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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必正说完便要下马,却被候性拦住道:“你干什么去?”高必正把脖子扭的嘎吧吧作响道:“扁人啊,老高这辈子都爱干这活。”候性道:“咱们甭理他们,就这么往前走,看谁敢拦,你就往死里打,我帮你叫好!”高必正不解道:“从来都是老高打人,却又要让这群书呆子来打我啊?”候性笑道:“你可是官,他们敢打你,拉扯你,那都是犯上,就该往死里打。他们要是不敢进你的身,咱们就还继续快快乐乐的当咱们的绑匪。”
高必正禁不住骂道:“你这猴崽子,这圈子兜得也太圆啦,合着里外咱都不吃亏呀!”候性撸起袖管儿手里拿个锥子,阴测测的往前走了几步,扫视着这些书生们。“怎么着,竟敢阻挡官驾,你们这是要造反吗?”书生们怔了怔,几个领头的支支吾吾道:“你,谁说你们是官驾,官驾哪有残害良民的?你,你快些把瞿年兄放开,我们也不难为你。”
“哈哈哈,真是奇了,现在这群书呆子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阻挡官驾不说,连殿试都敢给圣上交白卷儿。你们应该不是书生,而是街头无赖对吧?我们呢,是这小子的叔伯,就因为他敢在殿试的时候交白卷,我们俩代表他爹以及他爷爷来好好教训教训他。怎么着,莫非他是受人指使,你们其中令有主谋?如果招出来,我便放了他,抓了你们!”
瞿仁杰趴在马背上喊道:“李年兄救我,快去找巡城御史,找我家父,跟他硬拼你们会吃亏的!”候性啐了一口道:“呸,他们也配跟我们拼,有得功名的机会不好好利用,手无缚鸡之力却拉帮结伙对抗朝廷,关门,放——高疯子!”
高必正虎啸一声,骑马往前冲,板斧都已经被他拎在了手中。这对儿板斧和这个人物,大明谁不知道啊?一年前在这皇城之上力劈巴山,虞城大战一个人一柄板斧同上万鞑子骑兵疯狂对攻,最后还把人家给吓跑啦,这特娘的就是猛张飞再世啊!
高必正张牙舞爪的向前冲,书生们吓得全都四散而逃。瞿仁杰趴在铁过梁上自叹道:“嗨,百无一用是书生啊!”那位李姓书生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瞿仁杰喊道:“瞿年兄,小弟这就去帮你报信儿,你可要保重啊!”瞿仁杰心道:“我能保重到哪儿去啊我?”
没走出几步远,打对面又来了一个身着六七品常服的人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刚说了一句:“何人胆敢光天化日之下......”抬眼一看原来是高必正在往他那边儿冲,话都没等说完,便把头一缩,扶着乌沙想躲。身边两个带着他向这边走的两个书生见此情形连忙拉住他喊道:“甄大人不是巡城御史吗,见到有官员不法干嘛要跑?是不是怕他啦!”
甄唔知带着哭腔道:“别拉着我,我这个巡城御史只是轮班儿的,谁知这么倒霉,竟然中奖啦。管天管地,大明朝谁能管得了他高疯子呀!我不过是一个七品给事中,你们放过我,我还想多活两年呢。”甄唔知正在同书生们拉扯,候性走到他身边诧异的道:“哎呦喂,甄科道,这么巧?”甄唔知苦笑道:“还早,不早啦,候大人快些赶路吧,您老路上慢着点儿哦!”候性继续忽闪儿着俩三角眼问道:“甄科道,你就没什么想跟候某人说的吗?”甄唔知连忙把身子向后靠,扑拉着官帽上的两只小翅膀道:“没有!下官什么都没看见!”
两旁的书生又气道:“甄科道,刚刚你说怕高疯子,怎么连他也怕起来了,这朝中到底还有没有你不怕的人啊?”甄唔知又指着候性的背影道:“就这位,挂职广西总兵,却是奉旨行抢,合法的强盗头子。跟他找不自在,怕是下场比跟那位找麻烦还要惨。劝你们都消停点儿吧,圣上身边的人,就没有好惹的!”
说话间,甄唔知预感到不详,左右一看,发现高必正骑着马又回来了,劈头问道:“喂,白痴,知道瞿式耜那老不死的家在哪儿吗?”甄唔知一脸堆笑道:“下官是无知,白痴今儿个在城南当值。”他又一脸凝重的说:“瞿,瞿......老不死的家也在城南,西安门三条巷,嘿嘿,龙虎将军快些去,要不然瞿老不死的该跑路啦。”
趴在马背上瞿仁杰忽然抬头指着甄唔知骂道:“甄唔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当朝阁老!”甄唔知蹦跶着用袖子将瞿仁杰指向自己的手拂开道:“闭嘴,老老实实做你的肉票儿!高将军慢走,预祝高将军的绑匪生涯圆满成功,高将军一路走好啊!一定要幸福哦!”
瞿府门前,三个人一匹马,大门两排有上百家丁分列两旁,不过能看得出来有些家丁的双腿都在打颤。那俩大神早已恶名满天下了,江南四害之一外加个奉旨行抢,老爷要真的发话抢回大少爷,这些家丁是该死、该死,还是该死呢?
可候性高必正却没有来,倒不是害怕带着肉票去了瞿府,瞿式耜抢人。而是候性又改主意了,他要把瞿仁杰关起来几天,审讯审讯再说。瞿式耜没有着急向这二位去要儿子,而是跑到宫里向朱四告状?不,是找朱四道歉。自己的儿子已经陷得太深,即使如当初那样的斥责,也没能让他迷途知返,瞿式耜愧疚自己教子无方,并对朱四表示,就算瞿仁杰谈不上犯了什么国法,家法也绝饶不了他。
看样子瞿式耜的态度很是真诚,可朱四却在打着哈哈,并且告诉瞿式耜:所有事情都要等待最后水落石出再做定夺。马进忠的回信也到了,他告诉朱四静观其变,等待幕后黑手自己现身,而马进忠也将在十日后赶回南京,因为他也觉得,能够左右如此多的举子以统一的步调对抗朝廷,实力一定非同小可。