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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不知不觉乌云珠在太后宫里已经住了大半个月,算了算日子,萧予清已经走了四十天。
这日,她和太后在香案上看着书,太后见她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禁道:“你这孩子心倒是静,学问又好,难怪皇帝......”她自知失言,马上停住。
乌云珠假意没有听到,“太后心静,我自然也就心静。大皇子整日缠着我讲故事,我若不多看些书,就没什么能讲给他听了。”
太后笑道:“哀家看这些日子,你都成了奕鸿半个老师了,那日我听你在跟鸿儿讲尧舜禹汤四帝,真比御书房的师傅讲的还要好,难怪他喜欢你。德妃虽也识字懂礼,可说起学问见解,那可远不及你了。哀家看,你来当奕鸿的师长,也无不可。”
乌云珠笑笑,说道:“太后这样看得起我,那些御书房的博学鸿儒,可要来找我理论了。到时候我出了丑,可都要怪太后把我夸大其词。”
太后道:“哀家怎么夸大其词了,你小小年纪,已经能和宝华殿的仁德法师谈禅讲经,那经讲的,真是让哀家刮目相看。你的学问,不说奕鸿佩服,连哀家也是顶顶佩服的。”
太后叹了口气,又说道:“哀家自闺中起,娘便亲自教导,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后来才知道,女人有了学问,思想又不开阔的会骄傲偏颇,思想开阔盖过男子的,便不招人喜欢。可这话用在你身上,却两者皆不是。”
乌云珠低头,“太后莫再这样赞我,我没有这样好。”
太后笑道:“平时都是别人赶着来哄着哀家高兴,今日哀家哄着你,你倒还不高兴了。”
她看着乌云珠,“以前听说你在勤政殿陪皇帝,我还有些纳闷,皇帝怎么能允许一个女子待在勤政殿里,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又有什么女子能陪着皇帝办公,不使他分心,反而心情愉悦?后来见了你,哀家才渐渐明白了。”
或者太后心里也觉得,乌云珠的性子和皇帝才是最合得来的吧。或者在她心里,也为他们不能在一起而遗憾吧。或者这也是她因为看着皇帝痛苦难言感到歉疚,对乌云珠好的原因吧。因为她那天救奕鸿,带给所有人的震撼难以形容,也让太后对她更加的好,更加的放心了。
太后看到乌云珠哀凄苦涩的眼睛,她不是想刺伤乌云珠,只是为了儿子,任何时候她都不能心软。
乌云珠很早就明白虽然表面上太后对萧予清更好,可其实她心里爱皇帝是胜过爱萧予清的,也许是萧予清总给人飞扬不羁的感觉,比较不让人担心。而皇帝,这些年他心里的憋屈和痛苦,还有谁会比太后更清楚呢?
太后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乌云珠的心思,但早已看出皇帝对乌云珠的心意不改,不管太后是想让她开口还是真的对她肯敞开心扉,她何必要躲躲藏藏?
乌云珠缓缓说道:“太后,那时陛下不嫌弃我粗陋,只看我安静,还能接的上几句他的话,便叫我留着服侍磨墨喝茶。我性子不够温和,常常误会他的好意,常常惹他生气,他也没有跟我计较。他知道我的脾气是顶顶坏的了,我跟他闹别扭已经闹成了习惯,现在想想,实在懊悔万分。我宁愿用那些闹别扭的时间,都用来陪着他,哪怕只是静静坐在他身边。
后来我出了宫,常常想起他的话,他说人的一辈子,总有很多的不得已,皇帝也不例外。我从来不会去敬佩一个人,却情不自禁的去敬佩他。我没有怨恨过老天让我们从相知到陌路,反而真心感激过老天让我和他拥有过那些共处的时光,让我拥有过他的爱,我的人生,才不会一无是处。
我已经很知足,也很感恩。与陛下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对我来说是刻骨铭心的!这样真心的爱过一个人,经历过九死一生,早已经永生难忘。您知道的,我是心甘情愿的离开他,没有怨恨过谁。
大嫂曾对我说,一个辜负了,不要两个都辜负了,所以我想重新开始。我想让自己尽力的一心一意对待予清,报答他的情意,我想......我想把陛下忘掉。尽管我现在做不到,也许我以后也很难做到,可我还是要去做!我不能带着我心里的痛和予清一起生活,那对予清是不公平的。
我想陛下,哪怕现在没有,可总有一天,他也会忘了我的。”
太后黯然,沉默不语,细细的回味着乌云珠说的话。
这是乌云珠第一次在她面前心平气和,又清清楚楚的讲述自己对皇帝的情意,太后尽管知道,还是被她的话震撼到了。乌云珠的话虽平静,可话里的痛楚遗憾,让太后这样有着坚如磐石的意志,在后宫沉浮几十年最终站上权利巅峰的心硬似钢的女人,也不得不深深叹息,只是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究竟是为皇帝可惜,还是为他们两的情意叹息。
她们静静良久,乌云珠向她温柔一笑,压住回忆的酸楚,尽量轻快的说道:“太后既说到学问,这两天正在考状元,过两天便会进宫‘殿试’,也不知道状元郎是个什么样?”
太后知道她不愿意再提起皇帝,微笑道:“你若女扮男装去考个状元回来,哀家也不会吃惊。”
吃过午饭回到房里,乌云珠倒头在床上,对挽晴说:“我实在太累,我要睡觉。”
挽晴轻轻道:“小姐睡吧。”犹豫了一下,又说:“刚才小姐与太后说话的时候,陛下正在外面,吩咐我们不要出声打扰。太后与小姐说的话陛下都听到了,他听完,转身就走了。”
乌云珠闭上眼睛,没有半分力气。
萧予清走的时候是四月,现在已经是六月,快两个月了,这几日不停有西疆的消息传来,他们打了几场大战,终于夺回了祁连山脉,朝中一片欢腾,对萧予清赞不绝口。他还特意叫通传消息的兵士给了乌云珠一封信,说起他在西疆的日子,他虽十分的想念她,但军情紧要,都没有时间给她写信,以后就有空写了。还说短时间内要驻守稳固不能回来,让乌云珠安心等他,不许闯祸。
她收到信,心里有温暖流过。其实她希望他快点回来,这个皇宫,她实在不想再待下去。没有他的救赎,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住。
司马昭兰来找过她一次,见了她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提,不知是喝醉了不记得,还是故意装作不记得,乌云珠自然也不提。见了太后,她楚楚可怜的说自己没有侍奉好陛下,所以陛下恼了她,不肯再去,太后安慰了几句,还说会规劝皇帝。
乌云珠在旁边听着,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时候开始,她这样做作了呢?乌云珠对她,总是心里有些介怀,以前那个骄傲贴心的司马昭兰,似乎已经消失不见。
宫里的嫔妃也是性子合得来的,或者各有目的的自成一群,各有各的亲近,像祥嫔,福嫔,瑃嫔,毓嫔等或碍于魏家,或碍于皇后的威势,都依附着皇后,宁妃不太和其他人来往,全淑仪和彤昭仪人缘很好,德妃来往的比较多,乌云珠自然也是,虽然她不是后宫里的人,但从上到下,每个人总是有意无意中,都把她当成了宫里的一份子。而那个让大家好奇的范美人,却一直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她。
天气很热,常常是雷声滚滚,一场大雨。这日傍晚刚下过雨,天上云彩未散,乌云珠忽然心意一动,去了昭晖殿。跑到昭晖殿门口才想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有新人住着,可内心隐隐总觉得这里应该没有人,到了殿里,果然除了两个打扫侍守的小太监外,再无一人。
她不用人跟着,径自跑去了后殿的庭廊上,就在上次看“昭晖霞光”的地方坐了下来。刚下过雨,她跑的汗流浃背,裙子沾了很多泥泞脏的很,她也不在意,一轮红日正在往下沉,就要接近地平线,天边的晚霞一层层,一缕缕都已经染红,十分的美,她靠在庭廊的柱子上,一直静静的看着,看着。
直到太阳差不多整个落下地去,天色昏暗起来。她才徐徐站起,一回头,看见萧予涵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那里,乌云珠猛然见到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天,李光拿着灯笼来,她才回过神来,向他弯身道:“陛下......”
萧予涵走近了两步,她的心突突突的跳着,乌云珠虽在皇宫住了一个多月,只和他在太液池见过一次,怀清台前,他根本也不知道乌云珠在他身后哭泣。
“我时常来这里,不想今日你也来了。”他尽管声音淡淡,可还是掩饰不住的别有情绪。
乌云珠转头看向别处,从她为了芮银去勤政殿后,她就不敢再看他,不敢再与他目光对视,他的声音越是装的平静无波,乌云珠心里就越发的酸楚。
刚要说话,忽然几个提着灯笼的人走过来,走近一看,原来是皇后,她走到萧予涵面前行了个礼,便直直的看着乌云珠。乌云珠和萧予涵在这里刚一见面,皇后就来了。
乌云珠平静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萧予涵在,皇后不好发作,轻哼了一声,“刚刚听绣春说你来了昭晖殿,本宫还以为她眼睛花了,昭晖殿空无一人,你来干什么呢?原来是陛下在这里,难怪。”
乌云珠还未说话,萧予涵淡淡道:“绣春眼神倒好,连别人去哪里都一一看了个清楚,是个人才。”
皇后旁边的宫女绣春“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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