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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阳平别墅配有保安、保镖,可是拦不住楚寻的妈啊。再加上人多势众,很快一群人便一窝蜂冲了进来。
开门的月嫂阿姨吓的面无人色,一个哆哆嗦嗦的往楼上跑,另一个则紧张兮兮的去拨高以泽的电话,可要命的事,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楚寻踩着拖鞋刚从二楼出来,只听得一声,“看!amanda!她出来了!”
旋即闪光灯对着她频闪,刺激的她压根睁不开眼。
“阿寻,妈妈可总算找到你了,”韩宛若大哭。
楚寻终于能睁开眼睛时,在看到韩宛若和阮怜惜的第一眼,她就反应过来了,面上原本柔和的表情,瞬间紧绷,声音也硬邦邦的,“找我?怕是想来害我吧?”
韩宛若突然凄厉一声嚎哭,“阿寻,你为什么要这样?虽然妈妈和你爸爸离婚了,但是当初你爸爸跟我抢你的监护权,我根本带不走你啊。我知道你因为这个记恨我,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努力的补偿你啊!你可以恨我,我是你的妈妈,你怎么恨我都没关系。只求你,你救救你的弟弟好吗?他是无辜的啊!无论怎么说你们都是亲姐弟啊,他一直那么的爱你,如今他生命垂危,你难道真要见死不救吗?”
韩宛若连哭带喊,几次晕厥。一屋子加上抗摄像机的,举着话筒的十约莫二十多个人,全都叽叽喳喳的朝她喊话。
楚寻只觉得好容易渐渐平静下来的心情突然又如波涛一般掀起了风浪,这风浪越刮越大,直到最后的波涛汹涌。
月嫂见楚寻表情不对,惊的睁大了眼,朝下头的记者喊:“你们都别吵了,别吵了,楚小姐怀着孩子经不起刺激。”
“是真的怀孕了吗?”有记者喊。
又是一片喧哗。
但很快的就有人附和道:“别不是没怀孕随口胡说的吧?”
更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喊话,“楚小姐,如果你真的怀孕了,你会为了救你弟弟而打掉这个孩子吗?”
“是啊,你弟弟的命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会选哪一个?”
“请问你怀孕几个月了,孩子的爸爸是高以泽先生吗?”
“你和高以泽先生原本是继兄妹,如今却在一起还有了孩子,我们都听说高老太太一直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请问你是准备拿孩子逼老太太同意吗?你有几分把握?”
“楚小姐,你弟弟得了这么重的病,你是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那你有想过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可是不救的话现在就只有你能救,难道你就真的狠的下心肠眼睁睁的看着弟弟送命?”
“您是公众人物,难道您不怕你这么冷漠会受到大众的谴责吗?”
问题就像连珠炮似的,一个比一个尖刻,楚寻握紧了扶手,她想走,但是不知为何脚却像生了根似的,怎么都无法从地板上挪开半步。
“是,”楚寻突然出声,“我从未准备救她的儿子!”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的镜头全都对准了她,楚寻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阴冷又难看,不过她不在乎。
“呜呜……”韩宛若一声长啸,瞬间瘫软,阮怜惜站在她身侧,旋即抱住她,“妈,妈,你怎么样了……”
一群人有略通紧急救援的,揉胸口的揉胸口,掐人中的掐人中。
楚寻高高的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冷冷的看着下方。
下方的记者们纷纷对她拍照的拍照,指责的指责。有的甚至拿无线通讯设备,向报社网站发回即时新闻报道。
那些不堪的话入了耳,楚寻突然明白为何记者又叫“妓者”了。
她感觉到她的血液在急速的流窜,不过她并不是感觉到愤怒,而是冷意,刺骨的冷意。
突然,小腹一阵锐痛。她轻按住了腹部,准备回房休息。
众人却在看到她移动脚步时叫嚷了起来。
有一男一女两名记者突然脚步快速的上了楼,拦住她的去路,“楚寻小姐你这么冷血,难道你不觉得愧疚吗?”
“楚小姐,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你看看你的母亲,再想想你躺在医院的弟弟,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家人啊。你怎么一点手足之情都不顾呢?”
“让开!”楚寻的声音彻骨的寒,那额上渗了细密的汗,眼底黑亮的惊人。
那俩记者见楚寻面容阴冷恐怖,竟胆怯的后退了几步。
眼看着楚寻就要走开,韩宛若岂肯轻易放过,凄厉的喊了声,“楚寻!”而后竟飞毛腿一般的冲到二楼挡住她的去路。
阮怜惜脚步稍慢些,却也是跟了上去。
楚寻因为小腹疼痛,脚步缓了缓,却仍旧倔犟的挺直了脊背。
韩宛若步步紧逼,“你怎么如此狠心?那是你亲弟弟啊,又不是要你的器官,更不是要你的命,只是要你些可再生的造血干细胞,你都不肯!那些骨髓库的捐献者尚且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奉献爱心!你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楚寻后退了几步,站在楼梯上,因为疼痛紧咬住牙关,“滚开!”
阮怜惜好不容易上了二楼,她嘴角划过一脸奸计得逞般的笑,“阿寻,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的确太不应该了,有什么事大家好好商量,又不是非逼着你现在就救小皓,只是要你表个态,你躲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陡然的,下腹一阵坠痛,一股热流涌出,楚寻一呆,眼神陡然放空。数秒后她笑了,那笑容淡淡的,凉凉的,看了让人心惊。
阮怜惜和韩婉茹都是一愣,旋即楚寻表情大变,凶相毕露,抬手就朝离她最近的阮怜惜打去。阮怜惜本能的抬手去挡,一推一搡间,阮怜惜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楚寻拉紧,还有她面上诡异的笑,下一秒就见她身子猛的一个晃荡,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直站在楼上早就被这阵势吓的六神无主的月嫂尖叫一声,快速的跑下了楼。
阮怜惜惊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又看向同样惊恐万状的韩宛若,“妈,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推的。”
楚寻的身子刚滚到一楼楼梯口,就被楼下的记者扶了起来。
他们也只是来采新闻的,可不想为了新闻出了人命,耽了责任。
“没事吧?”
“楚小姐,你还好吧?”
楚寻坐在地上,眼底清冷狠绝,面上却堆满了笑意。
阮怜惜和韩宛若见楚寻还能笑,俱都松了一口气。
却在这时,月嫂骤然尖叫一声,“流血了,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