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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湖之变”二十二天后,1944年1月23日,中国东海上空。
一架中型运输机平稳地飞行着,十六架战斗机众星拱月地护卫其前后左右。运输机里,蒋纬国倚靠在飞机的舷窗边,看着外面一望无垠的碧海晴空,心情平静而复杂,正如外面的大海和天空,风平浪静下是静水流深,风和日丽后是暴风骤雨,无法预测、无法控制。沉默良久后,蒋纬国微微地长出一口气,轻声地吟诵起了一首诗:“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穿暖花开。”
“好诗!好诗!”机舱对面一人立刻连连鼓掌喝彩,“这首诗虽然用词朴素无华,但却意境深远、清新明朗,令人回味无穷。小蒋将军,想不到你不但在军政谋略上堪称绝世天才,在文学修为上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厉害!厉害!小蒋将军,你真是文武双全、文武兼备啊!”
蒋纬国笑了笑:“近卫首相,您过奖了,我只是随口胡诌罢了。”
近卫文麿连连摆手,满脸真诚:“鄙人绝非刻意吹捧,而是真心夸赞。”
坐在蒋纬国身边的孙涛用一种冷淡甚至厌恶的眼神看着近卫文麿,他没有忘记,当初在武汉观江楼饭店,蒋纬国曾经遭遇了一场刺杀,跟近卫文麿长子近卫文麿有着极大的关系,考虑到中日关系以及外交程序,蒋纬国命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孙涛则一直耿耿于怀。
近卫文麿身边的私人秘书石井花子抿嘴笑道:“‘面朝大海,’,说得多美好啊,小蒋将军此诗当真是‘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疵瑕’。”
杨梅端着茶托走过来,给蒋纬国、近卫文麿、孙涛、石井花子递上茶水。
蒋纬国有些心疼地看着杨梅高高隆起的肚子:“你都七个月的身孕了,干嘛还非要跟我跑一趟呢?万一颠簸了身子,动了胎气,怎么办?当初你在南京就流产过一次,心疼死我了。”
杨梅微微地笑了笑:“没事的,我一直很想去日本看看,富士山、琵琶湖,特别是樱花,我真的很想看看日本的樱花。”
蒋纬国无奈地摇头:“樱花不是四月份才开吗?现在才一月下旬,早着呢。”
石井花子笑道:“小蒋将军,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吧?樱花种类很多的,足有二三百种呢,你说的是大部分的樱花的开花时期,但是,河津樱、高盆樱、冬樱等十多种樱花在这个时候就已经盛开了,杨小姐现在就去日本,是可以看到樱花了。”
蒋纬国笑了笑:“我确实孤陋寡闻了。”
蒋纬国这次乘坐飞机出国,目的地是日本,毕竟日本首相近卫文麿就在飞机上,他是亲自来到中国邀请蒋纬国的,作为日本政府里的头号亲华派,对于这种能跟蒋纬国拉关系的事情,近卫文麿向来是不遗余力的。二十二天前,震惊中外的“玄武湖之变”爆发,南京军反叛部队成功地突袭了、攻入了南京,继而一举控制包括蒋介石、何应钦、陈诚等人在内的国民政府一大半军政高层。说起来,这是一件很讽刺的“巧合”结果:南京军反叛部队因为认为蒋纬国在南京结婚是“国府内部的阴谋家们给他设下的一个圈套陷阱”,以结婚为幌子,试图把他长久地软禁在南京,同时解散南京军、肢解宁系,所以选择在蒋纬国结婚这天动手;至于蒋介石、何应钦、陈诚等国府军政高层,则是来到南京参加婚礼的,于是被南京军叛乱部队搞了一个“一锅端”。当时,由于叛乱部队组织严密、策划周详,一开始就控制了南京长江大桥、大胜关等出入南京的陆路通道,同时,中国海军对于南京军的这场叛乱采取了“默认支持”态度,坐视被叛军控制的军舰封锁了长江,断绝了出入南京的水路通道,不仅如此,中国空军对于南京军的这场叛乱也采取了近乎默认支持的“中立”态度,拒绝出动飞机轰炸叛军,使得何应钦等人害怕在乘坐飞机离开南京会遭到被叛军控制的飞机的拦截,导致进入南京的空路通道也陷入中断。整个南京城成了一个完全在叛军掌控下的孤岛,或者可以说是一座巨大的监狱,包括蒋介石本人在内,身处南京城内的所有国府军政高层一股脑地都成了叛军的俘虏叛军只是严密地控制着南京城,并没有真的去逮捕蒋介石、何应钦、陈诚等人,但蒋介石等人是无法离开南京城的。
这场“南京事变”堪称当年“西安事变”的放大版,并且两场事变在客观上都成功了。西安事变之所以会成功,主要原因是蒋介石掉以轻心、麻痹大意也可以说是蒋介石太过于信任张学良。张学良和杨虎城的军队已经在西安张网以待了,蒋介石居然就带着一个卫队团便去了西安,根本就是自投罗网,南京事变之所以会成功,主要原因是“蒋纬国本事太大”。南京事变是南京军部分部队发动的,作为南京军的真正统帅,蒋纬国完全不知情,但事变后,中国海军、中国空军、中**政界里很多实权人物…都给予了暗中配合甚至公然支持,导致这场事变成功得堪称干脆利索。中国海军总司令陈绍宽后来在私下里是这样说的:“…当时,我隐隐约约地猜到了南京军那些部队想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他们的行动是不是出自蒋纬国的授意,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蒋纬国本人的态度,但是,我知道南京军是绝对服从蒋纬国的,南京军既然这么干了,很难让我相信不是蒋纬国让他们这么干的。我还能怎么办呢?蒋纬国,是我们中国海军的大恩人,要不是他,中国海军能有今天的强大?我的强大海军梦又怎么能实现?于公于私,我都不可能站在他的对立面。就算我不能公开支持他,我也要保持‘中立’,虽然我的‘中立’在客观上就是配合他了。”《西游记》里有这么一段情节:孙悟空因为三打白骨精而被唐僧驱逐了,他回到花果山继续当妖王,当时的花果山已经千疮百孔,但他很快就把花果山恢复成绿水青山了,因为书里说他“人情又大,手段又高”。蒋纬国很像孙悟空,都是“人情又大,手段又高”,所以,蒋纬国向来“一人做事、八方支援”,哪怕他“做坏事”,哪怕他的部下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坏事”,也是“八方支援”,就这样,南京事变成功了。
南京城以及被困在南京城内的众多国府军政高层都处于叛军的控制下,而叛军的真正统帅是蒋纬国,因此,南京事变后,中国的权力中枢完全落入了蒋纬国的掌握中。
“统帅!您现在共有两个选择,一是趁势夺取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毕竟连委员长都在您手里了,您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更何况,您实力强大,所以您又有实力又有正统名义,成为真正的国家统帅完全是水到渠成的!没有委员长制约您,您可以真正地放开手脚大干了!一举扫荡干净这个国家内部的所有的毒瘤沉疴!彻底地让这个国家脱胎换骨、浴火重生!至于第二个选择,就是宣布我们是叛军,宣布您继续忠于中央,让委员长以及他的那些昏聩无能的老派高层继续当权,继续让这个国家就像‘同治中兴’时的满清那样,外表光鲜亮丽,内部却在继续腐朽恶化。…”
易水寒死前的这番话久久地回荡在蒋纬国的脑中。正如易水寒所言,南京事变结束后,蒋纬国只有这两个选择。
蒋纬国记得,他是从1936年夏正式展开他的奋斗征途的,他当时清醒地认识到,他的最大优势或者说最大资本就是他是蒋介石的小儿子,当时的蒋纬国其实也是一穷二白、白手起家,好在,他有一个“全国第一爹”,所以具有极其强大的靠山、后台,具有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先天性优势,可以设想,如果蒋纬国只是民国时期一个普通民间青年,七八年的时间,他是绝无可能打拼出今天的辉煌事业的,作为蒋介石的小儿子,他的奋斗起点是非常高的。因为认识到这一点,所以蒋纬国一直不敢“惹蒋介石不高兴”,几乎从来不敢“违逆蒋介石的意思”,实际上,从那时到此时,蒋纬国和蒋介石在利益上、个人意志上还是比较相同的,不存在太大的分歧,所以父子关系一直十分和睦,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蒋纬国和蒋介石之间的分歧还是出现了,并且越来越大了。为什么?因为蒋纬国的目的是复兴中国,他要对中国进行全面的“整顿、清洗、扫荡”,击退了外敌,他不可避免地要开始收拾内部敌人,而他要收拾的内部敌人里有很多人却是蒋介石的部下、跟随、亲信。比如孔家,对于中国而言,孔家是一颗毒瘤,但对于蒋介石而言,孔家则是维持他政权的基石之一。说到底,蒋纬国第一在乎的是中国,蒋介石第一在乎的是蒋氏政权。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很多东西,在表面上出现裂缝时,说明内部裂缝已经彻底地一发不可收拾了。蒋纬国以前不敢不听蒋介石的话,因为他翅膀还没有硬,但现在,他翅膀已经硬了。面对被叛军控制的南京城,蒋纬国能做的只有两件事:要么为了国家,与蒋介石决裂;要么继续忠于蒋介石、蒋氏政权、国民政府。
“我选第一种。”蒋纬国在思考了足足一天后,平静地说道。
几秒钟后,蒋纬国身边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很多人甚至喜极而泣。
“我看似有两个选择,其实我根本没有选择。我能选择第二种吗?如果我选择第二种,那么,我必然会落得张学良的结局。张学良是什么结局?他在西安事变结束后选择向我父亲悔过,然后就一直被软禁了,再无为国出力的机会。我一万个不想落得那样的结局,‘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有报国之心报国之力,却无报国的机会,太可悲了。我被你们‘黄袍加身’,被你们推到了一个我无法回头的地方,我不会把我父亲取而代之的,但我也能趁势做我一直想干但顾虑重重不敢干的事情。破罐子破摔吧!这个国家,就像南京这座城市,彻底地被推倒,然后再展开彻底的重建。”蒋纬国表情深邃、语气幽然。
“也好。”萧爻把手放在蒋纬国的肩膀上,“彻底撕破脸了,就能彻底放开手了,索性就把以前很多想干但不敢干的事情都干了吧!”
南京事变,让蒋纬国真正地成为了中国的最高实权统治者,接下来,真正的“大清洗”开始了。军政商三界,蒋纬国没有对政界动手,这让很多人大失所望,但却是必然的,因为蒋纬国说过他不会把他父亲取而代之,因此他真正对其展开全面“大清洗”的是军界和商界。
没有了蒋介石的束缚和制约,蒋纬国终于可以放手大干他想干的事情了。
整个中国随之被掀起了一场真正的暴风骤雨,时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1月22日这天,近卫文麿再次来到中国近卫文麿在元旦那天来中国的,后来回去了,他给蒋纬国带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先说好消息吧!”蒋纬国感到心情很乱,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近卫文麿通过私人秘书兼汉语翻译石井花子告诉蒋纬国,日本方面作为纯子嫁妆的“大凤号”航空母舰终于全面完工了,特地邀请蒋纬国前去日本参加完工典礼,蒋纬国回中国时直接就可以把这艘航空母舰一起带回中国。
“不错,坏消息呢?”蒋纬国点点头。
近卫文麿露出一种紧张和惭愧的表情:“坏消息就是…小蒋将军你母亲出事了。”
“我母亲?”
“是的,你母亲重松金子女士出事了。”
重松金子是蒋纬国的生母,蒋纬国对这个日本女人其实没什么感情,但他肯定要装作紧张、关切、担忧的表情:“近卫首相,您快说,我母亲到底出什么事了?”
近卫文麿吞吞吐吐地道:“重松金子女士因为身份特殊,所以长期处于日本政府的密切保护下,前两天,她因为长期闲居、心情憋闷,所以出去逛街放松心情,结果被人认了出来。”
“然后呢?”
“小蒋将军,你是知道的,中日现在虽然是亲密的盟友,但以前毕竟…打过仗,中日战争期间,你…导致很多日本人死于非命,现在…虽然两国的高层人士已经达成共识,一起推动中日亲善、中日联盟,但民间很多目光短浅的村夫愚妇还是…唉,我就直说吧,在日本,有不少人还是非常仇恨你的。重松金子女士在街上被人认出来后,人群里有人大喊‘你这个下贱的女人,跟支那野男人生出了一个杂种,害死我们无数人’,然后冲上去用刀捅了重松金子女士…事后调查,行凶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弟弟都死于中日战争。”近卫文麿有点不敢直视蒋纬国,“我们感到非常惭愧、非常愧疚,没有保护好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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