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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惶恐不安。皇后眉毛一挑,“不是绣春眼神好,是乌云珠姑娘太过耀目,只要她走过,谁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陛下你说呢?”
乌云珠怕他们两个没几句话又要说僵,忙道:“皇后娘娘,是我不好,不该乱走乱闯,这里。。本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可我并不知道陛下在这里。”
皇后见乌云珠没有仗着萧予涵顶撞她,轻哼了一声,“裙子这样脏,还有没有规矩?在太后跟前伺候可不比在家里,至少也该端庄些!好歹你也是太后的准儿媳,要给太后圆脸面,这衣裳还是去年宫里的花式,穿着满宫里跑,你说像样么?”
乌云珠低头道:“是,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她这样低声下气,只是希望这场风波赶快过去,大家各自散去,不要闹出事来。皇后听了是很满意,可萧予涵却很难受,他看了一眼乌云珠溅到泥水的裙子,冷冷道:“皇后训诫完了么,乌云珠不是后宫的人,不用你来训诫。”
皇后顿时气坏了,大声道:“臣妾只提醒了乌云珠几句,还算不得训诫,难道陛下就要心疼了?就算臣妾训诫乌云珠,难道不是为了陛下么?乌云珠可是许了六爷的,是陛下的弟媳!天色已晚,陛下与乌云珠孤男寡女在这昭晖殿,传出去,还不知会有怎样的流言蜚语?”
萧予涵铁青着脸,忽然司马昭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在皇后面前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她看了一样周围,大眼睛透着惶恐道:“陛下带臣妾来昭晖殿赏霞,不想走到门口裙子湿了大半,臣妾赶回去换了来,不想乌云珠姑娘也来了,还让皇后娘娘误会,都是臣妾的罪过!”说着在他们面前跪了下来,眼眶红红的,好像真的犯了什么错,楚楚可怜。
乌云珠一呆,木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司马昭兰,奇怪她居然能毫无顾忌的装的这样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上狠狠敲了一下,她忽然觉得有些头昏眼花。
皇后听见司马昭兰如此说,重重哼了一声,向萧予涵曲了曲膝道:“陛下好兴致!臣妾就不打扰了!”带着宫女太监气冲冲的走了。
司马昭兰还跪在那里,萧予涵皱着眉头,乌云珠愣了一会儿,扭头就跑。
过了几天,她正在浇花,李光来康宁宫,见了她便道:“姑娘在,那可正好。陛下让奴才拿些东西给姑娘,奴才便叫人给姑娘放到房里去了。”
乌云珠道:“什么东西?”
李光笑道:“范美人手上的针线活好,陛下差她给姑娘做了几身衣裳。”
乌云珠愣了愣,前几天在昭晖殿皇后说她的衣裳不好,他便听进去了,范美人到底也是正经的小主,怎么能让她做衣裳给自己穿呢?
她回到房里,挽晴正在帮她整理李光拿来的衣服,边整理边研究,边研究边赞叹。这些衣裳都是刚刚做好,有颜色素雅的,也有艳丽的,绣工一流,花样也是她喜欢的安静清淡,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的布料。
挽晴笑道,“小姐,这真是好衣裳,花样好看,针线密密的,针脚又藏的这样好。这几件是苏绣,这几件是京绣,还有几件是徽绣,真是好看极了。”
乌云珠扭头道:“恩。理好放着吧,你若喜欢,便挑两件去。”
挽晴道:“奴婢可没有福气穿这个衣裳。小姐,你不在衣裳绣花上用心,因此不懂,奴婢虽是个丫头,可这衣裳花样,奴婢可懂。这几件兜衣,是‘云稠’,极其少有,穿在身上最是柔软不过。这几件做内衬的,可是蚕丝棉,是皇家御用贡品,别看只这么几件,我看宫里的娘娘也不一定穿的上,织出来都是给陛下做衣裳的。这外面的衣裳,就更不得了了,‘素锦’、‘云锦’、‘波光锦’都是一匹之价不下千金的布料,多数人一辈子,连摸都摸不到,奴婢也从来没见过,只在苏州的时候听绣院里的人说过。”
乌云珠静静的听着,再不发一言。
第二日她穿了新衣裳,太后见了眼睛一亮道:“果然是人要衣装,这‘素锦’穿在你身上,虽说颜色淡,可看着就是没来由的贵气。”她知道这衣裳是皇帝给乌云珠的,却装着不知,什么也没说。
乌云珠进宫两个月,太后召见了母亲和大嫂,赏了些东西,没住口的夸赞她,母亲很是欣慰。
已经临近七月,天气异常炎热,萧予清派回来的人说,战局已定,敌人已退回西山之外,边疆稳定,只要大哥一到,他把事务移交给大哥,就启程回京。沐亲王的病也养的差不多了,担心着西疆的将士,十天前就动身去了西疆。数着日子,到七月头上,萧予清就该到了。
所有人都异常高兴,乌云珠也向太后请辞回家,太后欣然同意,直送她到宫门口,笑吟吟道:“予清一回来,哀家立即给你们成婚,到时候,你再进宫来陪哀家说话。”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萧予清却始终没有回来,连派去探消息的人都去西疆跑了一次回来了。沐亲王来信说,予清急着回京成婚,他来的第二天予清就已动身,算算日子二十天前就该到京里了,众人不由得担心起来,乌云珠心里更是慌的厉害,几乎日夜不安。
几日后,一队萧予清的亲兵带着一副棺木回来了,乌云珠得到消息奔到王府时,门口已经挂起了很多白布,看样子正在吊丧。
她茫然走了进去,院子里放着一副棺木,牌匾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上面恭亲王萧予清这六个字异常醒目,乌云珠眼前一花,一阵晕眩,旁边的芮银和挽晴忙扶住她。
副将周辉见了她哭道:“属下对不起姑娘!王爷急着赶回来见姑娘,只带了我们百来个人,日夜兼程,行到西疆的同门,正要进关,却遇到了一群罗英部的流匪,总有三五百个人,把我们团团围住,我们寡不敌众,被冲散了。等杀退了围着我们的敌人,才发现王爷不见了,我们找了大半日,终于找到了他,他......他身上都是剑伤,浑身是血,面目全非,已经死去多时......”
乌云珠有些反应不过来,茫然的指着棺木道:“你是说。。你是说,予清死了么?他。。他躺在这里面?”
周辉点了点头,跪了下来,大声痛哭。
乌云珠走到棺木旁,脑袋“嗡嗡嗡”直响,直摇着头,嘴里喃喃说着:“不!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予清怎么会死?你们。。你们把这东西打开,打开让我看看!”
众人大惊失色,全都跪在地上,棺木封好,就等着入土为安,开棺是大大的犯忌讳的,没有一个人敢动一动。
乌云珠厉声道:“快打开!听到没有,快打开,我要。。我要看看!这里面一定不是他,不是他!”
挽晴想来拉她,被乌云珠推到一边,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所有人都在哭,哭的乌云珠脑袋发懵,她不停的敲着棺木,大声喊着:“听到没有!你们听到没有!快打开它!快打开它!快打开它!”仿佛只有这样大喊大叫,才能阻止自己晕眩和发抖。
萧予涵和几个王爷大臣匆匆而来,一进门,就看见乌云珠敲着棺木大喊大叫,他冲过去拉住她,沉声道:“乌云珠,别这样!别这样!冷静些!”
乌云珠使劲摇头,喊道:“你让他们把它打开!我知道这里面不是予清,一定不是!一定不是!我要看一看,我一定要看,我一定要看......”她的意志瞬间崩塌,眼泪涌出,两腿一软再也站不住。
萧予涵紧紧抱她在胸前,可他的人,也在微微颤抖,他的眼睛痛苦而恐惧,回身喊道:“来人!开棺!”
大臣们都是一惊,有的上来劝道:“启禀陛下,这。。开棺不吉利,而且......而且盛暑天气过了这许多天,想必尸身已然腐败不堪,这......。”
萧予涵冷声道:“朕要亲眼看一看他!恭亲王是朕的亲兄弟,朕不介意,他也不会介意!开棺!”
皇帝的话,没人敢不听,几个兵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拿着刀剑撬开了棺木,乌云珠一下子扑过去跪在棺木前,往里一看,差点晕去。里面的那个尸体血肉模糊,发黑发臭,根本看不出是不是萧予清,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的身形似萧予清,穿着萧予清的衣服,他随身的佩剑和他自出身起就戴在身上的合欢玉佩,还有那管白玉笛箫,自乌云珠认识他起,他就一直带在身上!
她的手颤抖着伸向那管笛萧,紧紧握在手里,眼泪像决堤的水流,大声喊道:“不是!不是!不是!这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她虽然大声的喊着,可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眼前的事实,不容她不信!棺木里的人脸虽然面目全非,可若不是萧予清,怎么会有他的佩剑和玉萧呢?这是他从来不离身的东西!
萧予涵也在看着,他满眼的震惊和不忍,用力把乌云珠拉住,向李光使了个眼色,李光忙匆匆去了。
乌云珠靠着棺木崩溃大哭,他无可奈何的沉痛道:“乌云珠,别这样,你别这样!予清也不希望你这样,冷静些好吗?”
乌云珠充耳不闻,犹自喊着:“不是!这不是予清,我知道他没有死!这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萧予涵接过李光递过来的一条手绢,忽然捂住她的唇鼻,她在狂乱中渐渐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