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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你要多多抛头露面。”
3月6日,苏军后续部队第30集团军抵达冠军城战场,使得苏军增兵十万多人,守城南京军仍然还是原先数字,战争天平开始急剧地向苏军那边倒去。
蒋纬国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也没有干别的什么事,就是巡视部队,也不需要说什么豪言壮志,因为他只要露出他的脸就行了。蒋纬国暗暗觉得自己此时活像宋辽爆发澶州战役时的宋真宗赵恒,由于战事险恶,本来根本就不想去前线督战,硬生生地被寇准生拉硬拽着前去,但无心插柳柳成荫,前线的宋军将士们见本国皇帝亲自到来,欢呼雀跃、士气大振(当然了,宋军将士们肯定看不到宋真宗脸上那哑巴吃黄连的表情),最终力挫辽军,签署了澶渊之盟;此时的蒋纬国也一样,被萧爻拖着巡视各阵地(蒋纬国的心态跟宋真宗肯定不同,但他确实也不想呆在最前线了),见到他的第202师的官兵们无不士气鼎沸,很多官兵甚至涕泪交加,就连第20军的官兵们也为之感动流泪。
“杀贼!杀贼!杀贼!”巨雷般的口号声滚滚地响彻在冠军城的上空。
尽管苏军的人数达到守军的五倍多,尽管苏军的炮弹密集得犹如雨点,尽管全城几乎被夷为平地,尽管每分每秒都有守军被苏军炮弹炸成肉泥血雾、被苏军子弹打成浑身喷血的马蜂窝,但在残垣断壁间,士气和斗志没有丝毫减弱的守军官兵仍然进行着顽强至极的抵抗,到处都是守军在进行死战的画面:视死如归地扫射着苏军,视死如归地轰击着苏军,奋力地视死如归地把手榴弹投掷向苏军,视死如归地把燃烧瓶砸向苏军坦克,视死如归地拉响身上炸药包导火索然后冲向苏军,视死如归地端起刺刀冲向苏军…当苏军冲上来时,炮兵团代理团长王南平带领炮兵们炸毁了所有的火炮,然后抱着炮弹冲向苏军;当得知部队完全覆灭后,已经受重伤的第222旅副旅长邢良臣在手术台上大叫一声,伤口和嘴巴一起喷血,气绝而亡;第202旅三位团长里的两人、第212旅还剩下的一位团长、第222旅三位团长里的两人以及第202师师副参谋长陈文杞等二十多名高级军官在二十四小时内先后殉国,团级军官战死者达七成以上,营级军官几乎全部战死,最后时刻战斗之惨烈,已经到了笔墨难以形容的地步。
“因为苏军炮弹不断落下,阵亡军人即便死了也不得安生,被炸得四分五裂地飞上天,七零八落地掉下来,举目望去,遍地都是触目惊心的人体碎块。”第222旅旅长彭士量说道。
“中国人的顽强程度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真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这样的,他们的军人就像没有思想、不知死亡是什么的人肉机器,对死亡、疼痛、恐惧的忍耐力堪称极其惊人。他们在战斗时好像不考虑退路,只想着在被我们打死前争取多打死几个我们的人,他们的伤兵可以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强忍着剧痛躲在死人堆里,就等着我们的战士靠近时拉响手榴弹。”苏军第20坦克师在师长米哈伊尔·叶菲莫维奇·卡图科夫上校说道。
“俘虏中国军人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他们的伤兵只会等着我们靠近时猛地拉响手榴弹。战斗持续到现在,我们手里的中国军人俘虏竟不到五十人,这是一个极低的数字,并且这些中国军人俘虏都是在昏迷中或无力反抗、无法动弹的情况下被俘虏的。”苏军第30集团军司令霍缅科中将说道。
苏军第30集团军参战后,局势彻底地倒向了苏军,血战一天一夜又一个白天后,守军几乎油尽灯枯,第202师还活着的官兵还有三千多人,第20军还活着的官兵已不足一万人。其实,守军此时人数还是不少的,造成这个情况的原因并非战斗不激烈,而是苏军炮兵发挥作用越来越低了,道理很简单:苏军占领的城区越来越多,苏军炮群自然越来越不能炮击了,而火炮是造成军人死伤的第一因素。眼下,苏军已经全面涌入了冠军城内,占领了五分之四以上城区,戈利科夫对此大喜过望,他反复询问南京军援兵的情况,得到的结果是冯治安部一个师正在从哈萨克东北部三城出发,按照船队速度,约三个小时后抵达。对此,戈利科夫不以为然,三个小时,足够苏军彻底占领冠军城了,即便南京军那个师的援兵急匆匆地赶来,也是马后炮了,他更感兴趣的是蒋纬国此时的下落。
“根据可靠情报,蒋纬国还在城内,就藏身在中国军队所剩不多的控制区里。”情报军官给了戈利科夫让他激动得难以置信的报告。
“他跑的了吗?”戈利科夫不放心地问道。
“绝对跑不了。”情报军官回答得很肯定,“除非那个师的援兵突然间飞来。”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戈利科夫兴奋得不停地搓着手掌,“机场已经完全被破坏了,码头也在我们手中,空路、水路、陆路都走不通。如果我们能抓住他…”他满脑子各种越想越兴奋的念头。
与此同时,已经成为苏军汪洋大海里一座孤岛的城内南京军总指挥部内,蒋纬国正在一间侧室里跟萧爻进行着单独商谈。萧爻把一份报告递给蒋纬国:“陈文杞死了,在白天的战斗里,他被一颗子弹击中了头部,当场阵亡。”
蒋纬国好奇地看着萧爻:“我知道啊!”
萧爻再递了一份报告给蒋纬国:“无独有偶,杨汉忠也死了。本来,他被关押在一间民房里,但一发炮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那个民房,把他炸成了一滩烂肉,彻底地死无对证了。”
“你想说…”蒋纬国似乎明白萧爻的意思了,“那颗子弹、那发炮弹…不是苏军的?”
“陈文杞被傅总座命令全权调查那件事,杨汉忠则是那件事的重要人物和线索,两人居然一起死了,不可疑吗?那件事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危害!在苏军援兵到来后,二零二师为什么只撑了一天半?最大的原因就是弹药严重不足了!”
“这件事的水确实很深、很浑啊!”蒋纬国叹口气,“不过,军师啊,都这个时候了,推理破案是次要的了吧?当务之急是什么,你比我清楚。”
萧爻点点头,他看了看手表:“是,是,是,我们该走了。”
总指挥部的会议室内,傅作义、郭寄峤、张世希、张世光、钟毅、彭士量等高级军官正在开会,但没人说话,似乎在等着什么,当蒋纬国和萧爻走进现场时,所有人都望向他们。
“诸位长官,我们等一下离开。”萧爻开门见山。
“走?”傅作义很不以为然,“怎么走?突围吗?算了吧!我们根本没有能力突围的!”他长长地探口气,似乎有些感慨,也似乎有点如释重负。傅作义没有走,因为他做好了死在这里的打算,他没有走,共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赎罪补过,他恼恨自己当初中了朱可夫的连环计策,导致南京军陷入极大被动,因此他隐隐地怀有以死殉国的念头,二是蒋纬国拖拖拉拉、磨磨蹭蹭地没走。毋庸置疑,蒋纬国的命要比傅作义的命“值钱多了”,蒋纬国不走,傅作义想走也没法走,说句不好听的,傅作义假如死在了冠军城的,蒋纬国堪称“第一推手”。蒋纬国是傅作义的领导,领导还没走,下属怎么能走?另一方面,傅作义也怀疑蒋纬国藏着什么秘密武器,他肯定蒋纬国有办法走的话,不会丢下他的,他始终不相信蒋纬国真的打算死在冠军城。
“难道冯治安将军的援兵已经到了?”郭寄峤眼睛一亮。
“没有,冯治安将军的援兵还在路上,大概在两个半小时后抵达。”萧爻毫不客气地否决了郭寄峤的猜测,“远水救不了近火。”
众人都再度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