能活着再见汤副座你啊!”
汤恩伯笑眯眯地道:“孙军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孙元良勉强喘口气,苦笑着摇头道:“后福不后福就算了,真是愧对校长,愧对党国。对了,汤副座,你这里有吃的吗?”他面露赧然神色,“说来真是难以启齿,我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他随即又恨恨不已,“那些该死的苏联人!”实际上,他在逃跑过程中根本就没真正地遭遇过苏军,完全是他因为惊慌失措,所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汤恩伯正要说话,旁边的刘戡冷冷地道:“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是谁导致的?另外,你只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而已,你手下的几万弟兄呢?多少人惨死了!比斯克防线全面崩溃!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孙军座你到底长了几颗脑袋?”
孙元良这时才注意到刘戡,两人都是黄埔一期,因此互相认识,孙元良此时是中央军中将军长,刘戡此时是南京军少将师长,所以刘戡的军职军衔都比孙元良低一级,使孙元良在心理上对刘戡有些轻视。面对刘戡毫不客气的斥责,孙元良有些恼怒:“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我想这样?还不是因为苏联人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时至今日,你仍然没有悔意!”刘戡恨恨不已,“还在强词夺理、狡辩抵赖!不错,苏联人是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但你为什么一下子全军崩溃?你身在前线,本应该枕戈待旦,但你是怎么做的?骄奢淫逸、荒废公事,所以苏联人打你打得势如破竹!你不感到羞耻吗?”
孙元良面红耳赤,他气急败坏:“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校长那边自有公论!”
刘戡冷笑道:“你还有脸去见校长?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去见校长?”他猛地拔出手枪,直接对准孙元良。
孙元良和汤恩伯都大吃一惊,汤恩伯也难以置信,孙元良好歹是中将军长,又是黄埔一期,他这次虽然肯定九死一生,但即便真的杀他,也不能这么草率。孙元良更是惊骇万分,他魂不守舍,颤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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