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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蒋纬国笑了笑,在外交场合上,自然越强硬越好,国家利益必须要寸步不让,当然,有实力的强硬才叫强硬,没实力的强硬完全就是耍流氓,比如后世东北亚某国。说到底,在国际舞台上,别人不打你无外乎三个原因,或者你很强,不敢打你,或者留着你益多于害、利大于弊,没必要打你,或者,你只是一堆臭不可闻的狗屎,懒得弄脏双手打你
“至于天津、上海二市,肯定不需要多说了。”蒋纬国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当地的日本军队该回哪回哪,当地的日本商人、日本侨民什么的,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生命财产安全一律受到中国法律的保护,我们欢迎他们在当地继续做生意、工作、暂居甚至定居。怎么样?没问题吧?”
重光葵犹如好好先生般微笑着点头:“当然没有问题。”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谈谈台湾问题吧!”蒋纬国不动声色地话锋一转。
饭村穣和多田骏一起猛然变色,重光葵也露出惊愕表情。“什么台湾问题?”多田骏沉声问道,“存在所谓的台湾问题吗?”
“怎么不存在?”蒋纬国冷淡地道,“台湾,是中国领土,眼下却被你们窃据霸占着,这难道不就是问题所在吗?中国领土被日本霸占,按常理,只能通过战争解决,只是,如今中日局势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中日已是盟友,并且还签署了交换领土的协议,在日本手中的中国领土,由中国通过第三国领土进行交换赎回,不是吗?台湾嘛,自然也是一样的。”
“台湾不一样!”多田骏硬邦邦地反驳道,“台湾的归属问题跟满洲、天津、上海是截然不同的性质!小蒋先生,请你不要偷换概念、混淆视听!”
饭村穣说道:“小蒋先生,我郑重提醒你,在先前日华两国缔结的协议中,台湾问题仍然是搁置待议,并不包括在领土交换的范畴内。”
蒋纬国笑了笑:“反正早晚都是要还的,早还晚还又有什么区别?”
多田骏绷着脸:“那是以后的事!反正在目前,台湾是不可否定的日本领土!”
会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基本上而言,日本人对包括关东州在内的伪满洲国以及天津、上海二市的归属问题还算是比较“通情达理”的,没有讨价还价或玩弄文字游戏,但在台湾问题上,日本人态度很强硬,坚决不愿意把被台湾地区纳入交换给中国的日占区范围。对此,蒋纬国并没有过度针锋相对,他当然想早点收复台湾,但他也知道,日本人现在在利益上和心理上都是不愿意放弃台湾的,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就好像哄骗日本人,要一步一步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实在不行,大不了以后武力收复,反正中日早晚一决雌雄,蒋纬国对此心里有数。除此之外,双方的谈判还有一个焦点,那就是北亚中部(中西伯利亚)的范围,北亚中部的东西北三面都没有问题,最东以勒拿河为界,最西以叶尼塞河为界,最北直至北冰洋,至于最南到哪里,问题就来了。北亚中部由北向南大致上是这样的:北地群岛、泰梅尔半岛、北西伯利亚低地、通古斯高原、叶尼塞山、北亚四城地带、西萨彦岭、唐努乌梁海、外蒙古。日本人承认,唐努乌梁海和外蒙古都是中国领土,中苏两国在北亚中部这里的国界线以西萨彦岭为标准,岭南是中国,岭北是苏联,那么,中国现在把北亚中部转交给日本,仍然要以西萨彦岭为界,岭北包括北亚四城地带,都要转交给日本。蒋纬国当然不同意,他坚定主张以北亚四城为界,北亚四城以北属于日本,北亚四城以南以及北亚四城本身都是属于中国的。
关于北亚四城的归属问题,中日很有分歧。蒋纬国当然是理直气壮,北亚四城是中国军队用鲜血打下来的,就是中国领土,岂能割让给日本?
日本人则是有苦难言。众所周知,北亚是荒凉苦寒之地,越往北越荒凉,最南处稍微好点,所以,北亚的精华在南部,比如苏联原先的西伯利亚铁路干线,就在北亚南部,紧贴中苏国界线修建的。先前,蒋纬国把东西伯利亚给了日本人,但是,处于东西伯利亚南部(以外兴安岭为界)的外东北则被蒋纬国收入中国版图,使得日本人虽然得到了东西伯利亚绝大部分地区,看上去面积辽阔,并且资源确实是非常丰富的,实际上处处都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个城市都没有,眼下,蒋纬国又要如法炮制,中西伯利亚的精华也在南部,就是北亚四城地带,蒋纬国把北亚四城拿走了,留给日本人的还是一片面积辽阔、资源丰富、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发和经营的难度都非常大,日本人当然会有意见。日本大藏大臣(财政部长)贺屋兴宣抱怨道:“中国人把大半个西伯利亚转交给我们,看似让帝国国土大增,让日本拥有了无穷无尽的资源和开拓空间,可实际上,西伯利亚本就是蛮荒之地,稍微好一点的地方都在南部并且都被中国人拿走了,导致我们得到的是一片面积惊人、资源极其丰富但却没有城市、没有铁路、没有人烟、没有基础设施、没有现代文明的不毛之地。可以肯定,在好好地开发、经营十年二十年后,东西伯利亚和中西伯利亚必定成为日本的宝库,给日本提供巨大的财富,但在眼下,那块大得吓人的地方不但不能给我们带来财富,相反,还需要我们投入大笔资金,不但不能反哺日本本土的经济,相反,还拖累了日本本土的经济,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累赘。”
客观上,西伯利亚的三大部分里,西部是最好的,因为西部是大平原,地形就非常好,可以种植粮食,并且还有著名的秋明大油田(可开采的石油储量超过70亿吨),至于中部和东部,虽然资源也丰富,但确实不如西部,这也是蒋纬国舍得把中部和东部“暂时性交给”日本人的原因。
北亚东部和北亚中部在日本高层里被称为“帝国的北方大陆”,同时它还有一个不太好听的外号:鸡肋。
鸡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日本人对北亚东部和北亚中部的纠结心态由此可见一斑。部分日本高层十分懊恼地说道“宁可不要西伯利亚,也要满洲”,也有很多日本高层斥其“鼠目寸光”,声称“世界上哪有遍地黄金就等着捡的好地方”“帝国的北方大陆在眼下确实是不毛之地,但只要熬过最艰难的开发期,以后就是帝国的大宝库”“就像阿拉斯加。想当初,俄国人觉得阿拉斯加是没用的地方,开价区区720万美元就卖给了美国人,但美国人也没有觉得这是一笔划算到家的买卖,购买阿拉斯加的美国国务卿威廉·亨利·西华德还遭到美国国内各界冷嘲讽,但西华德说‘现在我把它买下来,在多少年以后,我们的子孙会因为我买到这块土地而得到巨大的好处’,现在的事实已经证明了,西华德当年的决定是何等的正确!帝国的北方大陆也是一样的!中国人对其不屑一顾,我们很多人也对其不理解,可事实最终必定证明,我们舍弃满洲等地交换到北方大陆会像美国人当初购买阿拉斯加一样是正确的!”
不过,日本人还是希望能在“北方大陆”境内能获得一座现成的城市从而作为立足点。北亚16座城市,东部6座有5座在中国手里(唯一在日本人手里的那座城市是库页岛上的南萨哈林斯克),西部6座自然都在中国手里,中部的4座如果也都在中国手里,那日本人跑去开发时确实太艰难了,连个火车站都没有(西伯利亚铁路干线经过的北亚南部地带都在中国手里)。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作为日本人归还旅顺和大连的回报,蒋纬国很勉强地同意把北亚四城里最东边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暂时租借给日本人,为期三十年。日本人对此感激不已,继而把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改名“昭和城”。
昭和城、台湾列岛、库页岛,是经过这场谈判和领土交换后最终剩下的还在日本人手里的中国领土,三地情况略有差别,昭和城是明文规定的暂时租借,台湾列岛和库页岛则是搁置待议。
5月31日,中日正式签署《中日在关于北亚中部以及吉林省、辽宁省北部、黑龙江省东部、关东州(旅顺和大连)、天津市、上海市、昭和城进行领土交换以及租借的若干协议》;同一天,日本政府效率极高地宣布不再承认“满洲国”,断绝日满外交关系,取消日本驻满大使馆,撤除日本驻满大使职务;不仅如此,日本关东军也正式被解散,部队分批退往朝鲜半岛、日本本土或前往“北方州”(日本人给日属东西伯利亚和日属中西伯利亚取的新名字)。
一时间,伪满洲国朝野震动,被主子抛弃的伪满洲国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在末日来临时无不如丧考妣、惶惶不可终日,伪都新京(长春)处处都是群魔乱舞、丑态百出的闹剧笑料,有的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悲叹“天亡大清”,有的歇斯底里、破口大骂,痛斥“日人无信”,更多的则是亡魂丧胆、魂不附体,拼命地发电报给武汉和北平,赌咒发誓自己“其实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虽然被迫屈身于日伪,但内心里一直与日伪不共戴天,时时刻刻都不忘国仇家恨,朝思暮想精忠报国,天天望眼欲穿地盼着国军正义之师早日讨伐日伪、收复国土”“国军王师到来后立刻肝脑涂地、毁家纾难、壶浆箪食进行效忠,配合王师逮捕汉奸、搜查伪产”,有的发表通电,宣布跟日伪划清界限,声称自己或是身不由己或是一时糊涂或是受到威逼等,同时用各种污言秽语大骂包括“满洲国皇帝”溥仪在内的所有伪满高层,痛斥他们数典忘祖、卖国求荣等罪恶,有的不停地派特使求见蒋介石、蒋纬国,哀求“能够戴罪立功、将功补过,得到宽大处理”等等。整个伪满洲国一片混乱,政府高官纷纷宣布“弃暗投明”,军队将领纷纷“通电起义”,大批军政要员为了能得到宽大处理而争先恐后地互相揭发举报,以至于狗咬狗、满嘴毛,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6月1日,日军正式撤离伪满洲国和津沪二市,中国军队同时进入并接管以上沦陷国土,宣告辽宁省北部、吉林省、黑龙江省东部、天津市、上海市全部收复。同一天,伪满洲国“皇帝”爱新觉罗·溥仪对外公布《退位诏书》,伪满洲国正式宣告灭亡,“国祚”九年三个月。
灭亡伪满洲国这件事当然是蒋纬国亲自出马的,毕竟这么有意义的历史大事,不亲自参加肯定会留下遗憾的,6月1日当天,蒋纬国率领南京军第40师从沈阳出发,挥师向北,前往长春。第40师师长是孙殿英,自从投靠蒋纬国后,他对蒋纬国还是十分忠诚的,卖力尽心地干着蒋纬国让他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让他一起前去长春,也是蒋纬国对他的一种嘉奖。蒋纬国其实暗暗想笑,因为孙殿英一直干的事就是挖掘满清皇陵,此时却带着他一起接受伪满洲国的投降,不得不说是一种历史的巧合。
长春城郊主干道上,伪满洲国“皇帝”溥仪以及数百名伪满洲国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员一起老老实实地迎接着蒋纬国,态度恭顺得犹如一群绵羊,有的满脸堆满了谄媚讨好的笑意,有的浑身发抖、惊恐不安,有的眼神怨怼、面带不甘,有的满脸痛苦和绝望,并且涕泪交加,至于溥仪本人,神情麻木、死水不波,犹如一个木头人,实际上,他本来就是一个木偶傀儡。
惊天动地的“万岁”口号声中,南京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到长春城外,三万官兵一起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吼声。孙殿英先从自己汽车上跳下来,然后殷勤无比地给第二辆汽车上的蒋纬国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