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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吃着早餐,慢悠悠的样子显得很享受。完全不在乎脏乎乎的房间,和房间外面是无尽的黑暗。
享受了早餐时间的宁静与惬意,屠夫站起身,拿起那件从胸前遮到膝盖的大围裙,穿在身上。
这是准备要开工了。
我看着他。
屠夫系好围裙,接着就推动宽大的操作台,发出刺耳的声音向我走来。
我发不出声音说不了话。我能做的,就只是瞪着眼睛看。
屠夫又拿出几条锁链,分别捆住我的手腕脚踝,再把另一头栓到墙上,用力拉紧,把我扯成一个“大”字。
绑紧了我的手脚,屠夫回到我的面前。
开始了。
我心里想。
虽然还不知道他又要把我怎么样。
因为八婆的好手艺,我的身体近乎完美。除了之前为了解救珍,在我自己胸口上插了一刀,留下了一块疤。
屠夫近乎一寸一寸地检查着我的身体,检查的格外仔细。还不时地拿出一只记号笔在上面留下记号。
然后,他从操作台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
他这一次要做的,是要我剥下我身上的那层皮。
留下那么多记号,大概是为了提醒自己,这里皮下的肉厚实,而那里几乎全是骨头。
据说,老辈人中杀猪的屠户,有一项很神奇的本事。吹猪。
屠户杀死猪后,会在脚蹄处开一个小口,然后往里吹气,一直把猪吹得跟气球一样。退了毛开了膛,取出猪下水的同时,猪皮也就剥落下来了。
神奇吧?
甚至蒲松龄在聊斋志异的故事里,也记载了这种神奇。“以吹豕之法吹之”说的就是吹猪。
但我却始终抱有怀疑。
肚皮腋下,这些皮肤松弛的地方,皮下连着结缔组织,还好说些。后背屁股,这种紧致结实的地方,皮肤下面都是厚厚的肥膘。凭着杀猪屠户的一口气,又怎么能把皮和肉彻底吹开?
看起来,屠夫也不懂得“吹豕之法”。还是用最传统的方法,一手掀起皮肤,另一只手攥着小刀,小心地割开相连的皮肉。
我原以为,屠夫沥干了我全身的血液,我的末梢神经,会因为失血坏死。那样的话,我也就不会在感觉到疼痛了。
我的神经系统根本没有坏死,反而变得格外强壮,更加敏感。
我能感受到锋利的刀锋,隔断每一簇肌肉纤维时的过程。能感受到刀刃分离表皮与皮下脂肪时的感觉。
不是说,脂肪里没有神经末梢分布吗?
为什么那把小刀切入致密的肥肉,把每一个脂肪细胞一分为二的过程,都会无比清晰地映现在我的脑海里。以至于,细胞壁破裂时,包含在里面的油脂流淌出来的样子,都历历在目。
而那些,却是我的身体正在发生的。
神经束被割断,疼痛的脉冲信号如同尖叫哭嚎的孩子,一路逃着撞进我的头脑中,疼得我大脑近似空白。
为什么我就不能一下子昏死过去。因为极度的疼痛,身体无法承受疼痛的重压,发生昏厥。
这种事经常发生,为什么我就不能?
我开始为自己的坚强恼怒不已。
我昏不了。所以我只能瞪着眼看着,眼睁睁看着那个家伙,剥我的皮。
那已经不是疼不疼的问题了。是,很恐怖。
大概是很久都没遇到我这样的上等货色了。屠夫剥得很仔细,生怕弄坏了我那身皮。
我不确定他剥下我的皮能干吗用。鞣熟了以后,做一件皮夹克?
屠夫不时地停下来,琢磨着应该怎么下刀,怎么绕开皮肤下面突出的关节。
剥到一半时,屠夫就因为精神过分集中,坚持不住了,回到房间尽头的椅子上休息。留下我,被吊成一个大字型,远远地看着他。
掀开的皮肤下面,并没有太多殷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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