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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嫡系,如果晋朝没有为凌朝所灭,她现在应该是个公主呢。”对乌云珠和韩燕听了她的话之后的惊奇她很是满意,又说:“我听别人说,晋朝灭亡之后,圣祖皇帝仁德,厚待他们的皇室子弟,还封了晋朝的皇太子为英后候,世袭爵位,所以她现在也算是个公候小姐。这次陛下选妃,十四到二十岁的女子可入选,这个司马小姐是年纪最大的。”
乌云珠不愿多听别人的是非,便借口散步走了出去。司马昭兰对他人的指指点点也不以为意,照常起居,对别人的无礼和议论她似乎视而不见,这让乌云珠心里颇为欣赏。
采选的日子很快的来了。一早便有人来安排她们这一众女子去采选的地方。丫头们都守在门口,秀女们依次进入。
乌云珠候着的院落,叫做亭塘东苑,另外一半的秀女在亭塘西苑。门外一大片的荷塘,景色十分清爽,但此刻这里的女子,当然不会有什么闲情去欣赏风景,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样才能通过初试,入选五十秀女,见到皇帝。园中的女子个个相貌出众,表情却各不相同,有的紧张,有的期盼,有的傲气十足的站着,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别人,还有的跃跃欲试,自顾自想象着他日在殿前的风光,做着美好的梦。还有几个十分平静的坐着,乌云珠就是几个平静的女子中的一个。
这满院子的秀女,总有一百多个,已经是各地从七品官员以上之家的未婚女眷中挑选出来的了,出发之前都由宫里来的姑姑们亲自过目,长相平平、大字不识、身有缺陷的,或者有些姑姑们觉得上不了大雅之堂的,都已经排除在外。本就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像她所在的江浙两省,也只送出来六十位女子。再从这满院子的少女中挑选二十五位,加上西苑选出来的二十五位,这五十位女子便可以去殿前见到太后皇后,由她们或皇帝亲自挑选中意的人选入后宫为嫔为妃。
乌云珠想着,最后皇帝挑出来的,也不知是怎生出色的人了,自己能在这里作为候选的秀女,真有些不可思议。但最后的殿选,她想是不会轮到她的了。论家世,乌云珠可谓不差,但她不是嫡出的乔门小姐,而是庶女;论才学,尽管她自信她有,但别人未必没有,而且多得是才名远播的名门闺秀;论貌,那就更不用提了,在院里的女子中,她觉得她就算不是最差的,也差不多了。
秀女们一个个的进去,出来的时候更是表情不一,有的欢欣雀跃,有的愁眉苦脸,还有的甚至边哭边出来的,不知道里面是怎么选法。由于人数众多,乌云珠等了大半日,到了傍晚才轮到她进屋。
她走进采选的房间,前面坐着两个人,一个老夫子模样,看得出是个文官,还有个宫装女子,打扮富贵,虽好像有些年纪,但姿容不凡,看不出是宫妃还是什么身份。
乌云珠的眼光在他们身上迅速扫过,便垂下头,按着金玲教的行了一礼,旁边的内侍高声叫道:“苏州乔国公乔从义三女乔乌云珠”。
那个老夫子让内侍拿了张纸给她,温和的说:“请小姐念一念。”
旁边的内侍马上对她说道:“这是礼部尚书何大人”。
乌云珠朝他行了一礼,接过纸一看,上面写着一首大词人辛弃疾的《鹧鸪天—送人》,原来是要考识字和诗书,她面色不改,缓缓念道:
“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几千般,只因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这词有些字字悲切之意,乌云珠不知怎么的,念了几句便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母亲,想到了陆府的女主人对她的轻蔑,想到了她和萧予清之间莫名其妙的相遇,争执,和分离。只是念词,她却念的很是感慨,词念完了,她还愣在那里发怔。
那打扮富贵的宫装女子颇有点玩味的说道:“乔国公家的姑娘长得虽不是倾城之貌,却也不俗,文字也很通。”
旁边的内侍马上对乌云珠说道:“这是陛下的长姐,长真宁公主。”
乌云珠从思绪中缓过神来,又朝她弯腰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多谢长公主。”
她这样不慌不忙,心思淡定,坐着的两个人都有些意外。
长真宁公主微笑道:“琴棋书画你可都学过吧?”
乌云珠想了一瞬,回答道:“臣女愚钝,只略识得几个字,琴艺棋艺画艺都不甚通。”
长真宁公主笑意更深,说:“你可是谦虚,你读这首词所读出来的味道,不是只略识得几个字这么简单,定是个通文晓字之人。至于其他,倒也无妨,会的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用。”
旁边的何大人附和道:“长公主说的是。”
长真宁公主又说:“好了,等了这么大半天了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乌云珠听后,再朝他们行了一礼,不慌不忙的道:“是。多谢长公主,多谢何大人。”便走出了采选的屋子。
长真宁公主和何大人又是不约而同的意外。别的女子见到陌生官员,还是决定她们去留,主宰她们命运的考官,还有身份尊贵的长公主,或是慌张,或是欣喜,总有些言语讨好,或是局促,她却始终从容的站着,目光沉静的对视着他们,一点也看不出紧张的样子。特别是听到长公主说回去吧这种话,连一丝惶然不安的神色都没有。
长真宁公主拿起面前写着“苏州乔国公乔从义三女乔乌云珠”的纸条,微笑着放到了通过采选的秀女一起。对何大人笑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丫头的样子,倒很对陛下的脾性。”
何大人也笑笑:“长公主英明,此女宠辱不惊,谦逊识礼,很是难得。”
最初的采选过后,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的等着最后结果的公布。三天之后,终于有内侍前来驿馆,公布入选的五十名秀女,并于两天后进宫觐见皇帝。
听闻结果,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当场就哭起来,有人则欢天喜地,拉着丫头琢磨着去殿选的时候该当如何打扮。最大的意外莫过于乌云珠的入选,连金玲都有些意外,继而十分欣喜。秀女得入殿选后,教引姑姑即刻要去宫中听规矩,回来再教她们。到后日进宫才能再见到。挽晴十分开心,觉得小姐当然是最出色的,能进殿选是毫无疑问。
同屋的另外两人已搬走,临别还有些忿忿,觉得连乌云珠都能入选,她们明明不比乌云珠差,却没有能得入殿选。司马昭兰也进了殿选,像她这样出色的美人,入选早已是预料之中。她进屋看到乌云珠的时候,没有说话,眼光却不自觉多了一丝柔和,似乎对她的入选并不感到意外。
下午,掌事姑姑带她们入选的五十个秀女去“验身”。乌云珠以为验身就是一个一个轮流到两个宫里的老姑姑面前,让她们检查秀女是不是完璧之身。她没有想到验身远没有那么简单,出来的秀女大多都面红耳赤,掩面跑回房间。
乌云珠狐疑万分,轮到她进去的时候不免有些心慌。两个姑姑倒是和颜悦色,她福了一福,刚要撩起衣袖,一个姑姑对她说道:“请姑娘把衣裳脱下来。”
她一呆,另一个姑姑马上说道:“姑娘莫慌,验身是要看看姑娘们身上有没有什么不是,这是宫里的规矩,还请姑娘见谅。”
乌云珠才明白为什么那些秀女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红着脸。到了这里,还能不听话吗?她咬着牙,把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脱下来,只剩下贴身的抹胸和小裤,一个姑姑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她左手臂上的那点朱砂,又说道:“姑娘,请姑娘都脱了吧。”
乌云珠捏着拳头,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裸身过,洗澡什么都是自己来,也不要丫头服侍。现在对着两个陌生人,虽说也是女人,可要脱光衣服让她们欣赏,她实在接受不了,不由得站在那里不动。
一个姑姑微笑道:“姑娘不要害羞,宫里的规矩是一定要守的,服侍陛下的人,一丁点的错处都不能有。”
乌云珠万般无奈,一闭眼,把身上剩下的贴身衣裤也脱了下来,心里直把皇帝骂了千百遍。
乌云珠在两个姑姑的眼光下脸不由自主就烫了起来,年前还是瘦瘦扁扁的身体,这一年来竟有了很多变化。此刻她的身材玲珑有致,肌肤洁白无瑕,因为从小练舞的关系她的脖子和腿都笔直优美,腰肢纤细,虽然平常看起来瘦,可脱了衣服,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也没有少长。
两个姑姑暗暗点头,一个姑姑走过来,在她的背和腿上都摸了一把,她大惊着差点跳起来,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抱着手臂掩住胸部,惊恐的瞪着那个摸她的姑姑。
那姑姑却还是波澜不惊的微笑着,拿着衣服递给乌云珠,温和的说道:“可以了,姑娘把衣服穿上吧。”
乌云珠也顾不得害羞,一把夺过衣服穿上,脸不争气的更红了。
她走出房间以后,一个姑姑笑道:“这个姑娘的身子,比脸蛋还要诱人。”
另一个姑姑笑道:“说的是呢,若她殿前入选,陛下肯定喜欢。”
乌云珠在院里遇到已经验好身的司马昭兰,两个目光一对上,又都不由自主的脸红起来,司马昭兰忽然咯咯直笑,乌云珠也笑起来,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无奈的长叹一声。
司马昭兰道:“五十个人,现在只剩三十六个了,你可知道么?”
乌云珠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
司马昭兰肃容道:“这是宫里的规矩,那些身上有疤痕的,有胎记的,痣太大难看,或者有别的不妥的,摸着粗糙的,脸长的好看身子丑样的,都不能去陛下面前。若查出来不是处子身的,就是有辱陛下,有抄家灭族之祸。”
乌云珠暗暗心惊,和皇帝有关的事,果然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