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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玉莹继续讲道:“午夜十二点前,柯克打车到了市郊的七口巷。那是一条左右共有七个小胡同的幽深的长巷,不时有冷风吹来,柯克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不知道该选择哪个胡同口走进去,也不知道哪条路会延伸到第一四七号。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那不男不女的声音:“拐进第三个胡同口,一直走,直到你见到一家古旧的精神病院,我会在门口接你。”精神病院?这个精神病院会不会是妈妈所提到的那个呢?柯克的心开始扑通地狂跳起来。既来之则安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硬着头皮拐进第三个胡同,一直走到第一四七号。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黑色宽框眼镜的医生模样的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静静地注视着他来的方向,他的身后是黑洞洞的、古旧的住院部。当柯克走到白大褂的面前的时候,白大褂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么晚了,还麻烦您到这里来,真是打扰了。”他的白大褂上的胸口处别着一枚标有主治医师字样的铭牌,但看不清他的名字。他的语气很像日本人,但声音是那么的深沉,完全不是电话里的嗓音。柯克的表情很怪异,白大褂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推了推矮鼻梁上的眼镜,慢慢地说:“我的手机的话筒坏掉了,可能发出的声音不是很好听,请见谅。”“你是日本人吗?”柯克紧张地问道。“我不是,我曾在日本留过学。”白大褂走在前面,带着柯克走进了精神病院的主楼,“可能我的行为多少沾染了日本人的习性。”他们在二楼的一间病房坐了下来。白大褂告诉柯克,这间病房就是他妈妈曾住过的。听到这句话,柯克的脑袋嗡嗡作响,“等一下,你到底是谁?”他的心里还在想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爸爸吗?他并没有遗书中所讲述的那么邪恶和恐怖啊。“请原谅我骗了你!”白大褂鞠了一躬,“我不是你爸爸,我是这家医院的主治医师,你妈妈是我的病人。”接下来他所讲述的故事,让柯克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该相信妈妈还是相信这个陌生人。白大褂说:“二十多年前,你的妈妈住进了这家医院。那时她受了感情的刺激,因为她丈夫跟一个长得妖冶的狐狸精好上了,并和她离了婚,而她据理力争终于取得了你的抚养权。可是内心的伤口怎能轻易地好呢?开始时,她总会说自己的丈夫去了很远的地方出差,并出了车祸,丈夫回来后她发现他不再是以前的丈夫了,并且变得暴躁凶狠。。。其实,这只是她单方面幻想出来的情形,她一直走不出那段阴影,导致世界观和人生观渐渐扭曲,并伴有间歇性幻听症。住院之前,你被送到了远方的亲戚家抚养,是的,你爸爸根本不管你。你妈妈总会借回家看儿子的机会逃脱医生和护士的看护,然后带着你逃到很远的地方。我们曾好几次把她找了回来,接受更多的治疗,可是她的反抗心理越来越强烈。终于有一天,她真的消失了,医生和护士们找了好久都无法联系到她,她的亲戚说她带走了她的儿子,并没有说去了哪里。从此,她改名换姓,了无音信。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她。前几天,终于通过警方联系到了你妈妈,可是她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于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这些实情,让你了解你妈妈的过去,也请你不要记恨你的爸爸,好好地活下去。” 柯克似懂非懂地问道:“可是,你为什么冒充我爸爸?”“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好地切入你的生活,才能好好地跟你谈这些东西,毕竟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他的语气果然带有日本人的高傲和清高。白大褂说完这些话,捂着脑袋静思了一会儿,从右手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将它递给了柯克,“柯克,请仔细地看下,你妈妈的遗书是不是这个?”柯克接过去,几分钟后脸色骤然大变。手机里的内容跟他所看到的遗书里的内容完全相同。他刚要张口,白大褂幽幽地说道:“这是一个未知号码发过来的,我无法确定它到底从哪里来,移动公司的内部工作人员也无法查出它的来源和手机号码。”他调整了下语调接着说道:“正是这封遗书,我们才要联系你的,我们怕你受到你妈妈的影响,重蹈她的覆辙。”柯克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告别了白大褂。现在,却还有一个疑问萦绕在他的脑海里。那就是既然白大褂知道他妈妈的遗书内容,就不可能闯进他的家翻箱倒柜,也就是破门而入的另有其人。他到底是谁呢?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二楼的窗户,斜斜地倾泻在柯克的脸上。他的表情比前几天生动了许多,昨晚的谈话似乎淡化了他的悲伤和怀疑。他喝了口红茶,打开电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邮箱里只有两封邮件,他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打开了底下的一封邮件。天啊,又是一封二无信件。内文里的话,让他呛了一口气,不停地咳嗽起来。里面只有一句话:“你将在今夜死去。”就是这样一封神秘的邮件预言了妈妈的死,妈妈就真的死了,它就像一个诅咒,开始降临到他的身上。他没有多想,他把死看得很淡,他知道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有未完成的愿望。他希望自己能在死前弄明白这一切。他的手还是颤抖了一下,打开了另一封邮件。邮件标题:凶文再现。看来是接着前面的那篇,更诡异的是它又准确地讲述出了柯克昨天在收到《凶文》之后所经历的事情,而且还续写了后面的情节。他不敢看下去,他害怕接下来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会与这篇文章无二。他的心里毛毛的,他忽然觉得周围像是有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而且还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自己的命运。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他战战兢兢地读了下去。从精神病院回来的第二天,我正坐在编辑部阅读稿件。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楼下门卫打来的,他说有我的包裹。我急忙穿衣下楼。。。这时座机真的响了起来,门卫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柯克急忙下楼,取回包裹。那个包裹很奇怪,据门卫说是一个穿着黑色ab裤的男人留下的,但他套着大大的帽衫,门卫没看清他的脸。柯克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件白大褂。他展开白大褂,看见了胸口处的主治医师铭牌。一个小纸条掉了出来。上面写着:“柯克,交出羊皮卷,否则你爸爸的死活我可不在乎。记住,别报警,我会来找你的。”又被稿件说中了。可是,那个精神病医师根本不是我爸爸啊,我手里也没有什么羊皮卷啊。柯克的脑袋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做,他很后悔,早知不接这个包裹好了,早知不去见什么所谓的爸爸更好。他接着读下去,希望能在那封带有预言性质的稿件里找到解决的办法。我手足无措地在办公室里踱步,我想既然那个精神病医师不是我的爸爸,我何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转念一想,那毕竟是一条人命,我怎能做缩头乌龟,再说他还曾是我妈妈的主治医师呢。我的头都快想炸了,还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不行报警吧。可是,这样白大褂就会有危险。我将手插入裤兜,迷茫地看着窗外。你猜,我的手抓住了什么?我从宽大的裤兜里拿出了一张巴掌大的羊皮卷。我将它展开,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线路,有些地方标着山名。这一定是藏宝图吧。看来,绑架白大褂的人是为了这张藏宝图。可是,它是怎么跑到我的裤兜里的?我仔细回想,应该是昨晚我去见他,他趁我不注意,悄悄地塞进我的裤兜的。这下白大褂有救了,我高兴得差点儿雀跃起来。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的心也跟着绷紧。该来的总会来的。。字句到这里结束了,可是邮件的窗口还显示着可以向下拉很长距离的迹象。难道剩下的情节被邮箱系统自动屏蔽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打,或者换了白色的字体。柯克试着点击全部选中选项,在格式里将字体颜色改为黑色,可是下面的字句还是没有显示出来。难道这个投稿人在跟我开玩笑,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就在柯克为这遗憾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墓地管理员打来的,叫他赶紧去妈妈的墓地。他急忙跟主编告了假,打了个车奔向市郊的陵园。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墓地管理员紧张地告诉柯克:“你妈妈的墓地神秘地被盗了,连棺材都不见了。”他的眼神很诡异而且透露着慌张。柯克急忙跑进墓地深处,来到妈妈的墓前。直到这时,柯克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妈妈死后安睡的地方完好无恙,墓碑上的字还很清晰,枯干的花束还静静地躺在墓碑前。一阵风吹乱了几片地上的叶子。柯克回过头去,看到一个穿着黑色ab裤的男子。他摘下大大的帽子,露出一张像镶嵌着一条黑线的刀疤脸。他幽幽地说道:“见你可真不容易啊。”“那管理员是你买通的吧,就为了一张羊皮卷吗?何必这么大动干戈?”柯克面不改色,其实,他的心跳得很厉害。“羊皮卷!”刀疤脸向他伸过手来。“我爸爸呢?”柯克岿然不动,为了表示诚恳和重视他故意这么说的。“好,一手交卷,一手交人。”刀疤脸吹了个口哨,几个穿着牛仔装的同伙从墓地后的树林里走了出来,而白大褂被两个人押着走在后面。还好,刀疤脸是个讲信用的人。可是,没等柯克和白大褂走出几步,刀疤脸又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臭小子,敢蒙老子,这根本不是什么藏宝图,是你涂鸦的吧?”刀疤脸恶狠狠地说道,他很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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