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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方才我们说道长安城的危险,世子觉得长安乃天子脚下,是安全的地方。”
说着,他摇了摇头道:
“但在我看来,恰恰是因为长安乃天子脚下,才危险重重!”
这话可就是直接明说了,陈酌也认真了起来。
“沈世伯这话,难不成是皇帝有什么动作?”
既然已经聊到了这,沈枞也不说谜语了:
“没错,昨日我得知,圣上要对景王动手了!”
陈酌眉头轻皱,皇帝已经忍耐不住,要对各路藩王下手了吗?
景王封地澹州,靠近海都联盟,青山绿水,景色宜人,有寒江自此出大楚境内汇入远海,武安山坐落其中,在陈酌的印象中,近似江南之景。
虽然如此,可景王其实没什么实权,除了掌控一点海运、河运的权利,也就没有其他了,远不如定、临、承三王有权势。
可这也代表着,如果皇帝想要找谁开刀,这就是最好的目标!
“沈世伯这个消息可靠吗?”陈酌有些不敢这么容易就相信。
可沈枞却是非常笃定的点了点头:“老夫可以保证,这个消息非常可靠,说不定明日,或是后日,世子您就能知道了。”
这下陈酌不信也只能信了,毕竟不信的话,反正过不了两天就能印证了。
于是他接着说道:“所以世伯是觉得,皇帝既然已经动了削藩的心思,甚至已经有了行动,所以我这个临王世子的安全也就得不到保证了,是吗?”
沈枞点了点头,随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没错,尤其是,世子您现在这个时候入长安,简直……简直是……”沈枞眉头紧皱,似乎想找个形容词。
“送货上门?”陈酌一笑,轻抿了一口茶水。
“额。”沈枞略显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
“好吧,这么一说确实有点这个意思,可此行是父王派我来的,想来应该是与皇帝达成了什么默契。”
陈酌摸了摸下巴,续道:
而且皇帝应该不会对我下手才对,不然要是父王直接跳反到南青去,临州陷入敌手,他找谁哭去?”
可没成想,沈枞听了这话却是直接拍案而起:
“正是如此,我才要将你叫到此处!因为临王根本不把你当儿子!与皇帝的默契?”
沈枞越说越气,“呵!哪有把儿子送到别人刀子底下的默契?而且不派任何人保护与你,你伯母听到这事都是气的不行,陈鸿哲根本不配做你的父亲!!”
好家伙,陈酌直呼好家伙,这么长一段话,直接给陈酌听傻了!
自己虽然和沈枞见过很多次,而且也当对方是个很亲切的长辈,实在没想到对方居然真如他所说把自己当干儿子!
“额……额……”陈酌非常尴尬,也不知道该作何回应,难不成真的和沈枞一块骂老爹?
虽然貌似想想还挺爽……额不是,跟着别人一块骂自己老爹,这不太好吧!
沈枞一番情绪宣泄之后,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淡淡道:
“当然,我也知道,王爷身在其位,自然要为很多事情考虑,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将你派到长安来参与那什么劳什子的驸马竞选!”
说着说着,他渐渐又有些激动:“你说临王会跳反,将临州整个献给南青,可就算如此,关圣上何事?
大楚二十一州之地,即使除去灵武军所控制的武州飞地,也还有二十州之地,区区一个临州,就是丢了又能怎么样?”
陈酌心中一惊,这话有些道理,但还是有些漏洞,于是反驳道:
“可临州一丢,南青兵锋前方一马平川,除了沧河天险,再无屏障,即使有沧河天险,绕路东北从文州直抵长安,一甲子前南青势起,不就是这个形式吗?
更何况,临州军是大楚南方最强大的军事力量,皇帝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难不成真要迁都?或是调北部三州之军南下?将北地五州全部送给蛮族?”
这个漏洞太大了,临王的存在对大楚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不可或缺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更遑论这么重要的势力直接投敌?除非皇帝是个沙碧。
“不错。”沈枞听了这话也是点头,显然也认同这话,但随后便话锋一转:
“可世子忽略了一个问题,您也说了,所谓临州之后,南青兵锋直指长安这事,是一甲子前的旧事了。
自从经历那次险些灭国之祸后,常州沧河防线便一直在加固,近年来更是以战时标准防备。”
说到这,沈枞无奈的摇了摇头,续道:
“也不知道是防着南青呢,还是防着临王,而文州也是修筑了多处关隘,虽然不可能全然防住绕河突袭,但却能滞缓大军行进的速度。
这样一来,就有机会抽调各路兵马勤王,形式如此,您觉得单单临州一地的得失,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