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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钟书已经利落地整装完毕,侧身、不放心地对她交待,“你一会儿下去时、注意点人。”
安然瞧见他那双略长的锐利的眸、若不是那双清澈的眸,他遮成这样,她还真认不出来呢!
“嗯嗯。”对于他的交待,她连连点头。
“还有--”钟书站着不走,眼底、似乎还有什么留恋,缓缓道,“书你带走。明天还想看什么的话、9点半来这里。”
安然应着,下到8楼时干脆出了电梯,爬楼梯下去。
因为她怕低层人多,被人看见。
回卧室,正要拿出藏在衣服里的礼仪书,蓦然发现卧室里的伊丽莎白。
“小姐,您回来了。”
安然立即抽回掏书的手,收起脸上慌张站好。
“哦,伊丽莎白,你也在这儿。”
卧室暖气很热,伊丽莎白上前就要替她脱外衣--
“不用了,伊丽莎白。”安然避开她,“你去给我端盆洗脚水吧。”
她走后,安然迅速掏出那本书,压在枕头下。自己则靠在床头,大衣脱在床上。
伊丽莎白又要伸手去拿她的大衣,安然突然开口,“伊丽莎白”
“你、你还是快去休息吧。我马上要休息了,今晚不会再麻烦你了。”言外之意,你今晚别来了。
伊丽莎白终于肯抬眼看着她,想说什么,双唇啜喏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确定她彻底走了,安然才松口气,起身锁好门、将大衣挂在衣架上,然后返身,坐在床上看起书来。
烫金的封皮,手感绝佳的纸页,靠在柔软的床上、在明亮的光线看着这本书,她却无端怀念起方才在微黄烛光、冰冷书房下的时候。那时,钟书掌灯在她身旁……
思绪忍不住飘远,带着眷恋。
然而,想到钟书盯着她,肃然告诫“你要努力表现。”的话语,她很快刹住心神。
要快点学会这些,用心去做!她要夺到钟书!看见丹妮雅失败后愤怒的脸。
……
一大早,底楼聚了一群人。
“真是的!自己没出息生病,有什么好哭的,还想感染给别人呀!”
有尖锐的女声在人群深处传出。
安然走去一瞧,艾玛傲慢地抱着臂站在那里,琼斯抹着泪站在她跟前,肩膀一抽一抽的。
安然看了看周围,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别人生病了,在房间休息也不行吗?”她看着艾玛,“再说,这本来就是大家休息的地方。大家说了才算。”
艾玛诡异一笑,瞧眼四周,“你不如先问问他们、可是他们提出不愿让一个有传染病的人整天呆在屋里的”
周围佣人们都心虚地移开视线。
“我母亲、她只是感冒,不是传染病……”
“闭嘴!”琼斯的轻啜,艾玛恶狠狠打断。
“咳嗽这么久,不是传染病是什么!”
安然怒极,拉过琼斯,“她们不让你母亲休息、我的房间留给她!她可以在我房间休息!”
艾玛眉头挑起,唇角挂着明亮的笑意,“哟这么善良。别告诉我没提醒你,得了怪病可别后悔呀!”
安然扶着琼斯母亲,径直地从人群中央走过,好多人偷眼瞧着她,脸上带的、说不清是愧疚还是什么。
“姐姐,谢谢你!”安然将琼斯母亲扶到自己床上后,琼斯弯下腰,朝她深鞠一躬。
“是我应该做的。”安然将她扶起,柔声道。
“姐姐,你准备一下,今天下午老爷打算去出游。”
出游?安然有些迷惑,这是要做什么?
“就是乘着豪车出去游玩。老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乘车出去半天、享受生活。”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安然咋舌,这意味着……亚历山大家的那些变态的条条框框,不知情的她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又碰触到了。
“姐姐,我告诉你……”琼斯垫高脚,伏在安然耳边。
片刻,安然点点头,唇角扬笑,“嗯,知道了。谢谢你,琼斯。”
琼斯笑地像朵小花。
……
安然本以为,那辆十几米长的加长林肯已经贵气到极致。
但当她看到出游要乘的那辆红车时--
这可不单是汽车了,是最豪华款式的车房兼备的房车。
双层的房车,从内部看,根本就是一间豪宅。金红交织的地毯、水晶桌、厕所、卧室、吊灯应有尽有。
这里还有音乐、酒水、服务生、麻将……
最抢眼的是位于正中、豪华顶灯下的赌桌。
”老爷,请享用”
衣着得体的服务生端着果盘走到赌桌旁,看着赌桌上亚历山大洋溢着愉悦的笑脸,安然心道--
真如琼斯所言,他在出游时是最放松的。
他不时与周围的人交谈,那自在热情的模样与平日判若两人。
丹妮雅也端坐在桌上,巧笑着饮着茶水,还是那副优雅高贵的名媛淑女姿态。
冷玉玲在她身旁。
亚历山大环顾四周,要找人加入。
丹妮雅瞧出他的意思,视线瞟向安然,“安小姐,一起来玩?”
“安小姐也会玩梭哈?”亚历山大很是意外地看向安然。
安然摇摇头,知丹妮雅是故意的,明知自己不会赌场上这些东西,却专门这么问,特意在人前揭露她的“无知”。
丹妮雅放下茶杯,双眸隐含锋刃的深望安然一眼。喜欢赌博时热闹一点的亚历山大也已经招呼了两个服务生陪玩。
安然遥遥坐在窗边,那不远不近处的热闹似乎都与她无关。
她知道自己不会他们玩的赌博游戏被遭嫌弃,也知道现在丹妮雅得意的很。
但她只在乎接下来的事。
亚历山大越玩越high,丹妮雅配合着他的兴奋,脸上始终挂笑。但其实,已有些心不在焉。
私人赌博比起在赌场上的感觉,差太远。
服务员发牌时--
她拿出手机,“亚伦,今天我和父亲一起出游玩牌,父亲玩地好开心。”
“一切和以前一样,唯一的遗憾就是、你不在。”
这时,她唇角的笑容才流露出几分真切。
几天没和钟书呆在一起,她真的有些忍受不住,想见他了。
赌牌时冷玉玲察觉出丹妮雅的走神,“丹妮雅,怎么了?”
丹妮雅微微回神,“哦,没什么,只是想到,好几天没见钟书了。”
冷玉笑笑,示意还有不远处的安然,“现在不行。只怕,要等到下次家人团聚了。”
丹妮雅笑而不语。
一局结束,钟书还没给她回信,她眸底涌出几分失落。
不甘地又发一条,“今晚你回来时,我们见个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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