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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哭哭啼啼,惹人怀疑,既然木已成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刚才福贵人、陆贵人也在,我请孙太医诊脉,又把她们都赶走,想必她们心里都在犯嘀咕,若是去皇后那里一说,可不得了。你的丫头金枝,最好你也不要告诉她,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
沈丹菱拼命点头,乌云珠叹口气,带着芮银走了。
一路上她愁眉不展,芮银在旁边着急跳脚:“娘娘,奴婢刚才没敢说,您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陛下或皇后!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啊,这......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可不是小事!若是陛下知道了,还不一定怪您,若是皇后知道了,那可了不得!到时候拿了祖制家法来说,给您按个罪名,连陛下想维护您都只怕不能够!娘娘......您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乌云珠叹气,“芮银,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可是......可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两个有情人死,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我怎么忍心呢?陛下我一向觉得,我是知道他的,他不会轻易把人抄家赐死。可遇到这样的事,事关男人的尊严,皇帝的尊严,我又拿不准了。我若要帮她,可不知道有多难,不知道我该不该告诉陛下,不知道若陛下处置了她,我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失望。”
芮银都快急哭了:“娘娘,您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件事你可要听奴婢的,千万别惹祸上身!就算您不愿意去告发彤昭仪,也不要出手相帮,过些时候自然会有人发现,到时候你撇干净就是!”
乌云珠回到朝阳宫,直发呆到晚上,叫了富贵来,“富贵,你去找一个叫周奇的侍卫来,悄悄的,别给人知道。”
周奇来了,见了她不明所以,乌云珠道:“周奇,你可知罪么?”
他跪下说道:“微臣不知何罪见怪于皇贵妃,请娘娘明示!”
乌云珠看着他,“彤昭仪......”
她只说了三个字,周奇大惊,随即吸口气,镇定的说:“微臣该死!那日彤昭仪落水,微臣把她救往允泰殿,彤昭仪美貌,微臣一时色胆包天,□□了她!请皇贵妃禀报陛下,将臣五马分尸!臣死有余辜,绝无怨言!但是,彤昭仪是无辜的,她是被臣害的,求娘娘饶了她吧!”
他这样镇定,说的这样流畅,毫无惧色,想是早已想好,无论谁问他,他就用这话来回答。乌云珠看着周奇,那点犹豫要不要帮他们的念头,也已经没有犹豫。他肯为沈丹菱死,也不枉她这样爱他一场。
乌云珠摇摇头,说道:“我本有很多话要问你,听你这样说,我已经什么都不用再问了。彤昭仪对我说,你们是两情相悦,要我处死她,放过你。你却说,是你□□她,要我处死你。你什么都不用再说,我让富贵带你回去,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要被人看出来,害了她。只等我想好了怎么办,再叫富贵来找你。”
周奇的脸上惊愕、痛悔、感激,铁汉柔情,只化作一声叹息,终于什么也没说的走了,他不知道沈丹菱已经怀孕,原本就已准备一死,除了担心她,他什么都不怕。
周奇走后,芮银看着乌云珠,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乌云珠要去淌这个浑水,在那里上蹿下跳直跺脚。
挽晴奇怪道:“芮银姐姐这是怎么了,这样着急上火的?”
乌云珠摇头,“你们都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翻来覆去的已是半夜,还是睡不着,实在不安,乌云珠穿衣起身,富贵守在门外打盹,见她出来吓了一跳,“娘娘,外面这么冷,您这是......”
乌云珠示意他禁声,“我要去找陛下,你陪我去。”
到了乾元殿,萧予涵已经睡了。乌云珠走到他的龙榻边坐下来,见他睡的正香就想起身,他忽然睁眼一笑,掀开被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一拉,她立即倒在被窝里。
他皱眉道:“手脚这样冷,不会多穿件衣裳再来吗?”
乌云珠叹口气,干脆窝在他怀里不动,萧予涵替她把外衣脱去,掖了掖被子,一只手环抱住她。
她依偎着他,“我把你吵醒了,是不是?”
萧予涵轻道:“我刚睡下,还没睡着,”不一会儿又叹道:“你从来没这样过,一来就往我身上钻,我很欢喜。”
乌云珠一挣扎,嗔道:“谁往你身上钻,明明是你拉的我!”说着就要推开他,萧予涵忙搂紧她,温柔道:“是是,是我拉的你,你别动,被子松了会冷。”
她不动,说道:“我刚刚看你眉头紧锁,是有什么不高兴?是不是灾民的事?”
他轻笑,“刚才是有些不高兴,你来了,我觉得就都没什么了,我会解决的,没关系。”
乌云珠有些犹豫,终于还是说:“陛下,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萧予涵稍稍放开她一些,“嗯,你说。”
乌云珠看着他的眼睛,离得这样近,呼吸都近在咫尺,她看到他长长密密的睫毛,他的眼睛深邃幽深,目光温柔,是这样吸引人,她不可以多看,看着看着就要沉醉无法自拔。可他的眉间都是未消散的倦意,他这样累这样累,朝廷的事千头万绪,她怎么忍心再给他添加烦恼!
乌云珠轻轻道:“没什么了,我们睡吧。明日再说。”
萧予涵笑笑,眼中暗黑沉沉,乌云珠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和他这样久久对视了,大多时候,她都故意的看向别处。
他凑过去想要吻她,她赶紧把脸伏在他怀里,他叹气,有些恨恨道:“好吧,睡觉。”
乌云珠推开他一些,掖好被子,萧予涵说:“这几日事太多,话都未跟你说过几句,你自己当心身体。过几日我还要出宫一趟,本想带你一起去,可是天气太冷,出去吹了风,你的咳疾又要犯了。”
乌云珠问道:“又要去哪儿?赈灾的事还是没办好么?”
“前些日子矛盾很多,除夕那几日若不是我出去盯着,他们都不尽心,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这几日你大哥去了,已经好了很多,我还想亲自去看看,听听百姓的声音,顺便去城郊,粮食已经都发下去,也已经安排了几个落脚的地方,看看是不是还有许多灾民食不果腹,冻死街头。”
她点点头,“我也想去!”闭上眼睛,乌云珠轻轻叹道:“你的那些父母官,到底知不知道皇帝这样忧心伤神?”
这日乌云珠正在看书,芮银进来说道:“娘娘,范贵人在外求见。”
乌云珠放下书,“请她进来。”
范贵人和余香走进来,给乌云珠跪下见了礼,乌云珠也不推辞,点头道:“起来坐吧。芮银,给贵人上茶。”
范贵人缓缓坐下,从身边拿出一副镶毛绒的护手来,说道:“娘娘,臣妾知道娘娘是江南人,冬日尤其畏冷,所以这几日给娘娘做了一副护手,还请娘娘收下,不要嫌弃臣妾手艺粗陋。”
护手精致温暖,料子也是宫里最好的锦缎做的,触手十分柔软,范贵人的绣工自然没的说,乌云珠拿着护手,微笑道:“这护手这样暖和好看,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范贵人也对她灿烂一笑,说道:“多谢娘娘!”
乌云珠只觉得才几日不见,范贵人看上去和以前就有些不同了,她的穿戴也不艳丽,可脸上身上,硬是看着多了一份从没有过的光彩。她见范贵人的眼光掠过她放在桌上的书,说道:“你若想看书,可以问我,不懂的,我也可以教你。”
范贵人却遥遥头,微笑着说道:“娘娘,臣妾已经想明白了,臣妾不喜欢看书,与其勉强自己,让自己难受,不如做些让自己高兴,也能让别人高兴的事。这护手臣妾做了两副,刚才一副已经拿去勤政殿给陛下了,陛下很喜欢,还夸了臣妾,让臣妾不要整日为他做衣裳做鞋这样辛苦。”
她忽然吸口气,眼眶渐渐含泪,“皇贵妃娘娘,若不是那日你对臣妾说的那些话,让臣妾豁然开朗,只怕臣妾现在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自己可怜着自己,永远都没有想明白的一天。
现在臣妾知道了,也明白了。臣妾在乾清宫做宫女时就听过您和陛下的事,虽没有见过您,可臣妾心里,却觉得早就认识了您。
这两年,臣妾虽然从奴婢变成了小主,从宫女变成了贵人,可在宫里总觉得活的很辛苦,在陛下面前很惶恐,觉得别人都在背后对着臣妾指指点点。
有的人说臣妾借着乾清宫服侍的机会狐媚陛下,有的人说臣妾大字不识一个,也敢当自己是小主,有的人还说臣妾是因为您的关系,陛下看到臣妾想起了从前您在他的身边,所以才对臣妾留意。臣妾日日为这些话难受,也做了很多傻事,可从今往后,臣妾再也不会了。
今日去乾清宫,陛下虽不得空,还是见了臣妾,臣妾看到陛下身上的玉佩,还挂着臣妾做的那个欢喜结,心里实在有说不出的滋味,也更明白了娘娘您那日说的话。
臣妾告诉自己,只要做自己,只要陛下能因为臣妾一笑,那什么都是值得的。臣妾以后,再不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再不会为那些话难受了。”
乌云珠听了她的话,淡淡一笑,转头向窗外,说道:“元宵过后天气就会暖了,到时候百花齐放,每朵都有自己独有的美丽,谁也不比谁更美,你能想明白,就最好了。”
范贵人走了,乌云珠却怔怔发呆。
以前她为了萧予涵的后宫,为了这许多女人计较,难受,对他发脾气,难道不是和范贵人一样,是作茧自缚吗?她们一个个,各有各的好,见到这些女人,她本该嫉妒,冷淡,不理,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却帮了一个又一个,她不明白是自己变了,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她们对他,也这样真心,真心是不该被轻贱的。她想让他高兴,不想让他烦心,因为她......从没有停止过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