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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不敢歇口气，毕竟九千岁这次并没有跟着陛下离开。
直到他淡淡地道：“都下去罢，本座有事要问悼王妃。”
和公公点头，立刻带着其他大太监将一干闲杂人等都驱离了这间宫室。
房间内只剩下明兰若和苍乔。
他坐在软榻边上，面无表情地转动着白玉扳指，一言不发。
明兰若坐在他身边，莫名其妙有些感觉紧张。
她默默地想，大概是这个男人，总是让人容易生出危险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明兰若终于忍不住轻咳：“咳，千岁爷……到底有什么想问的？”
苍乔微微挑起眼角：“本座都不知道你胆子已经大到这个地步了，当着皇帝的面动手脚，嫌命长，嗯？”
明兰若沉默了一会道：“我必须一次性确认周皇后不能翻身，打蛇不死，必反遭蛇咬。”
周家已经与她结了仇，周家三大支柱——周皇后为首、秦王上官宏业、周大将军，能除掉一个是一个。
“鲁莽！”苍乔冷冷地一拍桌子。
明兰若被那“呯！”地一声吓了一跳，她莫名其妙：“我思虑周全了才动的手，哪里鲁莽了？！”
她下在那些肉泡里的蛊，是她根据秦王给的医书里炼出来的，试验过好几次了。
虽然只是最简单的一种粉末样小蛊虫，触及血肉就会翻滚蠕动着死去，但拿来吓唬人效果极佳。
苍乔看着她不服气的样子，危险地眯起眸子：“怎么，现在你成了陷害国母，周家为首武官最憎恶的奸人，满意了？”
明兰若冷笑：“那我能怎么办，我从汤泉山回来才几天，接二连三差点丢命，难道就不反击了，我又不是泥人！”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
苍乔讥讽地看着她：“连你父亲走之前都交代万事要与本座商议，你倒是够自以为是的！”
明兰若愣住了：“我爹他……”
明明父亲那样憎恶宦党，更憎恶身为党魁的苍乔，竟在离开城内前，离开城内前竟放下自尊，亲自去找了苍乔，求他照顾她？
明兰若轻轻捏住衣襟，不禁红了眼眶。
父亲总是嘴硬心软……
“你一介闺中女子能知道多少朝中政局，圈禁五年，本座以为你脑子是真清醒了点，现在看来还是一样的莽撞！”苍乔有点不耐烦地道。
明兰若轻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问：“那舅舅觉得我当如何呢？”
她并不想辩驳前生她实打实地参与和谋划过政变，并不是一无所知的蠢货。
苍乔一把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不容拒绝地道：“老老实实地搬回东厂，带着孩子好好住下，不要随便出门，若实在想出府，本座自会派人跟着你，以后就不要回悼王府了，本座在一日，便会保你平安一日。”
他顿了顿："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
过于有主见也意味着莽撞，而且，她似乎一次次在试探着远离他的可能性。
他绝不许她有这种心思。
明兰若捏紧了袖中的拳头，这无异于要折断她刚刚生长出来的羽翼，一辈子依附他！
她忽然抬起清冷的美眸看着他，淡淡地问：“若是您不在了呢，若是您死了呢？我当如何？难道躲在您羽翼下一辈子？”
他忽然抬起长睫，危险冰冷地眯起眸子："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