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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萧予涵一直没有来,萧予润带着她在山庄附近转悠,冬天到了,但萧予润住的山庄景致仍然十分怡人,让人畅怀。
乌云珠心里的郁结扫空了大半,脸上也有了笑意。
萧予润人如其名,润物无声,对她不动声色的关怀着,实在体贴入微。和他相处是最容易的,他好似没有一点脾气,又与她性情相投,就像认识了多年的好友,很是投机。
他们几个兄弟,实在各有各的好,乌云珠想起他的身世,有时候不免为他叹息,可他自己倒似已不介意,总是云淡风轻的谈及过往,一笑而过。
这日他们在湖边,乌云珠望着远处,忽然说:“我想听你吹笛。”
萧予润笑容一滞,“你的那管笛萧,我没带出来。”
乌云珠望着远处的湖面,“是在予清那里吧?”
萧予润一震,苦笑道:“你都知道了?”
她点点头,“你放心,我没有事,我已经想明白了。那管笛萧,本就是他的,还给他也好。”
萧予润沉默了一会儿,认真道:“予清他......你不要怪他!”
乌云珠深吸口气,“怪他,我怎么会?开始我以为他忘了我,我心里实在过不去,和自己较着劲,现在不了。既然他希望我看到的是他现在这个样子,那我就照着他希望的样子下去。”
萧予润叹口气,“予清爱你,绝不会比陛下少。你来我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在,他对你的情意,我本来不懂,可这些日子我才真正明白了。
从小他就很特别,世上的一切他都不放在心上,我们几个兄弟,个个身上都有沉重的枷锁,只有他最潇洒不羁的,他脸上总带着那种满不在乎的笑,我特别羡慕。可现在,恐怕他又是最痛苦的一个。
我从未见他这样过,我也能想象他回忆起一切的时候那种心情,我想那种痛苦,不会比你听闻他死讯时的少!乌云珠,我很心疼我这个弟弟,可造化弄人,谁都没有办法。”
乌云珠热泪盈眶,“娜丹已经给他生了孩子,又这样爱着他,到底他对她和孩子还是有感情的,我想慢慢的,他会好的。”
萧予润很长时间不说话,“乌云珠,”他定定看着她,“我本不该告诉你,可......你觉得予清对娜丹会有感情么?”
“我宁愿他有!那样,他会好受些!”
“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明白他。”萧予润站起来,几乎是贪婪的看着眼前的风景,感叹着命运的悲欢无常。
“予清求陛下,求大哥,不要告诉你真相,宁愿你以为他已经忘了你,可他心里的那种绝望,我们都看的出来。他觉得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爱你,不敢再面对你。他不可能对娜丹有感情,娜丹毁了他,让他失去了你,让他终生遗恨!他每每在我这里喝的酩酊大醉,那种悲痛欲绝的样子,真叫我也深恨起他那个所谓的妻子来。
那个孩子亦泽,他已经交给了陛下,让他送到别处抚养。那日我也在,他对陛下说:你把他送到谁家去养都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他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趁他还未懂人事把他送走,让他远离是非,对他对我,都是最好的安排,就让他的身世永远是一个秘密,永远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陛下和我都劝过他,可是他意志坚决,所以陛下也只能答应。”
乌云珠猛然站起,萧予润叹了口气,“换了是我,或者也会这么做。”
她茫然坐下来,双手颜面,眼泪滚落。
萧予润的手轻抚着她的肩膀,“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乌云珠,我并不是要你对予清怎么样,我只想告诉你,你如果爱陛下,那就去爱,什么都不要顾虑。你如果爱的是予清,那也去爱,无论你选择谁,他们都会了解,都会原谅。已经生死坎坷这么多年,不要再让自己有遗憾了。那夜你说,你会一心一意留在陛下身边,是真心的么?”
乌云珠沉默了一会儿,坚定的对他点了点头,“如果我再摇摆不定,对谁都是伤害,我不愿意再做那个三心二意的人!予清......”她摸着手腕上的疤痕,“我和予清既然无缘,那也只能如此,希望他能放下。而我,我不想再辜负陛下!”
萧予润良久无言。
“我懂了。乌云珠,留在陛下身边,你要做好准备,他纵然爱你护你,可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控制的了。”
乌云珠抬头看他,坚定的说:“你说的,我都懂。以前我总是和他闹别扭,因为我没有真正把他当皇帝,我说我痛恨皇贵妃这个身份,也是真的,我痛恨的是宫里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更多的是怕总有那么一天,他对我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妃子,那种属于我们的爱会再也找不回来。
可是,怕有什么用?既然他可以为我牺牲让步,我为什么不能呢?为了他,难道我不可以牺牲,不可以让步么?虽然很难做到,可我只要下定决心去做,我就可以做到!”
萧予润点点头,“你这样想,那很好。即使你回去,我也放心多了。只是,你自己要知道该小心些什么人。”
忽然觉得他话里指的不单是皇后,乌云珠不由得浑身一冷。
萧予润想了想,说道:“还有件事,也许陛下不会告诉你,怕你担心。陛下这两年,就会对付魏家,他们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陛下不得不除掉他们。你若回去,要尽量远离皇后,远离娜丹,不要见面,不要冲突。”
乌云珠不明白他的话,“那么,这件事早在你们的计划之内,予清也会参与?和......和西疆也有关?你们,可有把握么?”
“你不用担心,对魏家,陛下胸内乾坤早定,只是因为现在予清的关系,多了一个西疆。”他少有的踌躇满志,坚定的说:“只要我们兄弟齐心,万事都不足惧。”
他的话若有所指,乌云珠有些不安。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不安?他们既然都不愿告诉她,她也不想多问,萧予漠,萧予涵,萧予清,萧予润,还有萧予淇,他们的兄弟情,不是外人可以明白的,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乌云珠的眼睛在萧予润的悉心照顾下没有丝毫不妥,身体也渐渐恢复了生气。就是这几天萧予涵一直没有来,萧予润也感到有些不妥,有时候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担忧什么。
这日阳光明媚,乌云珠向萧予润说了一声,又牵着飞云追出去走走,这几日她常常去,萧予润也不怎么阻拦。
走着走着渐渐走远,不知不觉策马来到以前和萧予清一起常来的桃花林边,那些桃花树现在光秃秃的,颇有些萧索,她停下来坐了一会儿。
人事全非,往事已矣!
她骑上飞云追,来到萧予清的墓碑前,后面墓室虽已经撤空,但在萧予清的坚持下,那座高大的墓碑还在,墓碑前还有她当年留下的一片暗红的血迹没有退去。
乌云珠走过去,像以前一样抚摸过墓碑上的字,像以前一样靠着墓碑望着夕阳,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静谧和空旷。以前坐在这里,她总无限悲凉的想念着萧予清,怨恨着老天夺去他年轻的生命。此刻,她已平静下来。
想到萧予润的话,她的心便抽紧着,萧予清把孩子交给了萧予涵,她想到娜丹的样子,娜丹会罢休吗?她不会怀疑吗?萧予清......他会怎么样呢?
她回想着和萧予清的初遇,回想着他的表白,和他一起被关在牢房,她气的他的拂袖而去,回想他的自信潇洒,他在军营比武射箭,他吹笛她跳舞,她弹琴他耍枪,他坚定温暖的怀抱和有几颗厚茧的手,他为她做的她难以回报的一切......
可无论过去怎么样,她都该放下了。
别了,予清,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到这里来了,但愿从今以后,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老天,请你对他仁慈一些,好吗?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和萧予清郑重的静静的告别。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才感到冷风阵阵。睁开眼睛,原来日已西沉,她站起来,牵了飞云追准备回去,走了几步,又回身看了看墓碑,终于策马而去。
走到街上正是华灯初上,乌云珠慢慢走着,已经十一月中,冬日的街头却没有萧索之气,仍十分的热闹,想是今年特别不一样,皇帝大赦天下,犒赏三军,四海升平,老百姓也生活富足,街上吃着小吃的,卖艺的,三三两两喝酒闲谈的比比皆是。
这一切都是皇帝赐予天下的,萧予涵的英明自此必将流芳百世,不逊秦皇汉武。
乌云珠感慨着,转头看到一个街边卖字画的摊贩,想起几年前萧予涵带她酒楼吃饭打架,她在街头弹曲赢画,两人终于倾心定情。
往事如梦,她再难压抑心中的爱与歉疚,骑上飞云追朝皇宫奔去,萧予涵还不知道她的眼睛已经复明,她要去让他一见惊喜。
宫门口的侍卫见到乌云珠一阵风似的从飞云追上下来,直愣了好久才过去帮她牵马,乌云珠道:“我悄悄进去,不想让人知道,你们别惊动了人,把飞云追牵远一些,就当没见到我来。”侍卫躬身称是。
天已很黑,她知道这个时候皇帝若没有特别的事情,一定在温室殿或是勤政殿,一路悄悄的进了乾清宫,她对乾清宫十分的熟悉,晚膳后宫人不多,她要避开几个宫人自然也很容易。
正要去温室殿,一看勤政殿里的灯亮着,她便走了进去。萧予涵不在,不过有个碳炉正暖着,桌上也有几封书信和折子,看来他刚刚还在,有什么事走开了,看样子肯定还会回来。
乌云珠淡淡一笑,忽然有些顽皮,躲到了里间,准备等会儿忽然走出来吓吓萧予涵。
里间是萧予涵的私人天地,从不许别人进出,除了乌云珠。乌云珠第一次来勤政殿,他就让她进去放书,乌云珠不在的时候,放书拿书,都是他亲自去,这间房间满满是书和字画,大多是他亲自写的字画的画,提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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