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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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起，快起。”头顶上传来慈祥的声音，充满慈爱。沈碧颜被人扶起。抬头看见一位年约六旬的老妇人，正笑脸盈盈的望着她。“是十一吧？过来给祖母看看。”沈碧颜只得走到她得身边。袁老祖亲切的握着她的手，笑着说：“沈家的女儿果然个个都是天资绝色。”沈碧颜脸颊绯红，“是祖母抬举了。”这时，门外有丫鬟通报：老侯爷和太夫人过来了。老祖宗便使人迎了进来。

    老侯爷不过年约四旬，看起来精神奕奕。袁太夫人便是永宁公主，虽然已年约四旬，看起来却不过三旬左右，贵气逼人。两人纷纷向老祖宗请安。老祖宗让他们坐下之后，便有一位妇人端着茶立在旁边。袁祯和沈碧颜便先给老祖宗敬茶，老祖宗给了一个锦盒，沈碧颜磕头谢恩。又继而叩拜父母，老侯爷也赏了沈碧颜一个锦盒。永宁公主却是给了沈碧颜一把戒尺，一本女诫，一双绣花鞋。是要告诫沈碧颜要谨遵家规，谨记三从四德，三纲五常。那双绣花鞋是永宁公主穿过之物，代表要孝顺长辈，不可忤逆。也有让她亦步亦趋的意思。沈碧颜在心里翻了白眼，穿过的鞋子？低着头微微皱了皱眉。

    门外又有丫鬟报：三爷，四爷，六爷过来了。又有一行人进来。袁三爷三夫人一进门，就听见三夫人的笑声，“给祖母请安，给父亲母亲请安。”随即便过来拉着沈碧颜的手:“是弟妹吧，真是个可人儿。怪不得祖母坚持要提前将弟妹迎娶进门呢。”沈碧颜只能面带笑容，和她寒暄。心下却想着若着三夫人所言属实，古时迎娶的日子可是千挑万选的黄道吉日，有什么理由让袁家非要提前迎娶自己呢？眼前这个三夫人梳着牡丹头，戴着攀枝的簪，笑意满满，却一直握着沈碧颜的手不放。沈碧颜心里虽说很是别扭，但却不能表露半分。正说着，袁四爷和袁四夫人和袁六爷一同进来。几人向袁老祖和老侯爷、永宁公主请过安之后，沈碧颜便向几人福身行礼。四爷四夫人淡淡的一笑，将贺礼给了沈碧颜之后便不再说话。倒是六爷，十三四岁的样子，望着十一娘笑。

    袁老祖看着六爷盯着沈碧颜，轻笑道：“你这小子，越发没规矩了。”又唤来身旁的妇人道：“去，把大小姐和少爷们请过来。今儿我们一家子吃个团圆饭。”那妇人应声而去。沈碧颜一人立在那里，只能微笑。“十一坐下吧。都是一家人，那些礼数就免了吧。”袁老祖向沈碧颜招招手，“到祖母这儿来。”沈碧颜福了福身便坐在了袁老祖身边。袁老祖对沈碧颜很是亲热，和她寒暄了许多，但因沈碧颜心里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应付起来还真是有些吃力。

    幸好，这时丫鬟来报：大小姐，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来了。“给老祖宗请安，给祖父祖母请安。”四个人儿纷纷向众人行礼。又给袁祯，三爷四爷六爷一一请安。袁老祖笑道，免了。那唯一的小女孩便扑到袁老祖怀里，咯咯的笑。然后发现了沈碧颜，一双大眼睛扑闪不停：“你是谁？”说罢便把袁老祖搂得更紧，怕沈碧颜跟她抢似的。沈碧颜不禁莞尔。多可爱的小姑娘。袁老祖抱着她，“歆姐儿，不能对你五婶婶无礼。”歆姐儿看看沈碧颜，又看看祖父祖母，却不敢看袁祯。她将小脸埋在袁老祖的怀里，看来是不喜欢沈碧颜啊。

    “快给你五婶婶请安。”三夫人笑着开口。歆姐儿嘟着小嘴，给沈碧颜做了万福。接着大少爷袁嗣诫，二少爷袁嗣谨，三少爷袁嗣谕都纷纷给沈碧颜行礼。袁锦歆是三夫人之女，袁嗣诫和袁嗣谕是三夫人之子，袁嗣谨是四夫人之子，都唤沈碧颜为五婶婶。这三人年龄都只有六七岁。众人又说笑一番，便移到东次间用饭。

    如此折腾下来，沈碧颜回到玉风苑已是累的不行。琥珀看到沈碧颜很是疲倦，便服侍沈碧颜上床休息。沈碧颜还嘱咐她，晚饭前一定叫醒她。说罢便昏昏睡去。刚入睡不久，琥珀便来禀沈碧颜：三夫人来了。沈碧颜不得不起身收拾一番，去了耳房见三夫人。

    三夫人正坐着喝茶，见沈碧颜便亲热的迎了上去。

    “弟妹，快来坐。”三夫人笑脸盈盈的拉着沈碧颜的手，倒像是她是主，沈碧颜是客了。沈碧颜强压住心里的别扭，笑着回应。

    “三嫂，找我有什么事？”沈碧颜一坐下便开门见山。自己现在连状况都还没搞清楚，最好还是快点解决眼前这个“麻烦”。

    “也没什么事情，”三夫人望着沈碧颜，“就算只是来探探弟妹你。你昨日才进府，怕是有很多事情不熟悉，特意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到弟妹你的。”话说的很诚恳。

    “三嫂费心了。”沈碧颜客气一番，心下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个三夫人是否信得过。而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那可真是太多了。又怕问出口惹出什么祸端。这个院子里光丫鬟就好几十个，还有粗使的婆子，小厮，陶妈妈一再叮嘱自己，注意一言一行。想到这儿，沈碧颜便心下决定。

    “我昨日才进府，的确有很多规矩不懂，就请三嫂教教十一，也免去日后十一有什么不敬之处惹恼了母亲。”沈碧颜故作惊恐状，“就拜托三嫂了。”

    于是，沈碧颜从三夫人口中得知如今永宁公主，也就是太夫人主持中馈，内院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要经太夫人点头。而老侯爷早年因出征安南国而身负重伤，身体一直抱恙。而当年跟着老侯爷出征的袁大爷袁桀，却以身殉国。未留下一儿半女。故奏请皇上，希望袁祯可以早日世袭广平侯。皇上也应允。上个月便下旨赐袁祯广平候之位。

    沈碧颜心里不仅有些不解，袁祯排行老五，为何是他世袭广平侯？却不敢向三夫人询问。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到了晚饭时间。三夫人便同沈碧颜一同去了太夫人斋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