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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刺刀!”
“上刺刀!”
“上刺刀!”
笼罩着无边无际的夜色和浓雾的三描礼士山脉密林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一声声晴空霹雳般的汉语吼叫,这些吼叫就像暴风雨来临时先落下的一串串水滴,迅速变得密集而宏大,一呼百应、百呼万应,转瞬间就汇聚成一股排山倒海、气吞万里的杀声浪潮,黑漆漆的夜色、白茫茫的大雾中,漫山遍野都是滚雷般的汉语吼叫声:“上刺刀!”
夜色、大雾、密林,这三种同时存在的因素结结实实地遮挡了双方军人的视线,并且双方因为行军时可视度极低导致发现彼此存在时已经完全混在一起,使得双方都无法脱身撤离,接下来爆发的战斗是特殊的、原始的、残酷的,因为热兵器在这种自然环境下几乎无法使用了,双方军人如果不发出声音,必须跟对方靠近到脸贴脸的地步或者摸到对方身上军装钢盔等物才能分辨敌我,开枪极容易误伤己方同伴,此时此刻,最有效的杀敌武器就是刺刀。伴着震空破云的“上刺刀”汉语吼叫声的是晕头转向的英语叫喊声、气急败坏的英语咒骂声、手足无措的英语呼唤声,紧接着,杀猪般撕心裂肺的英语惨嚎声在山林间、夜色里、大雾中纷纷响起,一团团腥风血雨开始疯狂地扩散在这片被夜色和大雾笼罩的山林里,浓烈刺鼻的血腥味犹如雨中池塘水面上的波纹般遍地绽放着,金戈铁马的死亡之歌高奏而起,死亡之舞在人群中狂暴狰狞地摇曳生姿,顷刻间,这片原本幽邃宁静的山林变成了天昏地暗的修罗场。
“上刺刀”之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杀”,和杀声一起爆发开的还有喷泉般的血水和各种歇斯底里的英语惨嚎声。比起体格,中国军人们不如美军,这是黄种人和白种人的天然差距,美军普遍比南京军高出大半个头,身型更是要壮一圈,但比起拼刺刀的技术,南京军则稳压美军,南京军的白刃战能力是美军难以望其项背的,这场“双方都蒙着眼睛展开的刺刀大战”在爆发后,陆战一师立刻吃了大亏。白刃战的第一要诀并非技术或配合,而是心理承受能力,陆战一师是美军全新建立的部队,此战是该师的第一场实战,并且该师内几乎没有拥有实战经验的老兵(在美国参加二战时,拥有实战经验的美国人基本上都是参加过一战的,而一战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参加过一战的美国军人此时都已经四五十岁,大部分已经退伍,少部分在此时美军里担任中高层军官,因此,美军基层官兵几乎都是新兵),发现己方已经和一支敌军混在一起后,美军士兵们无不因为紧张、害怕、恐惧而大呼小叫,继而把慌张混乱气氛互相传染,集体人心惶惶、失去镇定,反观南京军,发现敌情后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几乎没人像美军那样慌乱,实际上,第17旅从上到下清一色的都是老兵,就算在对英美开战前有部分新参军的新兵,也在前阵子的马来亚战役、新加坡战役中得到了锻炼,双方高下立判。
“噗呲!”“噗呲!”“噗呲!”刀刃刺穿人体的特有声音和英语惨叫声一起疯狂地爆发着,跟美军混在一起的南京军官兵们犹如黑暗中的恶鬼杀神般大开杀戒,锋利的刺刀不断地飙开一股股滚烫的鲜血和一声声凄厉的英语嚎叫,被攻杀的美军活像无头苍蝇般乱成一团,与之混在一起的南京军则冷静而专注地把一个个美军捅得透心凉,第18旅参谋长朝勒门形容“战斗犹如草原上狼群在夜间袭击羊群,惊慌失措的羊们只知道乱窜乱跑,毫无招架之力,狼们则有条不紊地咬死一只又一只羊”。两眼一抹黑的混战中,有的南京军实战经验丰富,他们屏气凝神、沉默不语,用黑暗掩护自己,黑暗对于他们而言并非障碍,而是帮手,他们自身躲藏在黑暗中,聚精会神地用耳朵搜索着传来英语乱叫乱喊的地方,然后轻手轻脚地靠上去,确定目标就在自己跟前后,毫不拖泥带水地一刀捅上去,然后迅速转移,被刺中的美军有的因为正好被刺中要害而不声不响地立刻丧命,有的被刺中非要害处,立刻惨叫起来,剧痛和恐惧让美军的惨叫声近乎扭曲,敌人是可怕的,就在自己身边但偏偏看不到的敌人更加可怕,他们恐惧透顶地惨叫着,拼命地向同伴呼救,身边同伴顿时更慌乱了,有人摸索向受伤同伙,有人竭力地睁大眼睛,端着枪四处乱指,有人忍受不了恐惧而大声尖叫起来,或者撒腿乱跑,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地开枪,这种行为与其说是反击南京军,还不如说是用枪声壮胆,结果误伤同伙,而袭击他们的南京军则在转移到附近不远处后继续凝神聆听,寻找着下一个攻击机会,通过美军的叫喊声、开枪声、开枪时的火光确定美军位置和美军数量,然后悄悄摸过去再捅一个或者直接把一颗手榴弹扔过去,炸得一片美军血肉横飞,他们极少开枪射击,因为难以命中,并且枪声也会暴露自己。南京军可以分辨出美军枪声和己方枪声的不同之处,但大部分美军是分辨不出的,因为这是老兵才有的能力,新兵是不具备的;有的南京军展开战斗后很快就杀得酣畅淋漓、精神亢奋,大吼大叫着展开着战斗,他们的吼叫声固然暴露了自己,但也让美军更加心惊肉跳。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汉语吼叫声让本就心惊胆战的美军更加陷入了惶恐不安、草木皆兵的心理状态中。有的美军急急忙忙地打开手电筒,光线虽然能够穿透黑夜,但无法穿透浓雾,恰恰相反,手电筒不但没能让他们看清南京军,还暴露了自己,结果迅速被附近南京军投掷去的手榴弹炸死或被南京军的冲锋枪一梭子打死。黑暗中的短兵相接既奇特又残酷,一团团、一片片美军在黑暗中毛骨悚然地聚在一起,犹如捕鱼船开过时水底鱼群躲在石头缝水草丛里般瑟瑟发抖,噤若寒蝉地戒备着、移动着、搜寻着,与此同时,一队队、一个个南京军在黑暗中则如鱼得水地分散着各自为战,时不时的发生双方军人撞个满怀的事情,继而就是刀锋见血的肉搏,反应稍微慢一拍的立刻变成倒在地上的死人或伤员。
交战区域完全笼罩在黑暗混沌中,整体态势无法描述,各种腔调和不同语言的吼叫声、惨嚎声、呼喊声汇聚成这片地狱里的鬼哭狼嚎,此起彼伏地闪耀起的开枪火光、手榴弹爆炸火光、手电筒光柱犹如乌云里的闪电,浓烈的血腥味在湿润的空气里不断地绽放着、弥漫着、扩散着,身在其中根本无法得知战局情景,就像水滴不知道大海的样子,具体细节只能通过一个个参与者的切身经历进行呈现。第18旅第170团副团长席亚洲在此战后是这样描述的:
“…这是我参加过的最操蛋的一场战斗,密林、夜色、浓雾让我们和敌军一起变成了睁眼瞎,什么都看不见,我好歹是副团长,但战斗爆发后却发现我身边居然一个卫兵都没有,有肯定有,也许在距离我几十米的地方,也许在距离我十几米的地方,甚至在距离我几米的地方,但互相看不见,我听见我的卫兵在大声呼喊‘副团座’,我喊道‘都闭嘴,不要暴露’,他们都不喊了,因为我听见美军的英语说话声就在很近的地方,我的卫兵在呼喊我时好几梭美军子弹飞过来,那些跟我们一样什么都看不见的美军在朝着有汉语说话的地方开火,必须保持安静,我们看不见,敌人也看不见。这时,一阵阵‘上刺刀’喊话声传来,应该是来自张旅长的命令,我抓着手枪,猫着腰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身体,移动向几十米外传来英语说话声的地方,突然,我屁股一阵痛,被刺刀扎了,是扎,不是捅或刺,我意识到身后有一个应该是我方的士兵,那家伙端着刺刀,因为看不见,刀尖戳到了我,那个士兵也已经感觉到他端在手里的刺刀刚才扎到了人肉而不是树木,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他很小心地靠近我,我也靠近向他,手里握着手枪,如果是美军,我肯定直接开枪,我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摸到了对方的手,接着,我的手摸向他的头,他的手也摸向我的头,确定手的位置就能估计到头的位置了,我摸到一个M-35钢盔,确实是我方的士兵,他同时摸到我的军官软帽,‘长官!’他叫出声来,他肯定看不见我,不知道我是谁,但他通过我的军官软帽知道我是高级军官(基层军官也是戴钢盔的),‘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说道,‘走,咱们一起干掉前面的那些美军’,‘好’他摸索着,右手端着刺刀左手抓住我的衣服,我们一起猫着腰前进。我们准备干掉的那股美军应该不多,少于十人,因为我听到了不超过十个口音,他们正处于慌乱中,不停地叫嚷着,声音大多数在发抖,‘Fuck’是他们此时说的最多的一个词,他们不像我们,我们很镇定,他们则十分惊恐,听起来似乎还在吵架,他们肯定正不知所措。我们两人屏住呼吸地靠上去,我不敢轻易开枪,开枪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对方毕竟也有枪的,我身边这个士兵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他要进攻了,我握紧手枪,感到身边这个士兵猛然间加快了动作,突步而去,我看不见他,但感觉到他跃起时的气流,很快,那伙美军里有一个惨叫了起来,肯定是被我身边那个士兵给一刺刀捅中了,其余美军立刻炸开了锅,一边乱喊乱叫一边乱窜乱跳,同时砰砰砰地开枪射击,接着,又一个美军惨叫一声,那个士兵第二次下手了,他刺中第一个美军后迅速转移了位置,但没有跑远,估计就躲在几米外,然后通过美军的喊叫声确定对方位置,再次摸了上去,但是,他第二次得手后没有成功逃离,我听见一个美军声嘶力竭地喊叫道‘ghthim!(他在这里!我抓住他了!)’我猜测那个士兵应该是捅中第二个美军后没来得及拔出刺刀并且没有捅中要害处,结果步枪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这不怪那个士兵,黑暗里捅人只能做到捅中而无法捅中对方要害处,因为只能通过声音确定对方位置但看不见对方身体,剩余美军纷纷对同一个方向开枪射击,同时大喊大叫道‘Killthismotherfucker!(杀了这个婊子养的)’,他们的喊叫声里充满了一种恐惧的愤怒,他们拼命开枪,子弹横飞,他们其实是在借此发泄着心里的恐惧,我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个士兵闷哼一声,顿时,我心如刀绞,同时愤怒地举起手枪,我用一把手枪肯定无法做到一下子杀光对方,即便是偷袭,打中对方二三个人后肯定会被对方其余人打死,但我顾不上这些了,就在这时,我听到那个士兵在喊话,那个士兵还没有死透,他在拼尽着最后一口气喊道‘长官!别过来!’我愣了愣,随即,那个地方闪耀开一团耀眼夺目的霹雳,那个士兵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我顿时明白了,那个士兵肯定受伤很重,他想拉着身边几个美军同归于尽,但怕我靠近过去被他误伤到,所以才喊出了那句话,猛然间爆炸开的火球中,那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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