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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这日新人要向皇后行大礼,然后正式入主后宫。由于太后把这件事交由乌云珠来办,现在既然已经办妥,参拜皇后的时候,她也不得不到椒房殿去。
一众人依位份坐下,新册封的四个宫嫔跪在皇后面前行过大礼,站起来恭敬的等着皇后训话,皇后却说起太早有些倦意,要进去更衣,让她们干站在那里。
乌云珠旁边是全妃,对面坐的是丽妃与静妃,全妃与丽妃是正二品妃,静妃是从二品,位份稍低一些,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妃位,是个正牌的妃子,她们四个是除了皇后之外这宫里位份最高的几个人了。
丽妃什么也不顾忌,直勾勾的看着乌云珠,她这样的人都不用怎么打扮,已经是别人惊艳的对象。静妃也是似有意似无意的看看乌云珠,她的穿着不再华丽艳贵,而是一身浅绣红的宫装,发梢上的圆白玉步摇透着温润的光,高雅自然,在丽妃旁边坐着,竟也似不逊色多少。
全妃轻轻笑道,“今日我看你虽也神思淡淡,可眉目间那抹温和从容又回来了,全不似前些日子那样颓然哀伤,是有什么好事么?”
乌云珠斜眼道:“怎么我有什么悲喜你都一看便知,我以后若有什么心事,可不敢见你了。”
全妃小声道:“你看她们这么站着,我倒想起我们初来参拜皇后的时候了,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她这个人,从来也不懂与人为善。”
她轻轻一笑,算是同意全妃的话。全妃又说:“那日你与陛下在御花园这样争吵,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大家都不敢靠近,我从没见过陛下这样勃然大怒的样子......也只有你敢!”
乌云珠低头默然,叹气道:“是我不好。”
全妃一怔,随即笑道:“我倒不知道你也有服软认错的时候!这句话对着我说可不顶用,你等会儿自己去跟陛下说吧。从你被关在修仁堂开始,他这些日子,可要给你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乌云珠斜眼一瞪她,“你心疼他,等会儿你带着和睦去,他就高兴了。”
全妃笑笑,说:“你给他气受,自然要你去赔罪,他才能消气!”
太后挑选的世家女子,个个都出色的很。这四个人里,煦贵嫔温柔如水,浅笑言兮,像一朵清新优雅的水仙,她是已经去世的慧贤德妃顾婉萱的表妹,身上的气质和德妃有些相似,容貌也是不遑多让。
汪昭仪明目皓齿,身段玲珑,四个人里她最美,她出身在大家,是太后亲妹的外甥女,算起来名义上和皇帝还有些表亲。她低垂着头,这样站着似乎很有些不安,也许没有想到近日的参拜会有这样尴尬的场面。
姚昭媛眉目如画,安静的站在那里,神色看不出喜怒,也没有丝毫慌张,让人觉得这不是个性子软弱的女子。
湘贵嫔是最受人瞩目的一个,她初看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容貌虽也美,但并不出挑,在一众宫嫔中有些平淡无奇,她眉间有股安然与满足,好似能进宫见到萧予涵,便是此生最大的满足和骄傲。太后那日说的话已经传遍宫里,她对皇帝的痴情,还有前朝她父亲和魏家或明或暗的对立,使人不用想也知道她以后在后宫日日对着皇后,只怕不太好过。
全妃喝了口茶,又小声说道:“唉,等了这么久了,她还嫌不够!只怕她们几个以后的日子,还不如我们刚来那时候。”
乌云珠拿起茶碗,“到底她们也是太后亲自挑的,她明里不会如何为难。”
全妃轻轻冷笑,“若明里为难倒还好些,只怕都是些说不出口,见不得人的!”
乌云珠轻怪道:“这可是在椒房殿,你这是怎么了,平时都是拉着我不让我胡说,今日自己倒糊涂起来。”
全妃朝她勉强笑了笑,不再说下去。
在座的人各自聊着天,茶都喝完了,皇后才缓缓由斑竹扶着出来了。她端坐在凤椅上,斜眼看了看站在前面的女子,终于道:“本宫今日身子乏懒,倒让你们久等了。你们是太后亲自挑的人,自然是不会有错的。今日向本宫行过礼,你们便正式是陛下的宫嫔了,以后该守的规矩,该行的礼数,可要好好斟酌着,不能疏漏。”
四个人一齐躬身答应。皇后看了眼乌云珠,说道:“宫里最受陛下垂爱的就是皇贵妃,你们的位份住处,都是她安排的,你们可要好好谢谢皇贵妃。”
四人又一起向乌云珠躬身道:“多谢皇贵妃!”
乌云珠淡淡道:“都不用客气了,太后吩咐,本宫自当尽心。”
皇后轻哼一声,冷嘲热讽的说道:“皇贵妃据说是女中状元,满腹诗书,你们以后可要向皇贵妃学着些,才能跟陛下说得上话。日后说不定她一高兴,就会跟你们说说如何让陛下宠爱不衰的本事。只一样,皇贵妃不守规矩是出了名的,你们可不能学,陛下可以允许皇贵妃没规矩,换了别人可不成了!”
皇后这一番话说出来,人人变脸,四人都惶恐的看看乌云珠,随即低下头,可乌云珠却只浅笑下,依旧淡淡道:“皇后说的是,臣妾有不是之处,自当改过。”
她这样轻描淡写,比皇后的咄咄逼人更让人吃惊,在别人眼里,乌云珠自然是有足够的能力和地位与皇后分庭抗礼的,但她如此波澜不惊,喜怒不露,更震慑了所有人。连丽妃,也用惊奇的眼光打量着她,不像初见乌云珠时那种探寻与疑惑。
皇后冷冷一笑,又说道:“以后,你们若有人得了陛下垂爱,恃宠而骄,本宫绝不轻饶。当然了,你们若安分守己,大家姐妹相处,安宁度日是最好的。进了宫,无论娘家什么地位,在宫里,只有宫嫔的身份,太后选了你们进宫伴驾,是要为陛下开枝散叶,绵延后嗣,像全妃,就算没有皇子,得个公主,陛下也是钟爱万分。你们能得幸于陛下自然是好,若不能得陛下垂幸又去整日痴缠陛下,无论是谁,本宫定会重重的办她,可记住了么!”
大家一起躬身称是。皇后冷冷的看了看湘贵嫔,斜眼道:“太后对本宫言道,湘贵嫔温恭貌著,一心想侍奉陛下,本宫还道是何样佳人,哼!如今你心愿得偿,本宫可真要恭喜你了!只是,听说皇贵妃看重你,拨了昭晖殿给你,可陛下硬是不同意,把昭晖殿改成了芳华殿。本来,昭晖殿是陛下与皇贵妃共赏夕阳之地,陛下他可真是不解你一片痴心,连个昭晖霞光,都舍不得赏你!”
湘贵嫔饶是安然自若,听了这番话也是满面通红,乌云珠对她的窘迫很是明白,皇后的冷嘲热讽她不在意,只有萧予涵的意思,是湘贵嫔真正在意的。
她忽然心有不忍,站起来走到湘贵嫔面前,向皇后道:“皇后娘娘,陛下并不是舍不得把昭晖殿给湘贵嫔,陛下说,昭晖霞光的盛景不凡,若是昭晖殿空置,那谁都可以去看,若赐给人住了,别人想去看就不便了,岂不是辜负了如此美景。所以,才改了芳华殿给湘贵嫔。”她转头向湘贵嫔道:“芳华殿虽没有昭晖霞光,可也鸟语花香,陛下绝没有看轻你之意。”
湘贵嫔的两眼含泪,向乌云珠躬身道:“多谢皇贵妃!”她抬头看乌云珠时,那种真诚的感激的眼光,让乌云珠震动。湘贵嫔会这样看重皇后的话,又看重乌云珠的话,都是因为......乌云珠这才体会到,她是怎样的爱萧予涵,就像是第二个司马昭兰。
皇后冷冷听着,不屑的哼了一声,“陛下的意思,自然是皇贵妃最明白,旁人如何得知呢?只是皇贵妃,在这样多的姐妹面前夸耀自己如何知晓圣意,也不怕别的姐妹吃心么?”
乌云珠淡淡一笑,“皇后娘娘刚才说让后宫其他姐妹向臣妾学着如何能得陛下宠爱,臣妾自然要尽心把陛下的意思说出来,好让她们知晓,陛下的意思知道的多了,也就能和陛下说得上话了。”
皇后气的脸色发白,冷冷看着她,乌云珠坦然的与她对视,其他人都低垂着头,不敢劝也不敢看。乌云珠心里何尝不明白,此生,她们是注定为敌了。
外面传来通报声:“陛下驾到!”
萧予涵大步走进来,众人都行了参拜礼,他环顾一下众人,淡淡说道:“今日难得人多,皇后叫人来请朕,你们都坐吧,朕有几句话要说。”
大家都两眼放光的看着他,有的欣喜有的娇羞,只有乌云珠垂着头坐在那里,回避着他的目光。
萧予涵缓缓道:“朕朝务缠身,少有时间来后宫,你们以后和睦相处,缺什么东西就去找内务府,有什么委屈可以找皇后......和皇贵妃。朕不喜平日吵闹,多嘴轻率之人,也不喜后宫与前朝往来太频,左右国事。你们只要侍奉好太后皇后,平日做些什么,由着自己高兴就是。”
众人一齐答应,皇后笑道:“皇贵妃身子弱,若真有人日日去为一些琐事烦扰到她,陛下岂不是也要怪罪。再说,皇贵妃可不是臣妾,尽是操劳的命。她心气可高,一点不高兴,连陛下跟前都敢大呼小叫,又有谁敢去烦她呢。”
乌云珠一声不吭,大殿一时静默。
忽然萧予涵充满温和宠溺的声音想起:“皇贵妃,南珠步摇在你发上,真使六宫粉黛无颜色。”
静妃身子一颤,才明白为什么乌云珠把南珠步摇要了回去。众人齐齐的看向乌云珠,羡慕,惊诧,嫉妒......一时间各种眼光压得乌云珠差点要沉不住气、
她脸红耳热,冷了这许久的心忽然就暖了,眼睛也快要湿了,她站起来,迅速看了一眼他,轻轻道:“多谢陛下!”
萧予涵眼中流过一丝意外喜色,这些日子她的冷漠疏离,让他实在难受,想她,又不愿意强迫她,更不愿意让她整日陷在那些勾心斗角里难以脱身。她介意他的整个后宫,可怎么今日满堂后妃,她却肯对他软语称谢。
皇后气的脸发白,但毕竟在萧予涵面前收敛了些,也要在新人面前挣足面子,忍着气说道:“陛下喜爱皇贵妃,可在众姐妹面前说这些话,不怕她们吃心么!大伙儿说了这许久的话也累了,不如散了。陛下就在臣妾这里用了午膳再回吧,今早臣妾已叫人准备好陛下喜欢吃的东西了。”语气是只有和萧予涵说话时才有的谦恭温柔。
萧予涵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皇后松了一口气,不由大喜,连乌云珠刚才顶撞她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不再理会她,直吩咐宫女去准备午膳,一众人都识相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