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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我……”郎飞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仿佛地狱恶魔的呓语般钻入木云子的耳朵里。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跑,这一个字突然自脑海中闪过。木云子后悔了,真的是后悔了。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可郎飞的强,却是毋庸置疑的。
“我是丹脉首座,我手里有混罗避天伞,凭着它,或许能与他一战。”想到这里,木云子脚下微动。
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前突然多了一道阴影,紧接着便是一只大手从天而落。见此,木云子暴吼一声,双手一翻,掌心顷刻间多了一对金铙。顿时双手用力一合,只听“锵”的一声,声波如翻涌的海浪一般席卷而出。
以前在天削峰顶,他曾以此物暗算过郎飞。今天再度取出,却是为了拖延一点时间,为他赢得逃跑的机会。
紧魂铙最善伤人神念,由此时已是人仙老祖的木云子使来,同以前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声波荡开,浮云子等人只觉头颅中央一股如针扎般的刺痛传来,顿时一个个抱头痛呼起来。就连云羽、天羽等老道也是自震惊中回过神来,随即脸色一变忙闪至雪娅与方清寒身前,挥手打出一道法术,将那声势骇人的音波逼退。
木云子正要趁机开溜,可哪知道身处风暴中央的白衣小子却并未受半分影响。迎着肉眼不到的鼓荡/声波,只是一闪间便出现在了木云子的脸前。
道人抬头见此,登时大惊,不及多做反应,忙将手中金铙向着郎飞的前胸划去。
郎飞仍是不闪不避,待得金铙逼近身前三尺,却才将手一举,直接一拳砸下。
“咚……”先是一声闷响传来,接着,整个金铙表面蔓延而出无数裂痕,三分之一个呼吸后,哗的一声散做无数金光闪闪的碎片,洒了一地。
“我的法宝……”木云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肉痛的呼叫,随后便被一只手抓在脖子上。同样的步上了宵云子的后尘。
此时郎飞左手拎着宵云子,右手捏着木云子,冷冷的扫视二人一眼后,忽然将宵云子放低几分。
四目相接,从宵云子惊恐万状的眼神中,郎飞读懂了他的害怕,读懂了他的后悔。可那又如何,之前也曾给过这见风使舵的道人机会,是他自己不懂得把握。想当初老道在时,这些人哪一个没受过他的恩惠,可如今呢?为了巴结木云子,竟是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做为他们的投名状。
还有,那喜服是老道为自己准备的,那津菁归元丹也是为自己准备的。这些东西无不说明老道是真的将自己的很重,真的将自己当做儿女一般对待。
这三枚津菁归元丹虽说眼下在他的眼中算不得什么,可对于当时的老道来说,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难得,还不知他废了多少代价才将之换回来的呢,小小的三颗丹药,却包含着师父对他的浓浓溺爱。
曾多少次,郎飞到老道亲自捻丝成线,然后织成一丈又一丈的红布。他当时不解,还以为老道有喜做女工的古怪嗜好。可哪里知道,他这么做只是想亲手做出一件喜服。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自己生来没有见过娘亲一面,是义父义母一把屎一把尿的将自己拉扯大。后来上山修行,又是师父担当起了这个角色,这喜服上的花色图样或许不是道人裁制的,可那每一寸红绫上,都凝聚着他的心血。
老人家一生无子,自己就是他的孩子。老人家自知命不久矣,却还是想到自己穿着他亲手递来的喜服成家。
老人家的愿望很简单,也很单纯。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却被他们拿来羞辱自己,可就是这么一件喜服,却被他们用作践踏老道尊严之物。
“杀!”这一刻,郎飞浑身的气息有如地狱中沐血而生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