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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没多久,太后派人来说让她带着奕鸿去康宁宫用午膳,她心下明了,不慌不忙带着奕鸿一起到了康宁宫。
吃着饭太后倒什么话也没说,给奕鸿夹了菜,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大约是在朝阳宫睡不睡的着之类。
吃完了饭,太后赐了茶,说道:“你们出来吧。”昨夜那两个乳母红肿着眼睛,站在了跟前。
太后看着乌云珠,沉声道:“哀家听说你把奕鸿带到了朝阳宫,以前承乾宫服侍着他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带,都不要了,鸿儿刚去朝阳宫,这样陌生的地方又是陌生的人,他一个小孩子,能习惯的了么?”
乌云珠淡淡道:“太后放心,鸿儿自然能习惯,臣妾已经给他安排了服侍的人,自己也会好好照顾他。”
太后不满的说道:“可他的乳母可是照顾了他十年的老人,知根知底,新人总不如老人贴心。”
乌云珠道:“老人虽贴心,可吃穿用度送到嘴边,鸿儿无半点男儿自立,臣妾不喜。鸿儿已经十一岁,陛下十一岁时,已在先帝跟前学理政事了,他已不是小孩子。”
那两个乳母必是狠狠告了乌云珠一状,但她此时怎会服软,两个乳母怎么也没想到乌云珠在太后面前也这样强硬,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
太后一怔,“话虽如此,可鸿儿刚刚丧了母亲,心里哀痛,若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可不是太委屈了?”
乌云珠正色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已经哭了七日,母亲入土为安,日后祭拜尽孝,那是必不可少的。但真正的孝道,并不是要他日日哀痛,而是要长成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为陛下分忧,让德妃泉下安慰。”
奕鸿听到乌云珠这样说,抬头时目光都有了神采,乌云珠没有把自己当一个只懂躲在仆婢后面流泪的黄口小儿,而是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尊重教导,这让他挺直了背脊。
乌云珠接着说道:“太后或许觉得臣妾不近人情,但臣妾也并无半点霸道的意思,鸿儿虽不是臣妾亲生,臣妾也没有当过母亲,但怎么样才是对他好,臣妾自有分寸,不会乱来。
太后心疼儿孙,臣妾也很明白。那么,就让鸿儿说,若他觉得自己还需要乳母,离不开乳母,那臣妾就准许她们进朝阳宫。”
太后听了,向奕鸿温言道:“鸿儿,你不用担心,万事有皇祖母为你做主。你皇母妃也说了,若你需要乳母只管说出来,让他们跟你到朝阳宫去继续照顾你。若你不喜欢朝阳宫,皇祖母也为你做主,让你住到康宁宫来。”
两个乳母面露喜色,奕鸿与她们相处十年,自是离不开她们的,她们偷偷看了乌云珠一眼,似在示威。
奕鸿走到太后面前一跪,大声又坚定道:“多谢皇祖母。孙儿住在朝阳宫里,皇母妃事事为孙儿安排周到,体贴入微。既然母亲要孙儿认皇母妃为母,孙儿自是把皇母妃当成母亲。皇母妃学识渊博,宫里没有哪个娘娘小主能比得上,对孙儿来说,皇母妃既是母又是师,她还救过孙儿的性命,孙儿对她自小敬佩,孙儿愿意住在朝阳宫,哪里也不想去。
至于两位乳母,孙儿已经长大,不愿意再躲在妇孺的怀里整日哀伤哭泣,孙儿要发奋向上,以报答皇祖母,父皇、母亲和皇母妃的养育教导之恩。请皇祖母,不必再为孙儿担心了!”
乌云珠心中感动,他到底是萧予涵的儿子,有些气性,到底是她真心相待的孩子,能明白她的苦心,也没有枉负他去世的母亲。
太后又是一怔,随即道:“好孩子,你既这样说,哀家自然放心。”她转头向两个脸色发白的乳母道:“既然殿下这样说了,你们两个下午就出宫去吧。”
两个乳母只得跪下谢了恩,再不敢看乌云珠,低头退了出去。
太后又温和的说道:“人老了,总是牵挂着儿孙,鸿儿这样小就失了母亲,我不免多心疼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乌云珠低头,“太后不怪臣妾不敬之罪,臣妾只有感激。”
太后默默的喝茶,乌云珠也不再言语。自从她成了妃子,太后以往对她的那些温情都好似一去不复返。其实太后何尝不知道乌云珠的性子,只要她认为对的事,轻易是不会服软的,她只是深深震撼于奕鸿,好似跟着乌云珠,一夜之间就忽然长大了。
奕鸿对乌云珠更是佩服,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跟太后讲理,而且义正言辞,丝毫不惧,换了别人哪敢跟太后较劲,任何事都只有点头答应的份。
乌云珠带着奕鸿出了康宁宫后,融余对太后说:“太后,您......您以前那么喜欢皇贵妃,可现在总是对她很苛刻。”
太后斜眼道:“怎么,你心疼了?”
融余说道:“奴婢不敢。可太后,那日沐王妃冤枉皇贵妃,您不是也很心疼么,怎么......”
太后放下茶碗,悠悠道:“乌云珠的性子,哀家岂有不知?我对她再不好,她也不会心存怨怼。她这个人看似冷淡,脾气也倔,其实心比谁都软,不会计较别人的错处。哀家喜欢她没有变过,可在这后宫里,皇帝已经对她如此,若哀家再对她好,对她未必是好。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魔力,收服了皇帝,收服了予清,收服了德妃,现在短短一天,就收服了奕鸿。小到丫头仆婢,大到皇帝皇子,总在她面前俯首称臣。你说,这是为什么?”
融余笑道:“奴婢说不出大道理,奴婢只知道,皇贵妃为了自己,对谁都能服软,可为了别人,却总是不顾一切,哪怕自己受苦受委屈,奴婢见了她,总是忍不住的喜爱。照理说,皇贵妃的脾气可是顶顶不好的了,只要她认准了,见了谁都要顶撞,可太后,居然也对她生不起气来,太后,您说是不是?”
太后不语,又拿起了茶碗。融余笑笑,也不再多嘴。
这个春天,大家都有些意兴阑珊,乌云珠专门花心思陪着奕鸿,陪他去书房,陪他读书写字,给他做吃的,还带他去骑马,他们的感情,也一天比一天亲厚,但奕鸿却始终叫乌云珠“皇母妃”,而不是“母妃”,她也不着急,慢慢的细心对他。
等到德妃的尾七过后,夏天也来了。萧予涵这些日子十分忙碌,常常很晚还在见大臣,他正在加紧对付莫家,他怎么对莫家发难,会不会有什么难办的地方,她也无从关心。
夏日里炎热,胃口都不好,这日乌云珠让芮银做了小饺子,煮好叫了奕鸿来一起吃,吃完了饺子,便陪着他回去,看他一切无缺,两个丫头照顾周到,他对身边的这三个服侍的人也很满意,便放了心。
他来朝阳宫已经两个多月,似乎长大稳重了不少,读书也更勤快了,但他说起打猎习武,却更感兴趣,乌云珠便道:“过了年,我给你找个师傅专门教你习武,在书房也找个懂兵法的师傅,你既喜欢,便先听着学着。”奕鸿很高兴,连声答应。
乌云珠又疼爱的说道:“只是你学这个又学那个,别累着自己才好,有什么不好的,定要来跟我说。”
奕鸿感激不已,“皇母妃待儿臣这样好,每日的功课,吃食,连穿衣都是隔三差五的过问,挽晴姑姑日日都来看儿臣,为儿臣打点,儿臣什么都不缺了。”
她点了点,“只要你高兴就好。”
奕鸿一脸崇拜,“今日书房曹先生来讲功课,谈到年前皇母妃在有志馆为父皇正名的事,儿臣实在敬佩!”
乌云珠摇摇头,“曹大人也是个嘴快的,到处跟人说。皇母妃只是一介妇人,抛头露面本是不该,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奕鸿说道:“蔡先生说:‘天下女子,唯皇贵妃一人见识高华也!’蔡先生是从来不夸人的。”
乌云珠一笑,点了点头,“蔡先生自是不夸人的,可他前日还对我说,大皇子聪慧,读书刻苦,常有进步,是大凌朝的福气。”
萧予涵来看她的时候,她尽力的好像自己若无其事,对着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往往沉默无言,总觉得他们两个人都像翅膀受了伤的鸟,努力的想要结伴飞翔,却再不能畅游翱翔在天空,萧予涵似乎也是一样。
他会留意她这里缺什么少什么,不声不响的让富贵去办妥,可人来了,却往往没说几句话就走了,从修仁堂出来,她再没去勤政殿过夜,也没有再留萧予涵在朝阳宫过夜。
乌云珠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后宫里的女人,常想着是不是这一生就这样过了,心里空空的,好似没有根的浮萍。总有些如鲠在喉的东西让她刻意冷淡着萧予涵,而萧予涵,也没有像以前一样靠近她,日日要见她。他有时候来看看她,也常待在奕鸿那里,若她不去勤政殿,他也不来朝阳宫,两人常常好几天也不见面。
她的耳边常有人说起今日陛下见了那个小主,在哪个小主那里用了晚膳之类,她心头发酸,却麻木的连嫉妒和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装着什么都不关心,不在意。
这日挽晴她们从外面回来,摘了好些玫瑰花,见了乌云珠便道:“娘娘,太后说想吃玫瑰花糕,想让娘娘做了送去,她说好久没见娘娘了。”
乌云珠放下手里的书道:“好”,便和她们一起做糕点。
挽晴见了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今年是咱们大凌朝开元两百年的大喜,八月二十又是陛下的三十岁千秋节生辰,陛下已下召下月二十大赦天下,犒赏三军,普天同庆!奴婢听说,外面的老百姓都高兴的很,称颂陛下有皇天庇佑,所以江山安稳,社稷昌盛。”
乌云珠点了点头:“陛下是有德圣君,这是他应得的赞誉。”
挽晴和芮银对望一眼,对她这样波澜不惊的样子暗暗着急,芮银说:“陛下已下旨,除了丽妃是新册封的,皇贵妃是贵无可贵,其余后宫各位主子都晋升一级。各宫娘娘小主高兴坏了,都在想法准备礼物在千秋节的时候敬献陛下,那咱们......”
乌云珠淡淡道:“她们准备她们的,与我们不相干。我这里吃的用的住的看的,哪一样不是陛下所赐?用陛下的东西再去送还给他,岂不是笑话么?”
挽晴急道:“娘娘你可不知道,你一直不出门,陛下也不来了,他们都说......都说您失了宠,陛下再不喜欢皇贵妃了。这些日子,您不许外面的消息传进来,可满宫里都知道,丽妃一直去乾元殿求见陛下,据说还有几晚没有回锦绣殿呢!”
芮银接着说道:“娘娘,别再跟陛下闹别扭了,男人始终是男人,到底他也是陛下啊!他就算不去别的娘娘那里,可哪个娘娘小主不在想方设法得到陛下的心呢?时间长了,陛下总免不了要动心的,何况太后也时常安排人给陛下以期后嗣!奴婢听说,陛下近来常常留宿在千禧殿,毓贵嫔问了罪,静贵嫔却得了宠。娘娘,您不想送礼,可以为陛下歌舞一曲,您的歌舞,天下有谁能及?陛下肯定会心动的!”
乌云珠手一颤,手心里的花瓣散落在地上,冷冷道:“你们有完没完?是不是跟着我这个失宠的主子,心里不好受了?”
两人大骇,一起跪在地上,挽晴说道:“娘娘,你明知道奴婢和芮银绝不是这样想的!奴婢看着您整日难受,奴婢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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