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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无比坚实的靠山,为何仍不得欢颜?!我究竟是该恨你、怨你,还是哀你、怜你?成王败寇,莫不信命。只要……你能活着归来,一切便是值得。只是,等待你的……即便比江山更重,你也要一并担起!
四月初的一天早晨,我推着车经过弄堂喊着阿兴一起出发去上学,阿兴妈端着饭碗出来回答我道:“文,今天你先走吧。阿兴昨晚睡得晚,有些睡过头了,今天怕是要迟到了。别管他,你先走吧。”
“噢。”我继续推着车往前走,也未在他家厅里看到他,看来还没有下楼,今天他可真是够晚的,我骑上车便先走了。
到校时刚好七点十分,我穿梭在教室里交了各科作业,正准备走回座位的时候突然觉得心头猛然一震,然后是一阵眩晕。
“梅子,你快来扶着我,我好像快不行了。”我像瞎子似的伸出手一阵摸索,同桌梅子闻声飞快地过来迎我。
“怎么了,搞得跟林妹妹似的。文,你脸色惨白啊,是那个来了吗?”梅子扶着我慢慢走回座位。
我趴倒在座位上,呼吸都觉得很困难。没理由的,上个月底刚来的“大姨妈”,哪有这么快的?一股隐隐不安的情绪在我的体内作祟,我觉得一阵寒气侵袭我心,这个感觉太熟悉了,是出事的预兆。只是,不知道它所暗指的是谁?
我小睡了一会儿,可是感觉自己未有起色。
“梅子,扶我去办公室里躺一会儿,看样子我是上不了第一节了。”我勉强撑起身子对同桌说道。
“我还是扶你去医务室吧。”梅子扶着我便起身了。
“我可不想去见那老头子,再说去那儿不一样是躺着?还要被那老头子问东问西的。”
“那倒也是。”梅子点点头把我扶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那里有一把公用的躺椅可以让我休息。
“是不是你没吃早饭啊?”梅子问办公室的老师要了个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我道。
“吃了。”我接过杯子喝下了热水,感觉精神稍微舒缓些,然后我的脑子也似乎灵活起来。
“梅子,你去2班帮我看看阿兴来学校了没有?”我把杯子递还给她的时候,脑子无比清醒。
梅子困惑得眨了眨眼道:“你想让他送你回家啊?”
“你先去帮我看看,快点!”我催促她道。
只一会儿功夫,梅子便一路小跑地回来道:“还没有呀。已经七点半了,他今天看来是要迟到了。”
我的心顿时一沉,不好!估计是阿兴出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自然的联想到阿兴而不是其他人,就像前年我的不安令我联想到的是妈一样。
“你先去上课吧,马上就要打铃了。”我催促梅子道。
“好的,我下了课再来看你的情况,如果很不好就要去医院的。”
目送着梅子带着关切的目光离开了办公室,我仰躺下去尽量让自己放松心态。什么时候我和阿兴之间开始有感应了呢?是相处太久的结果,还是我的灵力见长?好像现在没有刚才那么难受,是不是说明并没有出什么大事?今天的这个感觉和前年的那次还是有明显的不同,虽然更强烈但所含的煞气并没有那么重,这是我对这两份感觉的对比和总结。然后在昏昏然中,我逐渐睡沉了过去。
第一节课后广播操的响亮乐音都没能把我吵醒,我依然睡得很沉很沉,直到同桌梅子出操归来推醒了我。
“怎么样?看你的气色好像好了很多。”梅子带着惊喜的微笑对我说道,然后又一阵愁眉苦脸地说道,“不过很奇怪耶,今天出操的时候我特意看了2班的队伍,竟然没有发现你的阿兴。”
果然如此,他连8点20分的出操时间都赶不上,肯定不是迟到那么简单。我敢肯定他是出事了,不过应该没有性命之忧,至少我猜想是这样。
“梅子,你去2班帮我打听一下为什么阿兴今天还没有来?我感觉好多了再躺一节课,第三节数学课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噢。”梅子点了点头,朝我调皮地挥了挥手便离开了办公室。
当我第三节课前回到教室的时候,梅子带给我的消息是2班的人说阿兴在上学路上被一辆摩托车给撞了,现在去了医院,不知道到底多严重。8班的苏亮还在路上看到了这个场面,路上围观了好多人。
我默默点点头,基本与我的料想吻合,应该不是太严重的那种,我舒了口气,随着上课铃声进入了上课状态。只是虽然心理暗示自己他并没有性命之忧,但还是会一直上课走神,怕他万一撞坏了腿,撞坏了胳膊,撞坏了脑子。那要如何是好?
稀里糊涂地上完了一天的课,我独自一人骑车回家,好不习惯这种感觉,这么多年我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独自骑行在放学路上。
我径直把车推进了阿兴家的场地,他家厅里还坐着几个队里的邻舍大妈都是来探问阿兴伤势的。
我看到阿兴妈表情如常便也放心不少:“阿兴在楼上吗?他怎么样?”
“还算好,老祖宗保佑!你上去吧,他在房里躺着呢。”阿兴妈回答我道。
“是还算好,万一摔重点脑子伤了或是破相了就糟糕了。”我听见厅里的几个大妈在低声议论着。
我轻轻走进阿兴的房间,看到他正睡在床上,听大妈们的意思应该是摔在头部。我特意盯着他的头看去,表面看确实没有什么伤痕,依然还是那张白净秀气的脸蛋。伤在头皮吗?我凑近了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他瞬间睁开了眼睛,吓得我僵直了身体直往上窜。
“啊!你要吓死人那!”我朝他大叫道,“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阿兴带着歉意的微笑探起身道:“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
他坐起身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脑后贴着一个纱布膏。
“哎呀,真撞在头上,要紧吗?聪明脑袋瓜还转得动吗?”我伸手摸了摸他的纱布怜惜地问道。
阿兴笑着回答我道:“反正拍片出来说没有问题,至于是否会撞傻些就不知道了。”
“哎呀,你看你,一天没有我陪着就出事了吧。”我斜着眼瞥了他一眼道,“干嘛昨晚睡那么晚,用功你个大头鬼啊?要是早上跟我一起走就不会如此了,有文仙罩着你的嘛!”
阿兴强忍着笑,不住地点着头道:“嗯,以后每天必须跟着文仙出门就安全了。”
“那是,必须的!”我理直气壮地吹嘘道,然后挠了挠头发小声嘀咕道,“害得我一早上躺了两节课,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啊?什么?”阿兴对我后面的一句话很感兴趣,“你上课都走神了?”
“能不走神吗?还以为你撞成傻子了,或是断胳膊断腿的,那谁帮我解题啊?”我白了他一眼生气地说道。
“还以为你是关心我呢,原来是这样啊!”阿兴感叹着就要仰躺下去。
“哎。”我连忙拉住他道,“跟你开个玩笑嘛。那你明天能去上学吗?头上缝了几针?”
阿兴摸了摸脑后的纱布道:“不知道有几针,反正我是没有太多感觉。明天当然要去上学了,马上要高考了怎么能落课呢?”
“那我明天来叫你。”我带着微笑和一丝不解对他说道,“阿兴啊,我发现个问题,没有你陪着我一起走,我也很不习惯。”
阿兴几乎是“噗呲”一声就笑翻了,他点点头待稳定好情绪才对我说道:“你也有体会就好!”
“神经!”我拍打了一下他的臂膀道,“继续睡吧,明天要按点早起啊。”
接下来的日子,阿兴其实只和我一起同出同入了三日,他便住到了外婆家。因为这次撞车事件,德官叔他们也反思了问题,觉得高考临近,阿兴的睡眠时间严重不足才会出了这事。于是,他们让阿兴住在离学校较近的外婆家,这样一方面骑车路程缩短了更安全,另一方面外婆家又近又安静,读书、休息都更好,最关键的是阿兴的外婆心疼这个宝贝外孙非要接他去住。阿兴综合考虑了这些问题便收拾了家当入住了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