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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鼠蚁的啃食，可那也比那身血衣干净些
他同村里人讨了些干燥的柴火，挖了门口的雪烧成水给父女俩擦洗了身子，换上了衣服，找了件不那么破的衣服裁成方巾将姜逸裹了起来
他一个人拖着棺材回到小屋，在屋子后面挖了个大坑将父女俩安葬了
“我给逸儿刻了灵牌，可这碑上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写，胎死腹中的孩子，连夭折都算不上”
赵虎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雪夜
“父王，我该恭喜你的，同一日得了两个女儿，一个众星捧月，一个枯骨黄土”
“不是的，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
萧誉捂着心口
疼，太疼了，疼到没办法呼吸
他伸出去想去碰碰他的手，却看见自己手上满是泥污
“阿云……噗”
萧誉生生吐出一口血来，晕死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他们还在黎城小屋的时候，那时候还姜云不知道他是萧家公子
他在院子里砍柴，姜云从外面跑进来
“阿誉，你看我今天在外面捡了一块石头，可好看了”
那石头颜色通红，他在太阳底下看了好久都没没出来那石头有什么稀奇的
“哪里好看了”
姜云也说不出来，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真是没见过好东西，一块破石头都能玩一下午”
后来姜云玩腻了，将那石头随手扔到桌子上，他熬了好几个通宵，终于将那石头雕刻打磨成凌霄花的模样，做成了剑穗挂在他的剑上
“好看吗？”
姜云拿着剑晃来晃去，那剑穗子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摆动着，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真好看”
那张笑脸，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
后来怎么就没有了
梦里的场景不断在变化，过去那些恩爱的场面出现在他的眼前，愈来愈清晰
“阿誉，你回来了”
“阿誉，我们会到白头对吗”
“这些哥儿们好可怜，我想帮帮他们”
“阿誉，我们一起闯江湖吧，我这么厉害，你也这么厉害，我们可以救很多人的”
“你爹娘不喜欢我，我应该怎么做才可以”
“我已经很懂事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喜欢我”
“不娶妻行不行，我可以不要名分，你可不可以不娶妻”
“我想离开，放我走好不好”
“阿誉，墨墨死了”
“萧誉，你母亲说，有个姑娘怀了你的孩子”
“你娶吧，我无所谓”
“不重要了”
最后，所有的画面全部都消失了，他又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小屋，没有姜云，只有一身血衣和一封信
“萧誉，何时来此，与我做个了断”
了断，了断什么
姜云再一次出现了，还是那般血淋淋的模样，他站在萧誉面前却没有看他
“阿云，别走，不要走”
姜云转身，一步一步的越走越远，任凭萧誉怎么追都追不上，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他面前，始终都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