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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哪有~”安然张嘴辩解,心虚到脸色发白。
“为什么不承认呢?”钟书明锐的眸光望着她,其中深邃,让人无法不动容。
下一秒,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前,“其实,这几天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头一歪,闭目正欲吻向她--
“冷先生,我想好图案了~!”响亮的女声传来。
安然赶紧伸手推开钟书。
脚步声由远及近,婓纹跑来,一眼对上的便是钟书的眸子。
那刚睁开的眸子,幽邃中带着清冽,其中残余缱绻看得她神思一恍,些许矜持,“我想好图案了,你什么时候帮我做~?”
抬眸,偷眼瞧瞧他。
男人俊雅的面容恢复冷漠,冷声道,“现在。”转身离开。
婓纹又冲安然摆出个兔子的手势,眨眨眼,欢天喜地地跟在钟书身后离开。
安然望着两人背影,却陷入了忧伤和迷惘……
他刚才这么对自己……
为什么,她会对婓纹产生种愧疚的感觉呢?
“呜呜~呜呜……”
“纹纹,别哭了,别哭了。”
客房内,安然俯身安慰着床上的婓纹。
她刚才一进屋就开始痛哭,哭得一塌糊涂。
“纹纹,你不要再哭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一下。”
“你不要管我~!呜呜--”
婓纹捶打着床,哭得愈发受不住。
安然心中难受,禁不住走向客厅。
钟书正倚在沙发上换台,俊眉皱的有些烦躁。
瞧见她,眉头一展,一丝愉悦划过。
“你怎么舍得出来?”话音刚落--
“你刚才说了什么?”
钟书坐直身子,面对着她,眸色沉静、波澜不惊,“你不是一直呆在那个小屋里不肯出来的吗?”
修指捏起一个瓜子,魅惑薄唇咬开了--
安然受不了他的气定神闲,“我问你,究竟对我朋友说了什么?!”
咬瓜子的齿一顿,他丢了瓜子,靠坐在沙发背上,眸色略蒙着一层阴郁,“她问我爱不爱她。”
“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不爱。”
“你……”
“要你要我怎么说,骗她说我爱她,并让她对我死心塌地坚定不移吗?!”
被那陡然抬起的厉眸一射,安然干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身后,突然一声响亮的啜泣。
婓纹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擦把脸上泪水,提着包朝门口大步走去--
“纹纹~!”
安然目光一涩,抬步去追,婓纹却开始跑。
安然转身,水眸恳求地望着钟书。
“你想让我拦住她吗?”
钟书清冷的双瞳与她对视,冰漠到无情,“拦住她,然后怎样?对她好?”
见她走到身边,他目光不移,“哄着她、让她开心?”突然捏起她手腕,“安然,你是这么想的吗?”
真可恶,她怎么、可以这样?!
“放手~!”愤恨的目光收回,安然狠狠甩开他,转身去追婓纹。
然她追出门口时,婓纹早已杳无踪影。
悲痛地弯下腰,两手扶着膝钟,她又一次地,伤了好友的心。
转身回到客厅时,钟书静默地望着她,眸光深邃堪不出什么情绪。
安然只瞧了他一眼,垂下眸。
“你走。”片刻,自她唇中吐出一句。
钟书沉默地望着她,匀称挺拔身子站在那里,沉默地就像一尊雕塑。
“你走呀~!”
安然声音扬高了点,带着悲伤与埋怨,还有一丝无助。
她最好的朋友,她又一次伤害了她……
她真的,很难受。
钟书僵硬片刻。
抬眸,眸内受伤与深邃温存并存,声线温柔,“我还没带你到海边漫步。还有,摘野花……”
“你走吧~”安然的声音,受伤而无奈。
她实在无法,和一个如此伤害自己好友的男人漫步、摘花。尤其是这男人还是好友喜欢的人。
这时,电话响了。
犹豫了一下,安然接起,不再想因他的存在而有所避讳。
“喂,天琪。嗯,我记得,三天后是我们的婚礼。”
“嗯,我马上就去找你。我没哭,你想多了。”
放下电话,“我也马上要有自己的生活了。”
不等她目光看去,钟书撇下沉痛的目光,转身。
不想看她无情目光,一点不想。
虽然她眸中有悲哀,他也没能看到。
沉默了足足五秒--
他道,“好,我走。”
“也是时候回意大利了。”边走边低沉自语,语调稳重。
没来由地,安然心中一颤。
想到他就要远离,也许再见不到,秀眉痛得,蹙在一起。
转身,他的身影已经消失,手机一震,上面传来一条短信。
收回默然凝望的目光,安然低头,看到短信--
“我走了,钥匙在衣柜里。那别墅里的所有东西连同别墅,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
安然呆了数秒,一捏拳,转身走出家门。
走出十几步,又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向衣柜。
这间别墅给她留下过很不好的回忆,然而,想到要永远离开它,心底还是升起些不舍。
不去追究乎这不舍的根源,她坐上的车。
“喂,天琪,我马上过去。”
……
“然然,我们再选一下,你看,这套蓝的是不是更好看?”
李天琪坐在沙发上选婚纱照,仰头征询身边安然的意见。
安然捏着手中钥匙,秀眉紧蹙着,有些心神不在。
“然然?”
李天琪轻拽拽安然的手,修眉微蹙,“你怎么了?”
“哦~”
安然猛然回身,将钥匙抓在手心,“没、没什么。”
“你可不要这时告诉我后悔嫁给我哦,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让父母接受我们的。”
安然默,刚从李母口中她也得知,李父不同意这门亲事后,李天琪又是绝食,又是要离家出走的,这才让父母改了心意。
“当然不会。”
一句话从她唇间轻轻泻出,她垂下眼睑。
会想到那男人是因为前段时间相处太多了吧?过了这阵,就会把他遗忘……
眼前,最重要的是和李天琪完婚。
……
同一个城市,另一处。
“少爷,您已经在这儿坐了两个小时了。”银色法拉利外,一个管家模样的端正男子,弯腰对着车内男子道。
这是s市为他安排的中国管家,但他从来没用过。
“我知道。”车内的范思哲太子爷--钟书,不冷不淡道。
管家双眸微抬,“那您……”
“先回去吧。”高雅冷漠的声音刚落,银色法拉利就调了个头,缓缓驶动。
管家对下手使个眼色,几人上了另一辆车,跟在法拉利后面。
他也不知道这俊美过度的混血太子爷究竟在想些什么。听说他要走了,可看刚才表现,又没有一点想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