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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央想起来，在古堡混战的那夜，他半拉身子的血……今天又喝了不少白酒，酒活血，对伤口的愈合应该有影响。
很好，这样决斗起来更容易。
齐子晔把西装捡起来，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盒药，取出两粒丢进口中，再打开饮品柜。
饮品柜只有酒，手迟了下，伸向一瓶度数不高的香槟。
苏央拦住他的手，取了一个空杯子，从洗手池接了一杯水递给他。
齐子晔接过水杯仰首饮尽，把空杯子还给她，“还要。”
苏央挑了下眉梢，又给他接了一杯。
再仰首饮尽，“还要。”
……
连喝了六杯，苏央停下给他节水，“缓一缓吧。酒撑不死人，水可以。”
齐子晔闭目靠在沙发上，脸色纸一样的白，连同薄唇都褪去了仅有的淡粉色，发白而不润，俊挺的眉宇间透着疲倦和掩藏不住的虚弱。
苏央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仔细的打量着他的五官，真的是得天独有，再过几年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的妖孽。
“为什么非要我离开？”齐子晔闭着眼问道，声音虽经过五杯水的浸润，仍显干哑。
“因为你危险。”苏央毫不隐瞒自己的直觉。
“我并没伤害过你，除了拒绝……我不明白你到底是谁。”齐子晔睁开眼睛，透露着迷惑和探究，“你若是千面，千面的尸体应该不是假的，也得到了她的朋友诺兰的确认。若你不是千面，为什么你会暗步，还知道伦纳德的密钥。诺兰说千面不信任任何人，并没有秘密笔记。而向我表白的苏央，她被发现时已经没有呼吸，身体里的血低于50%，也不足以维持生命，却在抢救医生宣布死亡后活了。”
真相只有一层薄纱之隔。齐子晔想到了一种荒谬的可能，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需要苏央的确认，再离谱他都会信。
苏央神色淡定，偏不给他想要知道的答案，“我不是千面。”
齐子晔深深的凝视着她，眼睛眨也不眨，似要看透她的灵魂，一字字慢而清晰道：“对也不对。你是千面，但不是完整的千面，只是千面的灵魂。而这个身体是苏央，也不是完整的苏央，只是苏央的身体。千面的灵魂、苏央的身体，组合成了现在的你。”
苏央真想为他鼓掌，这样话想想也就罢了，他竟然还能说出来。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就是真相。”齐子晔愈发笃定。
“你哪里受了伤？”苏央转而言他。
齐子晔也没有再追着问，不管她承不承认，他认定这个答案。
把身上的礼服脱下，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左上臂和同腰侧的位置已经被鲜红浸染。
“药箱在哪里？”苏央问道。
齐子晔从自己所坐的沙发下拉出一个军绿色红十字药包，“你要帮我包扎？”
苏央伸手拖过，打开——
里面有各种急救用品，小型氧气瓶，止血钳，骨折夹板，剪刀，绷带，一次性手套，药瓶针剂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